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三司会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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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找到明砚其人，但管家这一趟也并非是一无所获。“老奴在大少爷院子里搜出了这个，请老爷过目。”范振轩从管家手中接过一个带锁的木匣子，匣子上的锁已经被打开，两封书信静静地躺在木匣中。范振轩将书信上展开，待看清其上的内容，面色骤然阴沉下来，一把将手中的书信捏得死紧。“武安侯府……你欺人太甚！”“老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范夫人见范振轩面色不对，将书信拿过来，待看清上面写着的“望春楼”三个字和书信的落款，想着方才小厮的话，便是一阵头晕目眩。“老爷，这是有人要害我的庭儿啊！庭儿，你怎么就这么命苦啊！”范夫人攥住范振轩的衣袍，哭道，“老爷，你要为庭儿做主啊！绝不能放过武安侯府！”范振轩揽着范夫人，咬牙道：“放心，无论是谁害了庭儿，我定要让他血债血偿！”话虽如此，但范振轩心中清楚，此事牵涉太子遇刺一案，凭大学士府一家之力恐怕难以将幕后真凶绳之以法。为今之计，只有将此事彻底闹大。翌日，武安侯府。穆夫人正在自个儿院中百无聊赖的修剪花枝，听丫鬟来传话说侯爷回来了，当即露出笑来，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了出去，刚走出院子，便迎上往后院来的武安侯。“侯爷。”穆夫人含笑迎上前，接过武安侯的官服递给一旁跟着的彩屏，疑惑道，“侯爷今个儿怎么这么早就回府了？”往里日，武安侯军务繁忙，下了朝多半直接就去了京郊大营，待到天色擦黑才能回府。就算是早早回来了，也多半要直奔书房去处理杂事，今日却直接进了后院，着实让穆夫人有些吃惊。穆怀远面容沉肃，并未急着回穆夫人的话，反而问道：“宁儿和柔儿……”他的话语微顿，想到穆婉柔正因为前几日在府门口闹的那一遭被罚在祠堂跪省，又道，“罢了，让宁儿过来一趟，我有话问她。”穆夫人见穆怀远神色不对，不敢耽搁，打发了彩屏去请穆婉宁过来正院，才笑着穆怀远道：“侯爷上朝辛劳，有什么事都先进了院子再说不迟。”见穆夫人这般温言软语的关切，穆怀远原本难看的面色也缓和几分。一行人入了屋内坐定，外间便传来通报，说是二小姐到了。穆婉宁打帘入内，一瞧穆怀远的面色，便对他今日的来意有了几分了然。昨日望春楼之事，先是太子遇刺，最后更是闹出的人命，出事儿的还是当朝大学士之子，无论是哪一桩事，都不可能草草了事。她虽然并未牵涉其中，但昨日她去过望春楼之事，众目睽睽之下根本无从遮掩，深究起来根本躲不过大理寺的调查。因此，昨日在府门外，她便主动将此事透露给武安侯知晓。如此一来，只要武安侯府有心回护，她又没有真的做些什么，根本不必畏惧大理寺
的纠察。穆婉宁心中暗自盘算着，面上却没显出丝毫，站在堂中盈盈一拜：“宁儿给父亲、母亲请安。”“宁儿来了，快坐。”穆夫人笑着招呼了声，待穆婉宁起身在一旁的圈椅中坐定，才担忧地转向穆怀远，问道，“侯爷，这到底是怎么了？”穆怀远这才将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儿一一说来。今日早朝，范振轩一大早便一身披麻戴孝地跪在玄武门外，面对众大臣的关切询问一律视若无睹。这消息传到宫中当即便惊动了皇上，提前开朝，穆怀远被唤入大殿，不顾大学士的体面，跪在大殿之上痛哭流涕，直言范文庭是为救太子而死，能以死报君是范家莫大的荣幸，然贼子猖狂胆敢在京畿重地白日行凶，谋害太子，着实骇人听闻，恳请皇上严惩贼子，以慰太子殿下和天下百姓。言辞凄切，字字泣血。诚帝震怒，当朝下了严令，命刑部、御史台会同大理寺三司会审，限时一月，务必将凶犯缉拿归案。穆夫人深居后宅，对外间种种并不甚了解，听闻这又是太子遇刺，又是死人的，面色骇得有些发白，但还算是镇定，蹙眉道：“但这又和咱们武安侯府有什么干系？”穆怀远的目光带着几分打量落在穆婉宁身上，沉声道：“这就要问宁儿了。”“宁儿？”穆夫人诧异地望向穆婉宁，想到前几日的那封信，面色更白了几分，“这……纵然范文庭与宁儿之间有些牵扯，但这终究是小事，总不至于牵扯上谋杀太子啊。”穆怀远不答，沉声对穆婉宁道：“宁儿，你怎么说？”穆婉宁一直沉默地听着，这时被点到名字，才不慌不忙地起身，垂首道：“女儿不敢欺瞒爹娘，范家公子日前确实派人传信给女儿，说端阳灯会之事是他的不是，想请女儿去望春楼看一场戏赔罪。女儿谨记娘亲的教诲，当即便回绝了，但是……”穆婉宁咬了咬下唇，露出几分懊恼的神色，“女儿没忍住好奇，瞒着下人偷偷换了身男装溜去了，想着我就偷偷瞧瞧，不被人发现，就不会出事了。没想到……”说着，穆婉宁一掀裙摆，直直跪在堂中。“女儿知错，请爹爹娘亲责罚。”“你这孩子！”一听穆婉宁当真去了望春楼，穆夫人有些急了，但见穆婉柔懊恼的模样，又不忍心苛责，只得担忧地望着武安侯。穆怀远望着跪在堂中的穆婉宁，面上看不出喜怒，沉吟片刻，又问道：“这么说来，昨日望春楼出事的时候，你就在当场？”“这……”穆婉宁面上露出几分迟疑。穆夫人见她这模样，催促道：“你这孩子，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对你父亲说的？”穆婉宁咬牙踟蹰了片刻，才摇了摇头，低声道：“女儿刚入了望春楼，便请到了二楼雅间中。事发之时，女儿正在雅间中与人饮茶，并不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