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再装下去会神经衰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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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薇薇心里升起异样的感觉，一个年轻帅气，朝气满满的小伙子依偎在一个满脸皱纹，眼神苍桑的老妇人怀里，用撒娇的语气说着，你要好好疼我哟！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虽然雍显已经表明这顿饭钱他给，她却感觉难以下咽。 她说：“我突然想起有事要先走了，你慢慢吃吧。” “你急什么，怕我吃了你？” 她心里嘀咕着，她是穷人，合不了他的胃口。 他的手机铃声“叮咚”一声，他拿起来看了一眼，估计是钱到账了，他向服务生招了招手，说：“再来一份套餐。” 然后对着她笑：“你想吃什么尽管点，我请你。” 无功不受禄，更何况这饭是他用色相换来的，她有点咽不下去，但又想到勤俭节约的美德，不能浪费粮食，勉为其难的把食物塞时嘴里。 她的胃很诚实，这里的菜真的不错，有机会，她一定要带父母来尝尝。 吃完饭从餐厅出来，那辆黑色的奔驰车就停在路边，雍显说：“你住哪里，我送你。” 车窗缓缓的降下来，上面坐着的女人发型精致，长相高雅美丽，如果不是他的金主，她会羡慕和崇拜这样的女人，有了这层晦涩的交易，她心里只有不耻。 她觉得雍显还真是心大，他就不担心送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回家，会惹金主不高兴？ “不用了，我坐公交很近的。”如果她真上了车，说不定会被半路扔下来。 “那，明天见。”说完，他钻上车，走了。 卢薇薇回到宿舍，罗叶就上前来问：“你的实习报告怎么还没发到我邮箱里来？” 她这才想起，周一的时候，罗叶在班级群里说学校要统计学生的实习情况，下发的了表格，让大家认真的填上去，学校还会根据实际情况发放奖励。 “不好意思，我忘了。”她有点心虚。 “那赶紧吧，主任都在催我了，除了那些找不着工作的，都交得差不多了。” “嗯。”她淡淡的应了一声，内心却在翻江倒海，如果填虚假信息，被学校清查出来，她的声誉就毁于一旦，如果不交，大家就会起疑，她当npc的事就瞒不住了。 睡觉前，她接到卢妈妈打来的电话，问她最近工作的情况。 “你实习有没有努力，经理有没有说提前给你转正？” “一个月不到，哪有这么快。” “事在人为，你就不能多努努力，提前转正的人多了去了，你就不想想，为什么别人总能在工作中高出一筹，而你总是平平无奇，什么事儿都普普通通，这年头，普通的人很轻易就被淘汰掉了。” 虽然每次母亲说得都对，但听起来总是那么刺耳，她习惯性的回应着：“我知道了。” “你不能老拿这种词来敷衍我。你现在实习工资是多少？” “3000.”她顿了一下，又补充：“有提成的。” “这底薪也太少了吧，你们公司叫什么名字，我去查查，看看公司的实力怎么样！” 她拍了一下脑门，没想到母亲会在这个上面较真。 她说：“妈，工作上的事我自己会留心的，你就给我一点空间吧，难不成给低了，你还真上门去找人家说理！” “我是不会去找公司理论的，我会来找你理论，为什么都是大学四年的学习，别人的实习工资就比你高，是我和你爸亏了你，还是从小到大我俩不管你，你就这么不争气，事事都要落在别人后面……” 这些话就跟金箍咒似的，只要她达不到母亲的要求，就会随时拿出来碎碎念。 “妈，宿舍要关灯了，再说下去会吵到别人！” 卢妈妈的机枪嘴依旧不停：“不想让我说，你就努力呀，你要是争气，我高兴不好么，偏偏要生气，我还想多留点口水来养牙呢！” 卢薇薇原本被今天排练的困意袭卷着，挂断母亲的电话，她睡意全无，心烦意乱，几方的催促已经容不得她骑驴找马了，如果不赶紧找个跟金融专业相关的工作，再这样下去，她很可能会提心吊胆，然后精神分裂。 她有一个星期没打开求职网了，躲在被窝里悄悄打开，有两封面试通知，看看公司规模和地址，没有丝毫满意，还不得不鼓励自己，万一是机会呢。 第二天去店里的路上，她正犹豫要怎么跟罗奕承说辞职的事，却先收到他发来的短信，让她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敲开办公室的门，罗奕承说：“昨天雍显排练很认真，这都是你的功劳，我就说嘛，我的眼光不会错的。” 看着他温柔的笑容，一翻夸赞，她要辞职的话卡在喉咙里。 见她愣在那里，他说：“为了表示感谢，下班后我请夜宵。” “不，下班我还有事。”他对她越好，她心里越愧疚。 “心灵之境到位的npc只有11个人，万一有人有急事请假来不了，有人替补吗？”她换了个委婉的方法问，如果有替补，她突然不来了，当了逃兵，也不会影响到剧场的营业。 罗奕承站起身来，用歉意的语气说：“不好意思，要招到合适的人不太容易，按工作要求，是要配备3到4个可以轮班的人，我已经托人去艺校特色实习生了，在轮班的人到位前，只要麻烦你们辛苦一点，加班费和奖金是不会少的。” 从办公室出来，卢薇薇遇到来上班的雍显，他一脸的憔悴，估摸着是昨天纵/欲/过度，他瞟了她一眼，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将手放在前台的指纹打卡器上。 她忍不住提醒他：“你若是白天能把精力用在该用的地方，就不用大半夜的折腾，熬夜等于慢性自杀。” “我也不想这样，生活所迫。”他叹着气。 “这都是借口，你要是有决心努力，什么事办不到！”她白了他一眼，自己不想改变，多说无益。 趁着换演绎服的空当，卢薇薇在求职网上又发了几份简历，在心里权衡之后，还是决定放弃这份工作，生活在谎言里挺累的，再持续下去，每天编造各种敷衍的借口，她会神经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