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杨勇昏庸信奸臣 群英阁人心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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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你二人去了便跟随晋王,以他为主,不必再回来了。本王这里也待不久了,待晋王千岁称帝后本王便要告退,回京城王府养老了,你二人今后当好自为之。”
“王爷的话我二人都记下了,王爷对我二人恩重如山,我二人此去晋军为将必不堕了王爷名头。”
“好!去吧!”杨林说完对二将挥了挥手,二将跪拜后起身离去。
整个帅府少了这两将后,顿时显得格外冷清和空寂。
“唉!是时候作一个不问世事的富家翁了。”杨林长叹一声自言道。
京城皇宫文和殿。
经过杨素大规模的整肃京城政坛后,议事殿内朝议的大臣无论文武基本全都换成了太子党人。伍建章等几位开国国公等在杨勇登基之后便很少再上朝了。而太傅宇文述更是直接请辞太傅一职,告老回家了。顶替宇文述太傅职位的是原太子府杨勇老师李刚。只有那左丞相高熲官声斐然加上本不是晋王党人才未受到杨素等人的排挤,只是每日上朝时话语更少了。手中的权利也逐渐被右丞相韩洪夺取,高熲也不去争,每日上朝如同看客一般。
“诸位爱卿,晋王大军已经过了潼关,北路也过了朔方城了,眼看就要围城,卿等都别闷着了,可有办法阻止其向皇城逼近?”杨勇再也坐不住了,也顾不得帝王矜持起身问着阶下一众低头不语的大臣们。
“陛下,晋王大军以马军和车军为主,机动性极强,我京城禁军和外藩勤王之军皆不宜出城野战,当避其兵峰,以守城为主。”又是近段时间颇受重用的右丞相韩洪抢先答道。
“守城!又是守城!这两个字听得朕耳朵都起茧子了。难不成让朕只作这皇城内的天子?”杨勇没好气的怒呵着。
“皇叔可有好计退敌?”见群臣被自己的震怒给吓住更不敢再言,杨勇便直接问向杨素。
“陛下,老臣之意还是先以守城为上,静观其变为宜。”杨素无奈只得出班奏道。
“哦?怎么个静观其变?请皇叔教朕。”
“陛下,数日前颁旨晋阳李渊令其出兵击河东,李渊已经答应下来。京城只需守上数日,河东必然生变,届时围城晋军定会驰援河东,到那时皇城之危便解了。”
“呵呵!”杨勇竟被杨素这番话惹得苦笑不迭,接着道:“皇叔难道老眼昏花了不成?晋王大军可是百万之众啊!那北地晋阳人口稀少,能有多少人马去打河东?又能吸引几个晋军回援河东?实属杯水车薪,何能解朕之危?”
杨素顿时语塞,尴尬不已。
兵部从事宇文恺赶忙出班奏道:“陛下,天下生变之地何止河东一处?我皇城晋军只需守住数日,形成僵持之状。先不说百万晋王叛军粮草难以维系,就是其原所占中原诸王之地也有余孽袭扰其后。臣请陛下出密旨到两处,这两处势力接旨后定然全力攻打晋王叛军,我皇城之危顿解。”
“哦?宇文爱卿可详述之,朕洗耳恭听。”杨勇听了宇文恺之言后,顿时眼前一亮,忙追问道。
“陛下一封密旨给那荆襄大梁王萧统,让其出樊城以攻洛阳。此举不管成败都将使一部叛军回援洛阳。再一封密旨去往南陈,与南陈后主言明出兵北渡长江,攻击中原杨广新占之中原腹地。若是解了我皇城之围,便将江淮一地划归南陈。臣以为只要这两处能出兵,晋王叛军必将退出潼关回援中原。”
“嗯!不错。”杨勇听了宇文恺之言后脸色变得好了起来,不再惊慌不定了。
“陛下,不可!老臣有奏。”原本一副萎靡之状的左丞相高熲听了宇文恺上本策略后,大吃一惊,再也无法冷静,赶忙出言反对。
“高相有何奏?但讲无妨。”杨勇有些不耐烦的应付着说道。
“陛下,若是要陈国出兵只需应其所请,两国达成友好互不侵犯即可,何必割让江淮土地呢?老臣绝不认同。”高熲一脸怒色的答道。
“嗯!高相所言极是,朕自有主张。”杨勇故作平静的说道。
这个极为模糊的态度,让高熲顿时无语,不好再说,只得退回班列不语。
“陛下,臣以为为使中原更乱,晋王叛军无暇来犯京城,还可以陛下名义广封中原藩王,但有起兵与晋王为敌者便可获封,这样杨广便自顾不暇了。”仆射苏威这时出班补充奏道。这番言语顿时引得殿内百官议论纷纷,有挑指赞同者,有摇头叹息者,百官百相。就是端坐与龙椅上的杨勇听罢也不敢贸然应允,只在那里思索着。
“陛下,老臣认为仆射公之言不可为啊!陛下切莫枉开此风。”一直在静听朝议不语的杨勇老师,现任太傅李刚出班反对道。
“李太傅,朕也觉得此略有些不妥,但皇城之危一日不解,朕便一日不得安宁,但有能使晋王退兵之计,朕便没有推脱之理啊!”
