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炸猪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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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脸的疑惑,就连薛雨馨也是一脸的担忧,但是看到陈杉胸有成竹的样子,她轻轻松了一口气。
陈杉对着李善长道:“请大人赐五枚铜钱。”
李善长便取出五文钱,递给陈杉。陈杉一撒手,那五枚铜钱便落在了油锅里。
油锅仍旧在加热,油在翻滚,青烟缕缕飘散,陈杉望着张肿辛道:“张公子,这五文铜钱,要分五次取出,请你将它们取出吧。”
望着那滚滚沸腾的油锅,张肿辛脸煞白,滚油锅洗手取钱,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搭上的可是一只手啊。可如果是不取,不仅输了面子,也将张家的布庄输给了薛家。他看着那沸腾的油锅,心里不断的思量:只要老爹不倒,那布庄却可以再办起来,这一只手废了,却就再也生不出来了。
张肿辛一咬牙,退了几步,离那油锅远远的,开口道:“我取不出。但若是薛大小姐也取不出,那却不能算我输。”
就知道你这小子怂包一个,陈杉拿捏得准准的,他望着李善长道:“大人,这是张公子说的,若是我们大小姐取出了,那这第二阵便是我们赢了。”
李善长点头道:“理当如此。”
薛雨馨脸色有点发白,面对这翻腾滚滚的油锅,要她一个弱质女子不害怕,那绝对是说假话。但她心智比那张肿辛要坚定得多,她相信陈杉,就像相信自己一样。
陈杉望着她微笑道:“莫要怕,相信我。你只要尽快将那铜钱取出就行了,我保证你没事,我可是天下第二才子哦。”
薛雨馨嗯了一声,缓缓向油锅前走去,大厅中诸人,一旁的张肿辛以及李善长也是宾屏住了呼吸,眼下已是最关键的时候,难道薛雨馨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真的就要这样残了手足?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薛雨馨站在油锅边,缓缓蒸腾的水气熏红了她的脸,她隐隐觉得空气中传来淡淡的酸味,是老陈醋的味道,可是在这个心神高度紧张的时刻,她早已无暇顾及这些了。
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相信他,他不会害我的。饶是如此,那心脏噗噗跳动的声音,便连她自己也可以清晰听见。
陈杉也站在油锅边,他知道薛雨馨在想什么,笑了笑道:“别忘了,咱们赢了之后,你可要帮我生猴子的。”
薛雨馨哼了一声,心里平和了许多。陈杉看了一下油锅,望见最底下翻腾的气泡,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对着薛雨馨说道:“听我的话,动作要快,迅速取了五枚银钱,莫要耽搁。”
薛雨馨对他的信任高于一切,点点头,心脏便要跳
出来了,场下诸人却是提心吊胆地关注着薛雨馨的一举一动。李善长急忙跟陈杉喝道:“陈杉,可千万莫要伤了她。”
陈杉缓缓点头,轻喝一声道:“雨馨!速速取钱。”
薛雨馨见他坚定而自信的面容,心里一定,银牙一咬,一只青葱似的玉手便缓缓往油锅里探去。
“啊——”场下无数人惊呼起来,就连那张肿辛也是别过头去,不忍再看。连李善长这老江湖也是忍不住偏过了头去。
没有想象中的惨叫,没有惊嚎,甚至连一点声息都没有,众人急忙放眼望去,却见薛雨馨的脸上先是惊恐,接着是惊奇,最后却是惊喜。
薛雨馨的手刚入油锅,没有想象中的滚烫,却只有如同平日洗脸水般的温度,虽是稍有些烫,却也比洗脸水热不了多少。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油锅么?洗脸水还差不多。
