第十三章:唐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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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笑了笑，陈年注意到这个小姑娘的眼神里已经迸射出一种奇怪的光芒，如果给这个光芒起一个名字的话，陈年愿意叫它少女的萌动。李月回头看了陈年一眼，得到他的许可后，李月便兴高采烈的接受了金丝边的提议，跟着进了屋。陈年和阿明也想进去，但被金丝边给拒之门外了。门关上的时候，险些夹到阿明的手。等门关上，阿明愤愤不平的骂道“尼玛的，什么玩意，装什么大事饼子，等我有钱的，我肯定把这种人踩在脚下。” 说完，阿明还恶狠狠的看了陈年一眼。陈年比划了一个嘘声的手势“你别胡说了，被人听到你可惨了，还记得有一次，你为了赔罪给人业主跪了一天一夜。” 其实根本没有这种事，只不过陈年想在小广面前埋汰埋汰阿明，故意挪揄他。虽然没跪过业主，可阿明看见权势之后的那个样子，也跟跪差不多了。小广笑了笑，他递出一支烟问陈年抽不抽。陈年摆摆手说“你敢在这抽烟，业主会投诉的。” “你还有不敢的事呢？”小广没头没脑的说出这么一句话，说得陈年一头雾水。 “昨天我也在苍龙酒吧，我看到你了，你拿一个打火机跟那群盲溜子对峙，哥们你真有刚。” 陈年看了小广一眼，心说这小子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没接话，而是坐到了一边。小广正要滔滔不绝，在走廊杵着的这几个大老爷们都听到一声呼喊。不是呼喊，而是呼救。声音是从808里传出来的。是，李月在呼救。进还是不进？这是陈年现在要面临的最大问题。如果贸然破门闯进去，陈年就有可能被戴上破坏业主财产的罪名，他会被业主起诉赔钱。就眼前的这个门，陈年就是把自己卖了可能都赔不起。不进，听着李月凄惨的呼救，陈年觉得如果再不进去，这个小姑娘很有可能会遭遇不测。如果是阿明，那他绝对不会闯进去，他不会用自己的前程和利益去救他人的性命。可陈年不是阿明，他不能见死不救，如果那个金丝边眼镜真像小广所说，是个酷爱打女人的变态，那么现在李月处境便是岌岌可危的。不等陈年动手，小广就抢先一步，开始砸门。阿明一脸悲催的拦着小广，嘴里直念叨着“马组长，你轻点啊，这里边住得可是个精神病啊。” 后半句话，阿明没说出来，他想说的是，这里边住得可是个有钱有势的精神病啊。 “阿明，这里边住得人到底是谁啊，你们怎么都这么怵他？” 阿明一边拦着马小广，一边回头跟陈年说“这里边住得人姓唐，我们都叫他唐疯子，是城西有名的社会大哥，他自己开了一个酒吧，他爸在苍龙集团的领导。” 哦，陈年点点头，他明白大家为什么都这么害怕唐疯子了。屋里再次传来了砰砰声，和之前不一样的是，每一次砰的声响过后，都会传来李月的惨叫。救还是不救，这对陈年来说是个很严重的问题。救人，自己很有可能会丢掉现在这个来之不易的工作，还会得罪阿明口中的唐疯子。两个马家兄弟就够自己受得了，再来一个唐疯子，那自己以后日子还过不过了？不救，对李月的死活置之不理，大家心照不宣，统一口径，编一套故事，李月的个人利益，在集体利益面前会显得微不足道。救人，能代表陈年是个人。不救人，能代表陈年是个兽。当人，不能自保，但是当兽可以。人可以没有人性，但是绝对不能没有兽性。想到这里，陈年看向了阿明。你想变成他的样子吗？变成那个让自己恨之入骨的样子。不行，自己不能做阿明那样的人。这个李月，要救！陈年大步上前，一把推开了阿明，也准备加入破门大队中。他前脚推开阿明，后脚808的门就被人从里边给打开了。唐疯子自己开得门。第三次，他上身只穿了一个砍袖，下身套了一个短裤，大汗淋漓，看样子刚做完剧烈运动。陈年把目光看向了屋里。地板上，李月正披头散发的躺在上面，俊俏的五官已经被血染红。在床上，一个黄头发的女人，被五花大绑，白皙的皮肤上满是鞭子抽过的伤痕。看到这一幕，陈年就感觉脑袋飘过一阵凉风，他浑身发麻，直勾勾的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唐疯子。看着气喘吁吁的唐疯子，陈年不由自主的又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殴打母亲时的样子。 “你他妈瞎往屋里看什么？你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我跟你说话呢！” 唐疯子一把抓住了陈年的脖领子，想卡主他的脖子，把他推到墙上，揪起来。可他没想到，眼前这个貌似瘦弱的少年竟然是那么有力量，他根本扳不动陈年。唐疯子感觉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唐疯子，你他妈有话好好说，你凭什么打人呢！”小广一直暗恋李月，看见自己的女神被打成这样，他闹了一肚子火，现在小广就想把眼前这个唐疯子给撕碎了。而阿明呢，他希望大家各退一步，我们救李月出来，唐疯子关门继续玩他的，这事暂时先算了，他不想被引火烧身。当然，为了自保他也可以不救李月。唐疯子把目光又看向了小广，咬着牙问“你刚才是在骂我吗？” 他不关心倒在地下的李月有没有被自己打死。他只关心小广是不是在骂他？这样残暴的人，陈年还是第一次见，本以为父亲已经是个奇葩的人渣了。但没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这个唐疯子比父亲可恨多了。如此看来人的恶是绝对永无止境的。好，有上限。坏，无下限。这个时候，唐疯子突然转身回了屋，陈年心想这家伙是不是觉得理亏回去给自己做饭去了。两分钟以后，唐疯子拿着一个大号的锤子，从屋里走了出来。就是那种用来砸肉泥的锤子。就因为小广骂他一句，他就要杀了小广，这真是个疯子，怪不得他们都叫他唐疯子呢。一开始，陈年还觉得这样有点不礼貌，现在看来，这么叫他已经是很客气的。唐疯子猛的挥出了一锤子，又猛又突然，以至于陈年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小广一个跟头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