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告白: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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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宴舒刚被王队带回来时,态度强硬,全盘否认自己的所犯下的罪,还说这是文远在胡乱攀咬,又说所谓证据都是谢祁韫在栽赃陷害。他深信,所有的证据都被自己销毁。
其实,在何宴舒家中搜出药物来,王队也知道这不过是他人上演的一场戏码。但是文远的证词,再有姜棠后来告知的一系列事情。这下是人证物证动机全都有了,他也就是顺势而为了。
这期间,不管他们怎么审,何宴舒就是抵死不承认。直到沈吟夏带着孩子的彩超来看他。
她指着彩超上面的图片,指着给他说鼻子眼睛,小手小脚,又说现在每天在他的肚里可闹腾了。
他先前所有的强硬都软了下来,生命对照生命,新生对照死亡。他突然就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想要得到所有人的原谅,改过自新。以最纯粹的模样去迎接他的新身份,一名父亲。
于是,他承认自己的罪行,还问王队自己会不会被判死刑?还有没有机会看着孩子长大?
王队没有告诉他。翌日便整理好了案卷,提交了检察院。
至于他为何会杀害刘梦?在于她一次次地拿着他杀害姜明瀚的证据威胁他,没办法他只好杀了她。刘梦也不是没想过直接去找姜棠,但她也知道只要把这一切都告诉了姜棠,她自己也不得善终。
沈吟夏隔两日便会来看他。每次他都把头贴在她的腹部,感受孩子的活泼好动。
他曾对沈吟夏说自己想要见一见姜棠。
沈吟夏问他见姜棠做什么?
他说:“道歉,请求原谅。”
她不想何宴舒见她:“你放心。我会给你请最好的律师。”
何宴舒笑容苍白:“夏夏,如果姜棠无法原谅我。即便法律宽恕了我所犯下的罪,你觉得我会好过吗?”
于是,才有了沈吟夏去求姜棠的这一幕。
姜棠告诉他沈吟夏来找过自己,请她放过他。
他说:“我做错了事,就该承担后果。我只是在想,如果当时我把自己听到的真相告诉了你,你是不是会帮我?”
姜棠回答肯定:“会。”
何宴舒突然就哭了,越哭越大声。
他终究是错了。一步连着一步,竟到了万劫不复。如果当初,他在姜明瀚死去的第一时间就把这一切告诉姜棠,或许他也断然不至此。
他双手捂面,一遍又一遍地喃喃自语:“对不起。对不起。”
很可惜,这不是他抢走了姜棠一块糖果那般简单,没法对他说声没关系。
姜棠从荷包里面掏出纸巾放在他的面前:“何宴舒,再见。”
他用手擦掉眼泪,抬头起来叫住她:“姜棠。”
她停下来看着他。
“你有没有后悔喜欢过我?”
姜棠又坐回到椅子上:“有。我曾想过,如果可以重来,我一定不会喜欢上你。”
他平静地哭着,又笑着问她:“那你现在爱上谢祁韫了吗?”
她点头:“我爱他。爱他对我的谆谆教导,爱他对我时常暗含期许的目光,爱他与我之间惺惺相惜地相处,爱他给我的每份温馨守护。他会给我枯木逢春的惊喜,悲喜交加的感动,同舟共济的坚韧。他的爱很饱满,层层递增,让我的世界也丰盈了起来。”
何宴舒彻底心死了:“他确实比我值得喜欢。”
她声音坚定:“是的。”
何宴舒笑的释然:“麻烦你帮我转告沈吟夏,这一生是我对不起她。”
姜棠说:“道歉的话要亲自说才有意义。”
她想,她往后都不想再看沈吟夏。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
…
谢祁韫从王队那里知道姜棠去拘留所看了何宴舒,回家之后就一直在门口站着等着。当看见姜棠的车子开进停车库,自己就进屋了。
他站在正厅,等着姜棠。当她一进屋,就被她叫到沙发上坐下,自己在对面的桌上坐下,开门见山:“你去见了何宴舒?”