“陛下,广封诸王必将引得天下大乱,大隋境内战火烽烟四起,生灵百姓涂炭,国将不国啊!那时,就算晋王兵退或是晋王死于内乱,那对陛下,对大隋又有何益处?又能保证这些反王不来攻打京城吗?陛下,此举断不可为啊!”李刚原本就是一个正直的大儒,最是不能看百姓疾苦,也不屑于党派之争,故在太子杨勇为争储位不择手段之时,只要不祸害百姓便不多言。但此时却不能不说话了。
李刚说完,殿内便又掀起一股嘈杂的议论之声。高熲虽然没说话但却抚须看向李刚不住点头。
“皇叔之意如何?”
“陛下,李太傅之言也有理。可先采用宇文恺之策,静观其变再说。”
“好!就依皇叔之言,朕就先与那南陈后主商议联合抗晋。”
接下来的传旨流程高熲一点没听进去,只在心中犹自担心不已,陈国若是占了江北之地,岂能轻易让出?唉!奸臣误国啊!
下朝之后,高熲匆匆奔往忠孝王府去见称病不朝而久未谋面的伍建章,叙说今日朝议之事。却不想在府中还见到了另一位开国老将,宇文成都的师傅大都督鱼俱罗。
“太子党乱我大隋!想我等征战一身打下这千里江山竟要葬送在昏君乱臣手中。”听罢高熲之言后,伍建章尚未开口,生性火爆的鱼俱罗便当场大骂起来,脸色铁青,虎目圆睁,花白的胡须气得不住乱抖。
“老鱼,几十岁的人了怎还改不了这火爆性子,一点就燃,坐下说话。”伍建章拉住好友说道。
“明日老夫上朝去和陛下说说,当能说得其不与南陈媾和。”
“老王爷听高某之言还是不上朝为好,如今满朝皆是与杨素等同流合污之人,先不说能否说动陛下改变主意,就忠孝王你这身份便不宜出面。”
“呵呵!还是高相看的清楚啊!当今陛下正嫉恨你伍家呢?你的长子可是晋王千岁手下精锐之师的大将,此番围逼京城又作了先锋,你去殿上岂不是自讨无趣?谁会听你的?不追究你个里外相通之罪便是好的了。”鱼俱罗略微平静下来后打趣的说着伍建章。
“这---”伍建章听了顿时哑口无言,嘴张了又闭,犹如吃进了一只恶心人的苍蝇一般。
“你这老鱼头又比某好到哪去?你那徒儿还是那晋王千岁手下第一猛将呢!听说他手下10万骑兵已经过了朔方了。若说里外相通,你鱼头儿若说第二谁敢称第一,呵呵呵呵!”
伍建章奋力反驳完后,三老全都放声大笑。
笑毕,言归正题。
“撺掇陛下让李渊攻打河东,某无话可说。但勾结陈国侵我大隋土地却是高某万万不能接受的,此举无异于卖国。”高熲气愤的说道。
“那唐国公若是真和晋王千岁厮打,老夫认为晋王千岁不见得会输。晋王不是力主削藩吗?还正愁没有一个借口攻打李渊,这下却是正中晋王下怀。”
“但陈国若越江来攻我大隋中原,晋王殿下是放下兄弟之争去平南陈呢?还是不管不顾只要皇位?”
