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三章 欧阳明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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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成笑道：“算是吧！欧阳前辈原是京都商贾之子，虽为传闻中五行绝体之一，却是一位从未接触过武学的小少爷，一直都过着衣食无忧的富裕生活。直到有一天，不知哪里来的一群盗贼打破了这平静的家庭。他们奸杀掳掠，无恶不作，当时，欧阳前辈年纪尚小，被他母亲藏在一暗格之中躲过一劫，却也因而亲眼目睹了家人在自己面前惨死的模样。欧阳前辈说道：“那些贼人，是以我家中人屠灭尽，便扯下面罩，瓜分我家的财产，但我却识出他们其中一人，正是前不久来我家中做客的清河派掌门人。”欧阳前辈忍惊畏惧，不敢出声，直到那些贼人离去，才从暗阁中爬了出来，放声大哭。”

“至此他心中便有了仇恨，有了仇恨也就有了报仇的想法，于是，他将暗阁中的钱财都拿了出来，开始四处流浪，寻求名师，拜师学艺。”

“可江湖险恶，岂是一个十岁大的孩子就能看透的？他拜在一个外号叫“北漠沙陀”的高人门下，本以为自己找到了新的安身之处，哪知那“北漠沙陀”只是看中他的钱财，并无心教他武功，骗完钱财，便对欧阳前辈不理不睬。欧阳前辈并不灰心，一直跟着那人，求他教自己武功。那人嫌烦，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带着欧阳前辈去荒山破庙之中，挑去他的手筋脚筋，任其自生自灭。当时，欧阳前辈对这个世界几乎是绝望了，好在上天有好生之德，让我太师祖静能大师路过此处，发现了他，于是便将他带回少林寺照顾。他手脚不便，又不能习武，静能师祖便将少林传世绝学《易筋经》倾囊相授。”

“《易筋经》虽然可以改位经络，兼容五系功法，增强内力，却不能像轩辕诀一样，复脉归武，静能师祖传他《易筋经》也只是想让他强身健体，能够照顾好自己。不过，欧阳前辈却是天资聪慧，来少林寺的几年里，他总是沉默寡言，自己一个人就这么默默的坐在院子里发呆，多半是对这个世界的绝望，不再想与人有什么交际。除了静能师祖和他说几句话外，其他人一概不理。”

“我太师傅，明玄大师说，他小的时候，经常看到静能师祖对欧阳前辈讲金文佛语，但欧阳前辈却是一直呆目无神，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直到三年后的一天，太师傅见欧阳前辈在院子里，奇迹般的打出内劲，而那股内劲似乎还是灵活状态，竟然还可以随手移物复位。太师傅大奇而赞。欧阳前辈也是难得的开心，是想请他出手比试。太师傅应诺，他说他一共出了两招，但第一招交手的那一刻，就已经败了。太师傅很好奇的问欧阳前辈“这是什么武功，为何我左手与你相触，却像是右手与你交招。”欧阳前辈笑着摇了摇头，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只是让我太师傅稍使劲力打在他的身上，他想做个试验。太师傅不明白，但还是照做，提起三分力道，打在欧阳前辈的身上，只见欧阳前辈反手一转拍在了身旁的石桌子上。太师傅见那石桌上的掌印分明就是自己《催松掌》的掌印，当下又是一奇：“借力打力。”欧阳前辈笑了笑，见太师傅平日里对他不错，也想还少林寺的一个恩情，便问道：“想学吗！”太师傅自然是愿意不得了，正好他的功法也属木系，并不冲突，于是便跟着欧阳前辈学了起来。但奇怪的是，太师傅学了欧阳前辈自己所悟的《乾坤造化诀》，虽然内力提升了数个层次，一跃而成当世高人，却始终不能像欧阳前辈一样可以“借力打力”或是“左右交错误导对方”，太师傅本以为是自己悟性不够，领悟不得《乾坤造化诀》的精髓，但实际上，只有拥有水系体质的人，才能学成真正的《乾坤造化诀》，其余体质也只能当作《盗版的易筋经》来练。不过这个限制也是往后才知道的。当时欧阳前辈教完太师傅武功，便离开了少林寺，只留得一份离别书信让太师傅转交给静能师祖，从此便再也没了他音讯。不过从那以后江湖上却掀起了两起血案。一是，清河派一夜之间被人血屠满门，二是，流沙帮一夜之间被人血屠满门，而这两派的掌门均是死在了自己的成名绝技之下，当我太师傅听到这个消息后，想起那封交给静能师祖的离别书信，似乎已经猜到了是谁做的，但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而是借由下山历练之名，四处追寻欧阳前辈的下落。”