“嗯。”
“你们说了什么?”
她双手搭在他的肩上,俯身向前抱着他:“告诉他,谢老师有多好。”
“是吗?”
她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质疑:“谢老师,我需要信任。”
谢祁韫回拥着她的腰身:“那你说说,你是怎么夸我的?”
“不说。”
“姜小棠,夸我的话你不对我说,居然去对其他男人说。”
她凑近谢祁韫的耳边:“谢老师,我爱你。”
恰似十二级台风灌进他的耳膜,震颤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沉浸地感受了一会,故意装作没听见:“你说什么?”
姜棠看出他在装,放开他要走。被她拉住,按在位置上:“你再说一遍。”
她装傻:“说什么?”
“说我爱你。”
她配合着点头:“我知道。你爱我。”
之后,就推开谢祁韫,飞快地离开了正厅。他侧身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笑容裹了蜜,酿出阳光灿黄色地甜。
…
六月底,何宴舒的案子了结,一切尘埃落定。姜棠没有去参加庭审,一切事宜全权委托了律师。但是她收到了沈吟夏发来的短信:“姜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是你,让我的孩子没有了父亲。”
她没有回信息。
看过之后就删了,顺带删除了沈吟夏所有的联系方式。许久过后,她便听说沈吟夏移居国外。两人再碰见,已是十多年之后的事情了。
姜棠每日安心读书,也很少再出去玩。每次都是出门,都是谢祁韫拉着。她跟在他身旁逛着,看他买这买那。
她现在不过远信的任何事情。他知道,她心底的结没有完全解开。不过,他也不着急,想着等她这两年书读完再说。或许时间一场,自然就解了。
至于上次说的房子,姜瞭之后又去看了几套,都没有他所满意地。
姜瞭劝他,说A大附近都是老小区,让他不要这么挑。
他无奈地看着姜棠:“这么看来,你是真的要住校?”
姜棠说:“住校有什么不好?可以锻炼我的生活能力,还可以结交朋友。”
他突然想起,这一年多来姜棠似乎没什么朋友了。他眼含心疼地捏了捏她的脸颊,无奈妥协:“行吧。不过,每周末必须回家。”
“知道。”
这段时间,谢祁韫也在调整减少自己的工作。他把夏石提升为了集团总裁,琳达跟着升职。不过,即便如此,他每周还是会有三天去到公司,处理一些重大的事务,对重大事情做出决策。
至于远信,在凌歌的带领下有条不紊地运行着。只是,原本需要姜棠决策的事情现在成了谢祁韫的事情。如此看来,他也谈不上有多轻松,相对以前算是多了一些私人时间。
而姜棠还是忌讳与他谈远信。他也不急,想着等她读完书再说。届时,她心底的结在时间的推送之下也该消散地差不多了。
凌歌这在远信一时半会也回不来,韩秘书一人顶替两人的工作,有些吃不消,只好重新再找人。他的要求很简单,为人正直,经验丰富,能对工作极快上手。并且言明只要男性,算是顶替凌歌之前的职务。
他想,即便凌歌离开了远信,他也不会再把他招回来当特助。他跟了他这些年,也该往更高更远地地方走去。
这下,谢祁韫一周有四天的时间都在姜棠跟前晃悠。她觉得,这人怎么越老越粘人?
他说姜棠这是不识好歹。
她还年轻,更渴望自由空间。主要是谢祁韫每次在家,她看书复习的时候,总会纠正她这个,纠正她那个。例如坐姿不对,又说她做的笔记太乱,怕是除开她自己,没人看得懂。
她争辩:“我自己看得懂就行了。”
“行行。但愿你考试的时候不要这般鬼画桃符。要是我的学生这样,我一定给他打回去。”
她笑他:“谢老师,你没有学生。”
他浅浅笑着:“你不是吗?”
姜棠不再理他,埋头看书。不过,书上的笔记倒是规整清晰了许多。
他看着,想孺子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