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狠厉是他,温柔亦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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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祁韫不喜姜明瀚的盲目报恩,厌恶姜明仁携带妻儿如此堂而皇之的在他身上肆意索取,像是一只又一只的蚂蝗吸附在他的身体里面,任由他们蚕食掉自己的骨血。
当然,如果姜明仁能换一种光明正大的方式来报复姜庆祥的偏爱,要与姜明瀚一较高下。他应该会对他投以几分佩服。
就如同姜瞭能直接走到姜棠面前说出心中所想,而不是这般矫情地委屈,他或许不会这般恼怒反感。
姜瞭几日来的鸵鸟心态,被他三言两句拆穿。他把头深深埋下,如豌豆般大的泪珠砸在地板上。
他终究是懦弱,亦如在父亲把姜棠赶出家门的时候,自己只能在一旁争执一两句,担忧全力维护姜棠,自己也会被姜明仁赶出家门。
他的勇敢与莽撞仅限于唇舌之间,甚至在父亲出事之后,他不敢去到学校,也不敢回家,害怕面对同学的冷言冷语,更是承担不起母亲的追问绝望。
就如谢祁韫所言,他没有出现在姜棠跟前的勇气,心底却又不愿父亲就这般被他们逼至绝境。于是,他妄图用这种不动声色的哀求去换取姜棠的大发慈悲。
原来,他对长大的定义太过浅薄,又或许是这一切来的太过汹涌。他想起那次在学校,自己与同学故意捉弄姜棠,虽说是出于追求某种想当然的快感,不过更深次的是因为性格上的那份软弱。
谢祁韫站起身来,环视着这间屋子被灼烧过的痕迹:“说实话,我更情愿姜棠与你们断绝往来。这些年来,你们从姜明瀚身上拿走多少,然而在姜棠被伤害被欺辱的时候,你们做过什么?姜瞭,这世上没人天生欠你。”
他傲然睥睨他的懦弱,甩出最后通牒:“我不会放过姜明仁。就凭他当初三番五次的想要害死姜棠这一点,他就该死。”
姜瞭蜷缩在地上,抱着双腿,埋首在双膝之间哭的无声无息。谢祁韫没再管他,抬脚离开了。
谢祁韫从七里香郡出来,先去陈述的办公室谈了一点事。他坐着电梯回公事办,电梯门刚打开,正好碰见姜棠他们要出去吃饭。
他抬起的脚又落了回去:“正好,我也没吃。”
大家不是很想跟他一起吃饭,主要是拘谨不自在。姜棠见大家都不上,率先抬脚上去,看着大家,不像是询问:“我们去吃法餐。”
不吃食堂了?
但是法餐好像更适合情侣吧?
他们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姜棠又说:“要不吃日料?中餐?谢董好不容易请客,肯定不能吃食堂。”
说完,还不忘回头看一眼谢祁韫:“谢董,你说呢?”
谢祁韫笑容温润:“你定。”
于是,董事办一行人就来了一场临时聚餐。姜棠考虑到他们中间有人不吃生食,最终选择了一家装修偏田园风格的江湖菜。
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姜棠俨然掌握了他们每个人的胃口喜好,点菜自然是手到擒来。在场的七八个人,除开姜棠,也就凌歌与韩秘书多少放得开一点。
韩秘书看着姜棠熟练安排一切的模样,开着玩笑:“谢董,小姜同学身兼两职,你是不是应该给她多开一份工资?”
谢祁韫反问:“难道不应该是小姜同学给我开工资吗?”
瞬间,全桌的人被猝不及防地喂了一把狗粮,专注于点菜的姜棠全然没有察觉。
下午都要工作,没人提议喝酒。这顿饭自然吃的就快,饭桌上大家说说笑笑,算是一份难得忙中偷闲。
吃过饭,大家回到公司。收起了放下的闲适,多得是认真严谨,每个人的位置上不是翻页的沙沙声,便是敲击键盘的声音,忙碌带走了他们的时间。
进进出出,来来回回,他们在谢祁韫的繁忙之中见缝插针,像是要无限延长拓宽他的一日24小时。半下午的时候,他好不容易从前来找自己的一群高管中脱身,坐在位置上揉着疲倦的眉宇。
未及五分钟,韩秘书便抱着一摞文件敲响了董事长办公室的门。他出差在外前几日,今日刚到公司,忙乃正常。
韩秘书进去,弯腰把文件放在他面前,恭谨地站在边上等着。他审阅过文件,签好字递给她:“出去的时候,叫下小姜。”
“嗯。”韩秘书接过文件回到位置上,拿起笔敲了敲姜棠的桌子,告知谢祁韫让她进去。
她拿起自己上午准备好的文件走进去递给他。他接过去,就低头看了起来。她瞧见他桌上杯子里面的水已经空了,伸手拿过来转身出去给他重新泡了一杯红茶回来。
谢祁韫抬眸看来,道了一声谢谢。随后把她叫到身边,问了她一些有关方案中的问题,端起红茶喝了一小口,润了润喉:“大的方向没有问题,只是不够细化。有些点你没有考虑进去。”
谢祁韫考虑事情周到全面,你所能想到的,你所不能想到的,都能快速地在他脑子里面走一圈,最后删繁就简,去芜存菁。
姜棠拿过来走出去,坐在位置上看着谢祁韫修改过的地方,又抬眸看了看他,反思为何自己对细节的把握总是不够全面?
