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欢喜冤家,到底是情缘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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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述边走边问:“小姜同学呢?”
“中午喝了点酒,睡了。”
他用肩肘撞了撞他:“你这心术不正啊!”
他眼神地余光扫了他一眼:“你觉得我是这类不轨之人?”
陈述意笑笑。
两人进了书房,俨然没有了方才的打趣姿态。谢祁韫坐在沙发上,眉宇森严,待陈述分析完利弊之后:“林澈自然能救。但是,我就不能保证回来的林澈是不是完整的了?”
陈述整理着自己带来的资料,递给他一份:“你我都了解Adrian的为人。林澈玩了他的女人,自然是不会轻饶。此时还留着他的命,很有可能是想要钱。”
“这是一方面。据我所知,最近警方对Adrian的势力打压厉害,接连关了多处营业场所,他自然要有所收敛。”他接过来,看过资料后,拨通了戴斯的视频。三人谈论着解救林澈与否的可能性,以及这对收购H公司的利处。
谢祁韫分析着如果林深能让管理层降低他们的补偿金要求,并且帮助他们在成功收购之后,制定一套对H 公司往后行之有效的管理方案,以及安抚住员工,搭救林澈的方案是可行的。
陈述与谢祁韫想法一致,又补充道:“另外,有了林深的帮助,董事会首先考虑GK。”
戴斯活跃着气氛:“你们两人是觉得反正不需要你们出面对吗?”
陈述笑道:“难不成你戴斯还怕了Adrian?”
镜头里的戴斯,夹起冰块放进洋酒中:“我惜命,活着多有意思。美女,金钱,豪车豪宅,每一样都让我爱惨了这人间啊!”
陈述看不惯戴斯这得瑟劲:“就这么办。我们等你消息。”
说完,就直接关了视频。戴斯又打过来:“阿韫,他是不是在国内生活太滋润了?我告诉你,今年的奖金我要头一份。”
谢祁韫爽快:“行。”
陈述觉得谢祁韫今年的奖金就该平分给自己与戴斯,说他们不止为了GK忙前忙后,还为小姜同学的事情操碎了心。
戴斯胳膊肘拐偏了,显示着自己的高风亮节:“阿韫,瞧瞧,这下就看出了我与陈某人的区别了吧?你放心,我绝对是发自内心地想要帮小姜同学。”
谢祁韫才不加入两人的较量,懒散地坐在一边,唇角隐隐笑意地看着资料。
几分钟后,陈述挂了视频,问他温特那边的情况。他未曾抬眸,边看边说:“姜明仁的第一笔投资款已经过去了,剩下的投资款陆陆续续也会打过去。”
“那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可以约谈远信的那些小股东?”
他翻了一页:“先不急。”
陈述抽出烟,扔给他一支:“你是怕他有所察觉?”
他捡起烟含在唇角,拿起打火机,抬手低头点燃:“我不止是要把远信变为姜棠控股的公司,还要把姜明仁逼到绝境。”
姜明仁的第一笔投资款是一亿,除开他们说好的费用,温特陆陆续续汇过来了款项九千万。要想远信握在他人手上的百分之三十左右的股份聚集到姜棠名下,这远远不够。
这一亿是姜明仁未曾经过股东会的投票决议,私下让财务支付的。在款项打出去的第一时间,谢祁韫便知晓了。
沈涛并未投钱。他私下与温特有了接触。这一点,谢祁韫自然也知道了。
陈述了解远信的股份分散情况,光靠姜明仁这边的筹款是不够的。
谢祁韫说:“所以,食品公司的卖价不能低于20亿。我不想远信背负债务,不想小姜接手,就要去为偿还债务劳心费力。”
陈述感叹:“我看你这婚结的才是劳心费力。”
两人又计划着如何把刘梦从何宴舒的手底下救出来?他总觉得,他们只要掌控刘梦,就不需要在如此劳心费力地去对付姜明仁。
那日过后,谢祁韫又派人去了几次刘梦所住的小区,由于何宴舒的严防死守,他们几乎没有下手的机会。最近一次去,竟然给她逃走了。
陈述说:“从沈涛放弃与温特的合作来看,何宴舒俨然已经背叛了姜明仁。”
他抽出一支烟,暗自思忖何宴舒背叛姜明仁的理由。据他所知,他对他一直都很忠诚,甚至不愿向姜棠妥协,导致他们分歧争吵,伤残感情。
陈述把话题转到律师身上,打断他的思绪,问他请好律师没有?
他回过神来:“请好了。”
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想知道是谁吗?”
陈述辨析着他的笑容:“我去。谢祁韫,不带这么玩的。”
他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在这方面,她如今算是权威。”
他起身,烦躁地踢开椅子:“阿韫,我告诉你,这项目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陈述话音刚落,李姨来说,有一位姓徐的小姐在门口,说找谢祁韫。
他放下资料起身,走过去拍了拍陈述的肩膀:“到了。”
陈述待在书房不走。
他走到门口,伸出了右手:“欢迎回国。”
徐浥青把墨镜推上去,伸出左手,与之相握,笑容恬淡:“怎么会约我到你家?”
谢祁韫还没有答。她就看见陈述走了出来,妄图忽略她离开。她把行李放在地上,走过去伸手拦住他,落落大方:“见到我就这么不开心?”
陈述双手插兜,高高在上的姿态:“抱歉,你确实让我很不开心。”
“那我是真的很抱歉了。你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很不开心了。”
他把目光投向谢祁韫:“你能把她请走吗?”
徐浥青退回去拉起行李,走到陈述的身边,挽起他的手臂:“阿韫,我们先走了。”
陈述推开她,不悦地朝停在前面的梅德赛斯走去。徐浥青与谢祁韫道别之后,推着行李追上去,把行李放进尾箱,不请自入地坐进了副驾驶。
谢祁韫看着两人在车内争执了会,陈述才缓缓启动汽车离去,不忘憎恨了他一眼。
陈述的家位于西区一处高端小区的大平层,面积宽达四百多平方米。徐浥青跟着他到了门口,迟迟不见他开门进屋。一把拉开他,直接输入了房门密码。
哐,门开了。
她提着行李要进去,陈述拉住她:“徐浥青,五年前我们便说过选择无悔。”
她看着装潢别致典雅的屋内:“我住哪间房?”
他看着她,眼底有股山雨欲来之势:“徐浥青,凭什么我们之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五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她也不退怯,坦荡荡地直面他的质问与恼怒:“好。只要你说,徐浥青我不爱你了。我立马就走。”
他张了张嘴,试了几次,甚至到最后有些不敢面对徐浥青磊落利爽的眼神。他低下头去,默默地换鞋进屋:“等你找到房子就搬走。”
“陈述,你最好考虑清楚,我一旦住进来就不会再搬走。”她坐在行李箱上,一点也不着急,给足了他时间考虑。
陈述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吧台边的高脚凳上,慢悠悠地喝着。房门在他们之间敞开着,她窥见了他这些年来的辉煌与寂寞,他眺望出了她这些年来的春去冬来,从一曲幽幽成长为了如今的波澜壮阔之气。
时间在他们之间静然流淌,他一杯水接着一杯水的下肚。徐浥青坐在外面,接到了两个电话,又处理下工作邮件,也不想再等了。提起行李箱就进了屋,伸脚向后砰地一下关上了门。
她推着行李走进客厅,仰身躺在了沙发上:“接到阿韫电话,为了赶回来,这三天来我只睡了六个多小时。我先睡一觉,你慢慢考虑。”
霞光从落地窗飘进来,投射在她身上,像是多年前那幅影影绰绰的画,又一次让他迷失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