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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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穗花骂骂咧咧地投资了殷流苏的校友帮。其实她真是没必要加入进来, 因为校友帮的业务和y-sui的发展毫无关联,南辕北辙。但如果没有殷流苏,就没有今天的y-sui。更何况, 当初殷流苏离开的时候, 基本上是把y-sui拱手相送了,这些年, 好几次因为经营不善面临危机、也全靠殷瑾瑜帮衬解决。殷流苏既然开口了,她是义无反顾要帮她了。这笔钱那本就属于殷流苏, 现在不过物归原主罢了。当初她30%的加盟,十多年的升值空间,现在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完全足以支撑校友帮app升级服务器的支出。不仅如此, 殷流苏也开始大刀阔斧地开拓市场、洽谈商家, 在y-sui强大的资金支撑之下,首先让利于商家和客人, 巩固客源,将当年失败的外卖联盟重新运营了起来。那时的失败完全源自于电话联络的局限性,没有办法大规模铺展开来。现在有了4g互联网的支撑, 场子完全可以拉起来了。殷殷的《从前有座山》的漫画, 被一位漫圈的红v大神转发之后, 竟然被漫画公司看中了,希望能够购买版权进行动漫制作。这对于殷殷来说是好事,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创作也能创造商业价值。她也能像谢闻声和妈妈一样赚钱了!当然,漫画版权的费用和她这些年攒下来的小金库相比, 完全不值一提。但能够创造价值,也是格外令人振奋的事情。殷殷走出了恋爱的苦恼, 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学业和事业上,每天出入于课堂、画室和图书馆,努力朝着自己的专业领域去做更广阔的延伸。今年过年,是一家人十多年来最团圆的一年。刘穗花要在y-sui大办跨年宴,大家像十三年前一样,办一个热热闹闹的跨年会。谢闻声还有些担心,害怕太多人知道殷流苏逆向生长的秘密。殷流苏让他放心,因为嫉妒到变形的穗花老板娘,早就把她斥百万巨资“整容”的事情、传的天下皆知了,完全不怕别人起疑心。现在她这张脸,就是靠钱砸出来的“美容奇迹”。殷殷还惦记着以前妈妈给她讲的“正月洗头死舅舅”的话,赶紧在年三十的下午,去y-sui洗了个头,并且给殷瑾瑜发了洗头的自拍照过去——殷殷:“我会坚持元宵节之前都不洗头。”殷瑾瑜:“【嫌弃】【捏鼻】”殷殷:“喂!”便在退出对话框的时候,她看到了置顶的消息对话框,是很久没联系的刘闻婴。有次刘闻婴抢过她的手机,强行将她和自己的对话框置顶了。后来殷殷也懒得取消,因为每天都会和他掰扯闲聊几句。骤然看到他的名字,殷殷的心脏跳了跳。她知道刘闻婴已经和莫莉莉分手了,但将近两个多月的时间,他们形同陌路,似再
也回不到过去那段亲密无间的岁月了。殷流苏仍旧像十多年前那次过年一样,给她洗了头。见她拿起手机、又放下,纠结得不行了,于是夺过了手机,笑说道:“想和他说话,打电话呗。”殷殷心头一慌,连忙伸手去夺:“别!”殷流苏是行动派,就不喜欢殷殷这副思来想去的纠结样,于是自作主张给刘闻婴拨了视频通话。刘闻婴接视频的速度…也近乎光速了,在殷殷夺过手机之后,视频里便出现了画面——“找我干嘛?嘤嘤怪。”毫不客气的问候和亲密的昵称,让俩人原本疏远的关系,顿时又拉近了不少。殷殷只能硬着头皮、拿起手机和他说话:“不干嘛,臭蚊子。”“嘤嘤怪。”“臭蚊子!”画面里的少年,正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懒洋洋的仿佛在睡午觉,双眼皮带着浮肿,英俊的颜值大打折扣。还是帅的。殷殷最熟悉的就是他生活中这般痞里痞气、吊儿郎当的模样。“你在洗头啊?”“昂。”“你那一头杂毛。”“哼!”殷殷不服气地瞪他:“年三十,你不去帮叔叔阿姨准备年夜饭,还在房间里睡懒觉。”刘闻婴打着个呵欠,懒洋洋地坐到了飘窗边:“老子乐意。”“挂了,臭蚊子。”“嘤嘤怪,有件事要跟你说。”