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太子中计收伎女 国公堂前议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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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几个军汉将头聚拢一块,听一军官小声说道:“如此处艰难,不若我等想办法去往投晋王。我听江湖传闻,晋王仁义,心系百姓。对手下士卒如兄弟般。他那中军护卫统领来护儿将军原是兄弟直接上司,与我亦相识。不知各位兄弟意下如何?”虽然听不得下文,白衣公子亦满面笑容。看来民间确实有传晋王欲自立一事,明日早朝后我当与父皇说之。定要让父皇定他一个佣兵自立,意图谋反之罪。哼哼!白衣公子就是那微服私访的太子杨勇,那仆从就是他那贴身东宫宦官姬威。杨勇轻摇折扇,尽有志得意满飘飘然的感觉。就在这时,鸨子带着3个涂脂抹粉的女子推门进来。稍候,老鸨退出了房间,房间内杨勇左拥右抱,卿卿我我。淫声秽语叠起。杨勇心情舒畅不觉间在3女的柔情蜜意下多喝了几杯,略有醉意。突然,楼下台上传来一阵丝竹之声,伴随着一阵悦耳的江南渔船小调,煞是悦耳好听。杨勇顿时感觉清醒了很多,推开缠在身上的女子,略有摇晃的走到围栏处往下观望。只见一青衣女子,头挽云嫔,插一白色银簪,两鬓配以花饰,略施粉黛,双眼半睁,眼神似带忧郁,身段极为苗条纤细。居于台中央正在弹奏琵琶,轻声唱说着。杨勇一见好似遇见天仙般,愣在当场,杯中酒已撒落尤不知。“嗨,隋朝京师无人乎?竟让一南朝女子登台唱那软音细语,直闹的你家爷爷酒不尽兴。”一声蛮语嚷起,杨勇顿时惊醒,忙分眼看去。乃是一突厥商客正在胡言,甚是粗鲁不堪。此时台中女子被打断唱词,哑口不言,愣在当场,不知所措。慌乱间竟抬眼看向了杨勇,四目对望。“姬威,去。让老鸨带这女子上来。”杨勇对在一旁侍候的姬威说道。片刻之后,那女子在老鸨的引领下进入杨勇包房。杨勇一挥手将3个胭脂俗粉打发了出去,让这女子坐下说话。却不料楼下有人对着杨勇的二楼房间大叫道:“楼上的掇鸟,大爷要听这江南渔歌,你却引入房间独享,是何道理?快快将那小女子放将出来,与我等唱上一场,让我等快活。”听口音,吼叫之人为南方人士,要在这关东之地听他那家乡之音。听到楼下羞辱太子,姬威暴怒,冲到栏前,手指那南方客商,嘶哑着尖声喝道:“你等南人正不知死活,敢在此地撒野使泼。劝你等众人在我家太。。。。太爷尚未发怒前速速离去。否则,定叫你等回不得家乡。”姬威暴怒之下差点说穿了太子杨勇的身份。就在姬威话音刚落,一楼角落处两张桌子的8余名便服壮汉拔刀起身,恶狠狠的看着这一桌南方客商。不料这客商身旁忽地站起4条大汉,提起长条凳子,立于南方客商身前。“就算你是这京师命官之子,又有何妨,我江淮豪杰岂
能怕你!某行走江湖多年,还不知怕为何物。”这江南客商一看便知这楼上公子哥乃是京师大员家中一纨绔子。自己身边保镖乃是高薪请来的江湖侠客。就算没有兵刃,也根本无惧这纨绔手下的这几个家奴。“好好好,给本公拿下。”姬威此时气极,在不顾杨勇的身份,直接代为下令。只见那8名太子府亲卫,举刀上前便与那南方客商的4名精壮保镖战在了一处。楼下正喝酒的几个城门禁军早从姬威的话声中获悉了楼上人的身份,忙遮头掩面趁乱溜出门外。此乃是神仙打仗,我等小民还是闪到一边去为好。此时这勾栏院内已是桌翻凳倒,一片狼藉,客人均四散奔逃。老鸨看着杨勇干瞪两眼,说不出话。她久在这是非地,也知道这位翩翩公子不是凡人。那随从奴仆明显说话尖细,不是个太监是什么东西。只见那客商本身功夫也不错,操起两条板凳腿儿,以一敌二,不落下风。但毕竟对方人多,逐渐不敌,保镖中已有两人身负刀伤。南方客商见状,对着楼上呼道:“楼上不男不女之人听着,你们以多欺少,本爷爷不陪你玩了。别在南方让爷爷碰到,到时让你见识我杜伏威的厉害,兄弟们扯火。”说完,击退身前一人,急忙跳出走了。其余众人也跟随跑出。杨勇的亲卫不得命令也不去追击,皆收刀站立门口。杨勇见事已平,对老鸨说道:“此女深得吾心,我意为其赎身,你可说这赎身之价。”老鸨慌忙下跪说道:“爷爷啊!此女名唤“婉儿”乃东寺王二娘子女,也是每日到我这勾栏院中卖唱,不是本院之奴,她在此唱曲但得客人打赏,老身自与她坐地分账。如她愿随王爷,只管带走就是,老身自不阻拦。但这被打的稀烂。。。。。。”“好说,姬威送200两纹银给这老鸨,我们走。”