“然而太师傅找了整整两年也没找到欧阳前辈一点消息，就在他准备回去的那一天，他在茶楼里喝着茶，忽听身旁一桌的客人说道：“哎，你知道他是谁嘛？”指向茶楼外一位躺在地上的叫花子，另一人道：“谁啊！不就是个臭要饭的嘛，还能是什么大人物？”先那人说道：“嘿嘿，你别说，他以前还真是个大人物，叫什么北漠沙陀，十年前也不知哪里发了笔横财，就在咱们镇上做起了土豪，就是那个叫什么来着，沙陀山庄的庄主。”后那人惊道：“啥，他是沙陀山庄的庄主？”先那人道：“恩！”后那人吃惊的打量眼那门外的叫花子：“他怎么变成这鬼样了？”先前那人道：“唉，也不知道他得罪了谁，两年前就被人挑去了手筋脚筋，沙陀山庄也被人一把给火给烧了……”可能是因为太师傅太想找到欧阳前辈了，一听那要饭的被人挑去手筋脚筋，不由而想就想到了欧阳前辈来时，也是被人挑去了手筋脚筋，秉着出家人慈悲为怀带着好奇心，太师傅便请那叫花子好好地吃上一顿。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对于欧阳前辈的消息，太师傅真的是宁可失望一千次一万次也绝不放过任何一丝和欧阳前辈有关联的消息。于是，他便从那叫花子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也了解了那位初来少林寺沉默寡言的少年，曾经经历过什么样的人生了。”

“当下，太师傅便赶往长安，欧阳家的老宅。果真在那见到了欧阳前辈，不过，欧阳前辈身边还有一位十岁左右大的小女孩，那小女孩长的水灵清秀，左脸上却有道剑伤，但并不是很影响她外貌。太师傅问：“清河派，流沙帮的灭门，是不是你做的？”欧阳前辈说：“是。”太师傅又问：“你为何要这般狠心，灭人满门？”欧阳前辈似乎也是忏悔的样子，将当年的遭遇都说了一遍，太师傅听后，只道一句“阿弥陀佛。”不知该说些什么。”

“江湖恩怨，本就是是非非，谁对谁错，一切都是因果循环。欧阳前辈虽被静能师祖收做弟子，但却从未剃度出家，既是如此，他又怎么逃脱，江湖凡尘的恩恩怨怨呢。”

“临别之际，太师傅忽然想起，欧阳前辈说他找到清河派掌门人的时候，问出了当年那些合谋屠杀他家满门的共犯，分别是流沙帮的人，还有三刀门的人。”

“清河派，流沙帮已经被欧阳前辈灭了，但是三刀门至今还在江湖上平平安安，太师傅不免有些担忧道：“你还打算灭了三刀门报仇吗？”欧阳前辈苦涩的摇了摇头，看向不远处的小女孩说道：“我灭了清河派和流沙帮后，并未感到很开心，看着满地的尸体，我反而很难受，尤其我在流沙帮见到她的时候，那痛苦泪水，憎恨的眼神，无助慌乱的样子，像极了当年的我，就在那一瞬间，我似乎终于明白师傅和我说过的那些话了……”太师傅听后一声“阿弥陀佛”心知欧阳前辈已经摆脱了凡尘轮回，放下了心中那柄仇恨的屠刀：“欧阳师弟大彻大悟，实乃武林之福，只是我观那小姑娘对你似乎充满了怨恨，不如由我将她带回少林寺，抹去她心中的仇恨。”欧阳前辈笑道：“明玄师兄的好意，在下明白，只是一个人心中的仇恨，并不是他人劝导就能化解的，否则当年，我也不会离开少林寺了。”太师傅明白他的意思，一个人心中的仇恨，并不是他人劝导就能化解的，而是要靠自己，只有自己大彻大悟，才能真正放下心中的仇恨，看来欧阳前辈已经做好了随时被那小姑娘杀死的准备，太师傅也明白，只叹一声，离开了欧阳家。”

白月灵听完后，说道：“想不到欧阳前辈的人生如此坎坷。”

继续观望。

霍林与沈良的对峙已经好一会了，也不知他二人是何原因没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