“什么?”他犹豫了几秒,道:“算了,过完年再说。”“你能有什么好事。”“是是是,挂了。”殷殷眷恋地看着视频画面中这一身居家衫的少年,他揉着眼睛坐在飘窗边的,与窗外的阳光融为一体,透着淡淡的温暖的感觉。画面中断后,殷流苏抱着手臂,微笑地看着她:“关系这不是挺好的吗。”“那是因为…因为…我们太熟了。”“所以呀,青梅竹马哪来的隔夜仇。”殷殷想到她刚刚自作主张抢手机的事情,又生气了:“你为什么不经我同意就给他拨视频嘛!”“你这别扭的样子,看得人着急。”“最讨厌就是你自作主张了。”她撇嘴道:“每次都这样,从来不问我的意见,你自己就做决定了。”“你别不识好人心了,妈妈这都是在帮你啊,还不是为了你好。”“什么叫为了我好呀!”殷殷就不喜欢她说这样的话:“不问我意见就擅做决定,怎么就为我好了。当年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你这么胆小鬼,谁见了不着急,没刚刚那一通视频,谁知道你俩什么时候和好呢。”“这都是我的事!”殷殷着急地从椅子上起来:“没错我是胆小鬼,如果你一直留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本来俩人就是正常拌嘴,没想到殷殷还上火了。殷流苏大概也意识到,刘闻婴在她心里种下了很深的种子,想要挖出来,总会连根疼。她如此小心翼翼,也是因为太在乎了。“不吵了。”殷流苏耸耸肩,走到柜子前,取出了一个小礼物盒:“小白眼狼,我还好心给你准
备新年礼物,不给了,拿去退掉。”殷殷看到,那是她一直很想要的一排蜡笔盒。殷流苏淡笑着,将蜡笔盒随手装进自己的挎包里:“我要去置办年货了,顺便退货,一起吗。”“才不去呢,你就想让我服软讨好你,我还不至于为了一盒蜡笔折腰,我自己买。”“唉。”殷流苏装模作样地叹息着,走出了y-sui店门:“把女儿养成了小富婆,看不上妈妈这廉价的礼物咯,真让人伤心,还是小时候的殷殷可爱啊。”“哼!”路过了青春期,半大不大的年龄,每个天使般的小孩都会慢慢变成大shit,完全不可爱了。……殷殷不担心殷流苏真把蜡笔退掉,知道她就是嘴上说说。不过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刚刚迁就得太莫名其妙了,心里暗暗后悔。林璐莎和陶子挽着手、有说有笑从电梯里出来。陶子还提着一瓶香槟,见殷殷站在 Y-sui店门口发呆,问道:“站在外面做什么,还不进去?”“等我妈啦,她去买年货了。”“这会儿都要吃年夜饭了,她买什么年货啊。”“就是买一些饮料。”“行吧,那我们先进去了。”殷殷连忙拦住林璐莎和陶子:“哥哥姐姐,新年快乐,恭喜发财!争取明年再添一个小朋友!”林璐莎笑了起来,摸出红包拍了拍小姑娘的额头:“小财迷,少不了你的。”“谢谢哥哥姐姐!”他俩进门之后,花臂也跟着上了楼。他仍旧保持工作时的模样,穿着西装制服,打着领结,手里拿着一捧黑纸包裹的玫瑰花束。殷殷连忙走过来,踮脚理了理他的衣领:“花臂叔,太帅了。”“是吧!”“这花是给我的吗?”花臂大方地从蓬勃热烈的花束中抽出一朵红玫瑰,送给了殷殷:“拿去,小美人。”“谢谢花臂叔!”殷殷接过玫瑰,放在鼻尖嗅了嗅:“快进去吧,穗花姐已经到了。”花臂捧着玫瑰走了进去,看到刘穗花,走过去将玫瑰递给她。刘穗花正在布置吃年夜饭的餐桌,见花臂过来,招呼道:“来,小花,帮我把茶几抬到隔壁去。”“好嘞。”花臂自然而然地将玫瑰送她怀里,撸起袖子,直接将偌大的木质茶几举了起来,抬到了隔壁的房间。只听“滋啦”一声,他腋下的西服衬衣绷裂了。“你傻啊!”刘穗花笑得很开心:“谁让你大过年穿这么正式的,快脱下来,拿到屋里我给你补补。”花臂尴尬地挠挠头:“不、不用了,我回去拿店里缝。”“怎么,嫌我手艺不好啊?”“不是。”花臂脸颊胀得通红,转过头,却见门口的殷殷不断对他挤眉弄眼,让他把握机会。他只好跟着刘穗花来到了办公室,她从私人储物柜里取出针线,让花臂把衣服脱下来。花臂局促又紧张地脱下了衣服,露出了他的黑龙纹身的臂膀,满身的腱子肉,结实健硕。刘穗花一边缝