或许细节在生活之中无关紧要,但在工作中却是至关重要。例如盖一栋大楼,小到一颗螺丝钉的尺寸,大到这栋楼的整体设计与构造等等。
嗯。她想撬开他的脑袋看一看是不是与她的有所不同?
从这以后,姜棠每次在工作中当出现思虑不全面之时。便会让自己试着站在谢祁韫的角度去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地再仔仔细细地想一边。就这样,渐渐地两人的思维模式越发相像,也越来越能读懂对方。
下午六点半一过,大家都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姜棠坐在位置上,往董事长办公室瞧了瞧,见他一边与人打着电话,一边浏览着电脑屏幕。不一会,从位置上起身,单手插兜地到了落地窗前。
待大家都离开之后,她还坐在位置上。谢祁韫很忙,貌似没有察觉她还在外面。不过,七点过她收到他私发的信息,让她打电话叫餐。
以往他若是加班,一般都要等着事情忙完了才会想起自己还未吃晚餐。提醒她叫餐,无非是担心她饿着了。
他对她的关注,似乎总能在不经意之间透露出他对她生活的那份细致留心。
坐了整整一下午,姜棠有些腰酸背痛。她拿着手机,起身离开了公司,走进一家日料店买了几份寿司,一份三文鱼,又打包了一份鳗鱼饭,两份味增汤。然后,又拐去一家炸鸡店,买了一份炸鸡。
她提着两袋吃食回来,在茶水间的桌上摆好。走到董事长办公室外面,敲了敲百叶窗的玻璃,示意饭买回来了。
谢祁韫放下笔,活动着双肩走出来,顺手搭在她的肩上,走进了茶水间旁的休息室。姜棠一坐下来,夹起一块寿司就往嘴里送。谢祁韫则是慢悠悠地喝着汤。
她把鳗鱼饭推到他面前:“这个你吃。”
他看了看桌上其他的东西,估计她吃完也吃不下这个饭了。当他拿起筷子夹起整块的鳗鱼后,看见姜棠投过来的垂涎欲滴的目光:“你想吃这个?”
“我就吃一小口。”
谢祁韫笑着把鳗鱼送到她唇边。结果说好的一小口,变成了三四口,直接吃完了一半的鳗鱼她才善罢甘休。
时光在温馨之中流淌,外面是万家灯火连缀起来的盛大年华。他们是芸芸众生的一粟,用浅笑漫谈做花束,推开秋收万颗籽的灿黄之景。
一粒一餐,将日子裹起了日常的柴米油盐之中,翻腾地是阳光与烟火。
吃罢饭,两人各自又忙了一个多小时。走在回家的路上外面的店铺大多都在准备打烊了,夜市也飘升起了徐徐烟雾。
到了卿园外面的路上,姜棠特意往车外看了看,不见姜瞭的车。她下车之后又跑到门口东张西望过,确认姜瞭已经走了。
只是,他为何突然就走了?
谢祁韫已经率先朝屋里走去了,并不打算告知她这件事。姜棠的脚步缓慢地往家中移动,纠结要不要打电话问一问姜瞭?
已走到门口的谢祁韫回头看来:“你是蜗牛吗?”
她追上前去,问他早上出门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姜瞭?
“我把他赶走了。”
他语气生硬,堵截了姜棠剩下的话语。终归,她不及他狠心。
晚间,阔别多日的思念像是一渠泉水无截流的朝她袭来,让她难以招架。她在谢祁韫完美的攻势之下瘫软。她实在搞不懂,日间忙了一天,晚上不应该好好睡觉吗?
谢祁韫说她年纪轻轻就性冷淡,应该去看医生。
她回:“你都一把老骨头了,要保重身体。”
他掐着她的小脸:“一周三四次,这是我身为健康男人的正常需求。”
可是,姜棠她不光贪吃还贪睡,一沾床瞬间入眠,倒真的有几分心宽体胖。她给谢祁韫规定,往后若是回来晚了,不准找她。
“你这又是在变相给我设置门禁?”
她辩解:“谢老师,我真是为你身体着想。”
谢祁韫表示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