杨勇说完挽起尚处惊呆状的婉儿,挺胸下楼离去。那伙假扮作客商的南方侠士逃出勾栏院后,拐了5条街,确认无追兵之后,闪身进入了一个大宅院中。“宇文大人我等不辱使命,已按大人之命将事态弄大,在巡城官兵尚未到时逃出。”那唤作“杜伏威”的中年壮汉向还背着身的一个富商模样的男子说道。“好,你等按约即刻换装分散出城,不得被太子府的人吃拿了去,我若有事还到你那处寻你就是。”这个富商男子转过身来,正是那宇文述之子宇文化及。原来这一切均为宇文化及安排,今日探得太子竟微服而出,且径往那东寺街勾栏院,便安排下此计。那被引上楼的青衣女子正是他的姘头“婉儿”,化及给了王二娘100两纹银,便买的“婉儿”今日在这勾栏院媚惑杨勇。只是因为杨勇过于贪图美色,让事情进展的比预想容易的多。他要让明日长安街头巷陌皆传太子在勾栏院处为一伎女与外地客
商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并将该风尘女子当夜带入府中淫乱。翌日,早朝时分。近侍宦官姬威唱喝完毕,宋国公贺若弼一改往日作派赶在文臣启奏之前出班,道:“太子殿下,老臣有本上奏。”杨勇一看是宋国公出列奏本,头就大。因为这老头脾气极大,动气火来口不择言,父皇临朝时尚多有尴尬发生,此时出班奏本定不是什么好事。还不敢对其敷衍了事,以免老头当堂发飙。“国公乃我大隋柱石,今日所奏何事?可将奏本呈上。”杨勇说完即有小黄门太监将贺若弼手中奏本拿到转身呈到杨勇案前。杨勇略略翻看了下随即合上奏本,沉吟道:“贺老国公呈这《平南十策》父皇早已看过,尚还未与众臣廷议。只是大隋初定,民心思稳。况南陈现国力雄厚又有大江为天险,此时攻伐与我朝不利,我看此事还须从长计议。”杨勇知道这个话题现在进行廷议的话,那就是个很长的过程,别说一个上午了,就算全天论这平南之事可能也论不出所以然来。还是简单敷衍下,以后再说吧!“太子殿下,老臣以为我这十策里面已就天时地利人和,募军粮草策略诸事都已备述清楚。那南陈伪皇陈叔宝极为好女色,数千嫔妃充斥后宫,日夜相戏,昏庸无道,几不上朝,不理朝政,朝中大臣武将不满者多矣,南朝百姓苦陈久,此时正是平南良机也!错过悔之晚矣!请太子殿下听老臣一言。”贺若弼早猜到太子的态度,仍不顾太子脸色慷慨陈言,胸中郁闷不吐不快。杨勇此时颇为尴尬,面带苦笑说道“国公年迈不宜久站,来,给老国公搬把椅子来。”为缓解尴尬场面也为让这老头心情平复下来,顺着自己给的台阶下,杨勇让太监去搬椅子给老头坐。心想,本太子给足了你面子,见好就收吧!“谢太子殿下赐座,但老臣不坐。老臣别说在此站上个把时辰,就算是让老臣披甲上阵,于阵前厮杀,老臣也绝不皱眉头一下。”贺若弼抖擞精神正色道。杨勇不想这老头一股筋,仍不肯罢休。眼睛一转,计上心头。“老国公所议这平南之事非是本太子不议,而是事关国事兴盛,非父皇当面不可!不若过几日父皇理政之时再行商议不迟。”这事太大,本太子做不了主,你要议这事儿可以,你找我父皇议去。这下你这老头该不说啥了吧?杨勇心里窃笑不已。“好,那老臣这就去面见皇上,看皇上如何说。”贺若弼口若洪钟说完,一甩长袖,转身出殿。他心想正要寻个机会去面见皇上,顺便探望下独孤皇后,多日不见,今日正好趁机去看看这老两口,也要把他们选的这个太子储君的不堪好好和他两口子说道说道。至于自己的平南策论还是等皇上临朝再说吧!反正不在乎晚上几日。大殿之上留下杨勇及诸大臣们愣在当场
,殿内一片寂静。这老头这倔脾气,还真是说翻脸就翻脸啊!杨勇见贺若弼已走出大殿,也是松了口气。轻声说道:“众卿可还有奏本,如若没有当退朝。”“慢!太子殿下,微臣有奏,微臣要奏那晋王千岁佣兵一方,图谋不轨。”这,这谁呀?我可没安排这出啊!弹劾晋王?那不是正好吗?这个我有兴趣,是不是叔父杨素安排的,杨老头子太坏了,有这安排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不过我喜欢,呵呵!杨勇此时差点笑出声来。杨勇仔细一看这殿下之人,年约30,一脸正色,手持奏本出班而立,原是中书令唐令臣。这唐令臣还在杨勇未被立为太子储君时就押宝杨勇,投在了杨勇门下,也是杨勇极为信赖之幕僚。这唐令臣早听说晋王传言,本想找太子殿下商议如何应对,但登太子府却总也不得一见。于是觉得这事反正对太子巩固储位有利无弊,干脆心一横写成奏本直接当庭参晋王一本。不管是不是真,毁坏你的名声,抹黑你总不会错!隋风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