陈杉知道薛雨馨是被眼前的现象给惊叹住了,他急忙微微一笑提醒道:“莫要洗手了,快抓钱吧。”
薛雨馨欣喜的嗯了一声,小手急摸,却是取了一枚铜钱出来。场下诸人惊呼声还未停止,薛雨馨却又飞快地把手伸进了锅里,第二枚,第三枚……她竟然一鼓作气的,将油锅中的五枚铜钱尽数捞出。
薛雨馨除了欣喜,却再没一丝的痛苦表情,再看她青葱似的小手,除了有一点红以外,竟是一点灼热的痕迹都没有,仍是那般洁白无瑕。
太不可思议了!场下诸人皆是站了起来惊呼。若不是亲眼所见眼前一幕,谁又能相信,这薛雨馨一届女流之辈,竟能从滚烫的油锅里,接连取出了五枚铜钱,还毫发无损?除了神奇两个字,再也找不到其他词语来形容了。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张肿辛却是一下子瘫倒在了椅子上,口里喃啁说道。
“石像能长出,油锅可洗手,这天下浩大,神秘莫测,陈杉小哥,老朽钦佩之至。”李善长对陈杉叹道。
“杉,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薛雨馨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纤细手掌,还是那么的洁白嫩滑,便仿佛刚才只是简单的一次洗手般,这太神奇了。
“不相信啊?你可以再去洗一次。不过我可不能保证这次你不被油炸成猪蹄儿。”陈杉呵呵笑道。
那油下的气泡已经冒尽,锅里的油是真的沸腾了,现在下去不管是啥,捞上来的都是炸猪蹄儿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那张肿辛却似是疯了般,一下子扑上前来,伸手便要往那油锅里去。
“且慢!”陈杉眼急口快,刚一喊出声,那张肿辛却
已经把手伸进了油锅里。
“啊”的一声惨叫,顿时令所有人心惊。张肿辛的右手五指虽只是进了一半,但滚烫的油锅威力岂容小视。一声惨叫之后,他手掌迅即收回,五个手指却已是又红又惩,不一刻便起了大大的水泡。
“这怎么可能!”张肿辛面露痛苦之色,手指上传来钻心的疼痛,指着陈杉道:“你这是妖法。”
一旁的下人急忙上前查看张肿辛的伤势,却发现他的手指被滚烫的油给烧熟,血淋淋的皮肤只要轻轻一碰就能从手上脱落下来。
陈杉急忙捂住薛雨馨的眼睛,这么血腥的画面,就不要让女孩子看到了,不然晚上做噩梦。
张肿辛的手也就是触碰了滚烫的油一下,就已经身受重伤,就算以后痊愈了,估计也没有以前好使。
大厅中人皆是奇怪。这陈杉莫不是真地会妖法。方才薛雨馨伸手取钱如此轻松,怎么轮到陶公子便是换了一番模样?
“妖法?”陈杉冷笑道:“张公子,今日这比试,厅中各位兄弟姐妹亲眼所见,又有李善长大人做公证,大家哪里看到我使了妖法。要说起来,这比试却是你忽然提出,他早已做好充足准备,我薛家却是仓促应战,对薛家甚是不公。你欺负薛家无人。又利用你在江南商会的地位和权力,逼迫一个弱质女流与他比试,这其中是非。大家皆看的明白。若要是张公子你赢了,我会不会说是你使了什么妖法?”
“这油锅洗手,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薛雨馨无事情,而我却受此重伤。”张肿辛问道。
“天下万物,皆有物理,此乃自然之科学。”陈杉道:“况且我先前已经给过你机会了,让他先于大小姐取钱,却是他自己畏首畏尾。放弃了机会。反观我们薛大小姐,已经被你逼上了绝路,便是不要了这只手,她也定会油锅取物。这般精神与意志,岂是你所能比拟?话说回来,这比试乃是你自己提出,他受此教训,乃是咎由自取,却如何怨得别人?”
这一番话在情在理,厅中诸人皆是点头,今日这江西两地商会联手威逼薛家的事情,乃是大家亲眼所见,比试又是张肿辛先提出,实在怨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