补着,扫了他一眼,如闲拉家常一样,淡淡道:“这一转眼,都十多年了,你这纹身质量挺好啊,都没褪色。”他挠挠头:“我补过色。”“看来你还真是很喜欢啊。”“其实不是…”“嗯。”“我小时候总被欺负,所以要让自己看起来很厉害,纹身能带给我勇气。”刘穗花引线穿针,嘴角浅浅抿了抿:“那你觉得自己现在...是拥有勇气的男人吗?”“我不是。”他红着脸看着他:“我其实一直很软弱…”话音未落,忽然殷殷拍门而入,急促地对刘穗花说:“穗花姐,刚刚我给妈妈打电话,不知道为什么,她关机了!她为什么会关机呢?”刘穗花看着殷殷慌张的神情,知道小姑娘是想到十年前女人的不告而别了,连忙摸出手机给殷流苏打电话。果然,系统提醒,对方已经关机了。“别着急。”刘穗花摁了摁殷殷颤抖的肩膀,让她镇定下来:“肯定手机没电了。”殷殷望向夜幕降临的窗外:“她下午四点去超市,现在都七点了,怎么还没有回来呢?”“先别急。”刘穗花将衣服扔给花臂:“小花,跟我们去超市接人。”花臂手忙脚乱地穿上了衬衣和西服外套,跟着刘穗花一起走了出去,许春花正在准备晚餐,从厨房出来:“吃饭了,怎么要出去啊?”“殷流苏那路痴,多半迷路了,去接人。”“行,那等你们吃饭啊。”“嗯。”三人走出Y-sui,急匆匆地朝着附近的一间大型商超赶了过去。殷殷紧张地想要给谢闻声拨电话,刘穗花却阻止了她:“先别打电话,咱们还没弄清楚情况呢,兴许你妈的手机是真没电了,谢闻声今晚有跨年的节目,你不想让他在全国人民面前搞砸晚会吧。”殷殷吓得连忙收回了手机。他们在超市找了一大圈,各个货架都检查了,没看到殷流苏的身影。这下子,殷殷是真的着急了。她害怕不辞而别的事情再一次上演,于是哭哭啼啼地拨通了殷瑾瑜的电话,质问他是不是又把妈妈藏起来了。殷瑾瑜也刚刚结束公司的事务正要赶过来,听到殷殷的哭诉,顿感不妙,连着给殷流苏打了好几个电话,果然关机了。刘穗花他们和殷瑾瑜刚一汇合,就看到殷流苏抱着一缸金鱼,从对面的水族馆店里走出来。殷殷看到她,哭着大喊了一声——“妈妈!”殷流苏见状,对她挥了挥手,没想到这小姑娘竟不顾红绿灯,直冲了过来,吓得殷流苏魂不附体、手里的鱼缸都险些掉落:“怎么不等红绿灯,这么大人了,会不会遵守交通规则!”话音未落,小姑娘紧紧地环住了她的腰,一头扎进她怀里——“你为什么关机!”殷流苏不明所以,愣愣地看着她,又抬眼望见紧张的殷瑾瑜和刘穗花他们,似乎明白了什么。“我手机没电了啊,想着你不想要蜡笔,就给你买只小金
鱼当新年礼物。”“谁…谁要小金鱼呀!”殷殷因为惶恐、跺脚使气说:“你还拿我当小朋友。”殷流苏看着面前的娇妍的少女,轻轻叹了口气:“是啊,我们家小朋友已经长大了。”殷殷听出了她无奈的语气,别别扭扭地接过了鱼缸:“照顾它麻烦吗?”“很麻烦的,要定期换水,喂食也不能过量,很容易死掉。”殷流苏耸耸肩:“算了,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是别养了。”“哼,我让刘闻婴帮我养。”众人虚惊一场,重新回到了y-sui店里,大家热热闹闹地吃了年夜饭。十多年的分离,总算能够重聚,说起这几年时光,也是唏嘘感慨。谢闻声果然如他承诺的那样,在0:00跨年之前,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进门给了殷流苏一个大大的拥抱。然而气都还没喘匀,就被殷瑾瑜叫了出去点烟花。知道妹妹喜欢看烟花,殷瑾瑜叫人拉来了一大车烟花,摆在广场上,有钱人过年的氛围感拉满了。今年是一家团聚的一年,自然应该要好好庆祝。谢闻声点了烟花,赶紧朝着殷流苏跑过来,伸手捂住了她的耳朵,一如多年前的那个跨年夜,他也捂着她的耳朵,在烟花中向她表达爱意。那个时候,他选的是天长地久。而今,他仍旧勇敢地坚持,无论前路如何,他都要和她天长地久地在一起…烟花中,谢闻声捧起她的脸,在她脸颊印下浅浅一吻。“哼!”身边传来了殷殷的不满的轻哼。殷流苏笑着将她拉了过来:“冷落你了。”“我早就习惯啦!”谢闻声嫌弃殷殷每次都破坏他和姐姐的气氛,却还是很宠溺地将她揽在了身边:“一天到晚哼来哼去生闷气,都快变成河豚了。”“哼!”啪的一声,天空中绽开了璀璨的烟花。尽管转瞬即逝,但殷流苏牵着小姑娘、依偎着深爱的男人的怀中,一家人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永恒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