“你二老说的都不错,李渊此阀正可借助此战一举平灭。但南陈来犯,则使得当前局势更乱了。如何才能让陈后主不敢妄动呢?”高熲对二老道。
“晋王殿下必然会分兵南下去防南陈,但如此兵力便会一分为三了,这京城一战输赢就不好说了,唉!”伍建章叹息着说道。
“唉!某看你我三人手中没有一兵一卒,在此嗟叹无益,不如高相去把消息通给晋王府宇文述,让他去告知晋王殿下早作准备,至于结果如何就看天意了。”鱼俱罗一拍大腿说道。
“嗯!也只得如此了。你我在此干着急也无用,你二老接着玩棋吧!老夫去趟晋王府。”高熲见二老也无计可施,只得起身告辞,去找宇文述商议。
当夜,宇文述便将高熲带来的朝堂所议之结果写成密信,派心腹之人从府中密道送出城去了。
晋阳群英阁。
这处府邸是李渊吩咐內府拨专款专门为徐茂公、单雄信等来投的江湖豪杰建造的。府邸面积极大,足够徐茂公等十余筹好汉住了。这天群英阁的好汉们都得知了即将南下征伐河东的消息便在饭后聚在府中大厅商议着。
“道长哥哥,我那秦二哥为何现在都未到此与我等相聚?莫不是忘了我等?”程咬金喝着茶不快的问着。
“唉!人各有志。叔宝乃是至孝之人,许是秦母说了什么,叔宝岂敢不从?你那入门的兄长尤通尤俊达不也重回了斑鸠镇武南庄去作财主了吗?”徐茂公摇着羽扇小声说道着。
“那尤俊达就一个作财主的命如何能与某秦二哥比得,二哥一身本事原本就是作大事当大官的。”程咬金大叫着,厅内闲坐无聊的众好汉们听了都在嬉笑着。
“呵呵!咬金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某且问你,那秦二哥的表弟那日在函谷关前威风否?那罗成小小年纪便作了晋军的将军,还受皇封为征西将军,天下皆有名。叔宝为其兄长,本事也不弱罗成,却在唐壁那里混了个底层军职。与我等造反也多看在单二哥兄弟情分之上的,非是真心要反。今日造反不成,寄人篱下与晋阳,秦二哥如何肯来?便是去涿郡投了姑父罗艺也强似这里百倍。”王伯当似笑非笑的对程咬金说道。
“王家兄弟说的在理。我等怎就到了如此地步了?今又要被人当枪使了。那界休紫面天王雄阔海的斧子可是真不好惹的哟!可作俺那斧子的爷爷了。”
“呵呵呵呵!”程咬金的一席话尽将屋中所有人逗得大笑,原本压抑的氛围变得热闹起来。
秦琼在哪里?
还真是被王伯当给猜中了。原本秦琼回到任城家中便要说服老母妻儿一道去往晋阳的,但秦母却不想再回偏僻的北地受苦,只想留在齐郡老家。最后,秦琼无奈只得说服老母离了这是非地,全家去投涿郡姑亲的罗艺夫妇,倒也强似去投人生地不熟的晋阳李渊。
这时的秦琼已经成了罗艺中军正旗牌官了,掌管着罗艺亲军与早在这里为军官的好友张公瑾、南延平、北延道等作了同袍军人,相互间倒也多有照料。
看着家人在姑父姑娘一家人的庇护下再也无需颠沛流离,秦琼心中也安心不少。至此再也不去想晋阳的那帮江湖兄弟了,最重要的是在也不用与表弟阵前相拼伤了亲情了。
投到晋阳的徐茂公、单雄信等13人,人数虽多但就因少了秦琼一人,这就使得唐公李渊对大家弱看不少。大家也多有郁闷,各怀心事再不似以前般快活。
这班英雄中除了秦琼和尤俊达未来聚会外,樊虎和连明二人原本就是秦琼亲近副将,关系最好,也跟随秦琼同往涿郡罗艺军中作了副旗牌官,仍在一起快活。
那原本就是河匪出生的屈突通、屈突盖两兄弟也不愿去北地少水的地方,便辞别了众人,仍回自己在黄河上的老巢作回了本行。
“军师哥哥,我等兄弟才脱离了晋军的纠缠,原本以为这里太平无事,不想却又要去和晋军交战了。单某原本就是河东人士,潞州庄内现有亲兄单达照看,单某这番与河东作对,岂不陷了本家兄弟和偌大家业?”单雄信将胸中郁闷当众道出,听得王伯当和谢映登等一众最要好的兄弟不由连连点头,唏嘘不已。
不想这转来转去竟害到了自己家人头上,这如何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