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三个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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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悦来客栈,秦明放下架子,和守夜人这些银镜、金镜围坐一起。
守夜人金镜莅临昌峰县,知县魏星空本来是想尽地主之谊,想请众人宴饮,但秦金镜以办差不方便为由谢绝了。
“所有涉案人员,我已差人带回衙门!刘桩子案件,你们还有其他什么发现吗?”秦金镜神情严肃道。能够当上守夜人金镜,绝对不仅仅只是武力值惊人那么简单,而且还必须有特长的一面。
秦金镜的特长就是战力强横。他的战力强横与其他人不一样,特点是能够持久。在同等境界的战斗中,能够拖死对方。所以,持久也是特长。
“这些疑点是你发现的,还是你来说吧!”柳青转过身来,看着身边的铜镜赵子安。说完以后柳青发现,自从这个小铜镜加入守夜人衙门以后,自己竟然变得对他很是倚重。
赵子安点点头,稍作思考,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开口道:“在下发现了两个疑点。第一,今日老陈带我们查访的悦来茶坊,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第二,属下和柳大人在刘桩子生前租住的卧室发现了一些血斑,属下以为,那里极有可能就是刘桩子被杀的案发现场。”
“所以,属下以为,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出刘桩子被杀的第一案发现场。”
他说话语气平缓,语速缓慢,而且层次分明,很有信服力,而且还提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或者说是意见建议。
“怎么确定?”金镜秦明和银镜赵子安以前都没有参与过赵子安的办案,自然不知道赵子安的酒、醋验查验之法,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酒、醋泼地即可!”赵子安毫不隐瞒道。
“那你下午为何不说?”柳青有些不明道。如果下午就能确定死亡地点的话,那岂不是更加方便?现在还要来来回回折腾。
秦明也看向赵子安,等着他给出解释,他心中有着和柳青同样的不解。他已经知道,今天下午时分,这一行人已经去了刘桩子生前的住宿之地,也就是说,去了他怀疑中的第一案发现场。
“卑职临走前仔细看了刘桩子的伤口,怀疑凶手是刘桩子熟悉的人下的手。”毕竟是自己领导的领导,赵子安终究不敢大意,便继续开口解释,也没有卖关子。
“在真正凶手没有确定之前,任何以前与刘桩子有过交集的熟人,都有可能是凶手。包括他的相好苏氏以及守夜人桩子老陈,都有嫌疑。所以,属下想避开他们。”
“既然有嫌疑,为何不直接抓起来审问?”秦金镜有些不满道,“何必那么麻烦?”
柳青沉默不语,他觉得秦金镜说得很有道理,甚至感觉这个小老弟办事是不是有些优柔寡断?就连其他那些同僚也有些奇怪的看着这位铜镜,想看看他到底怎么解释?
这个世界的审问可不仅仅只是问话那么简单,动辄就是刑罚加身,尤其是守夜人衙门,一脚踏入,就相当于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而且,在这些金镜、金银眼中,这些桩子本就是在黑暗中行走的幽灵,生与死并不是那么重要,更不说什么人权了!
众目睽睽之下,赵子安微不可察的挺直了胸膛,不卑不亢坚持己见,以众人恰好能听见的声音,笑笑道,“卑职以为,同属守夜人衙门,老陈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桩子,没有充分证据就进行审问,这样不好吧?”
他识相的找了个合理的借口,没有提人权,毕竟在这个皇权为主的世界,人权是个什么东西?
……
第二天一大早,昌峰县昌峰大桥两边已进行了戒严,大桥两边站满了在昌峰县衙门调来的差役,里三层外三层将这里围得严严实实。
赵子安走在前面,秦明和柳青一金一银两大金镜走到赵子安身后,再后就是胡捧、苟友等铜镜,他们今日,要取出刘桩子放在这桥上的东西。
赵子安缓缓从桥上走过,果然,这大桥上的每一块石头都镌刻着数字,数字下面,还写着匠人的姓名、住址,颇有当年大明朝铸城墙的意味。
只是历久风雨,这些石头上的数字已经变得渐渐糊涂,但却仍然能清晰辨认。
如果是这样,那就好办了。虽然昨天晚上,赵子安就解出了这些空格的数字。但现场究竟又是怎么样,心中还是没有底。
赵子安拿出手中的纸张,看着第一行上面写着:5、6、(空格)、66、42几个数字,然后走到标着数字“7”的砖石旁边。在秦明和柳青的注视之下,轻轻的用腰间的刀柄敲打着石块,果然里面传来了异样的声音。
果然是这个意思!赵子安心中一喜,急忙单膝跪下,调转刀锋,小心翼翼撬开“7”号石块,石块下面,果然被人用刀具挖出微微中空,下面藏着一个被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包。
这个石块位于大桥的路面,与普通的桥面并无两异,历经千人踩万人踏,要不是破解了刘桩子给的这张纸,即便是将这桥炸毁,任谁也发现不了这下面还暗藏玄机。
取出东西后,又小心翼翼的将石板复原,现场严丝合缝,竟是丝毫看不出痕迹,也不知道当初刘桩子是怎么研究透这些石头的玄机的。
见赵子安从下面取出一个油布包来,秦明和柳青不由自主的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看来这个小铜镜确实有两把刷子。
胡捧见状,急忙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很识趣的将这油布包拿在手里,主动充当了帮手。
然后,赵子安又走到编号为“56”号的石块处。这个石块位于桥面栏杆之下,看上去就像一块普通的石板,赵子安如法炮制,小心翼翼用刀锋将石板撬开,石板下面,果然又压着一个油布包。
苟友见状,也很识趣的将油布包接过,两人都主动充当了帮手。
然后,赵子安又走到“120”号石块处,又取出了一个油布包。三个油布包取出以后,守夜人便立马打道回府,想看看刘桩子生前到底留下了什么东西。
……
“来,长安,到我旁边来!”君悦来客栈,秦明坐在正中,满脸含笑看着眼前的纸包,有些高兴地对赵子安说道。这一趟,能顺利拿到刘桩子生前留下的东西,收获颇丰。
找到这三个纸包确实不易,弄得又是猜谜又是背诗的,脑细胞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想来里面的信息价值定是不菲。而这个铜镜又居功至伟。
秦明坐定,然后又对着胡捧道,“你来打开,看看刘桩子到底给我们留下了什么?”
胡捧受命,满怀期待地将面前的油布包打开。按照从现场取回的先后顺序,先打开第一个纸包,这油布包缠得是里三层外三层,包裹得严严实实。
打开以后,只见里面又只有一张白纸,上面写着一首诗:
零丁山上叹零丁,
奈何滩头说奈何。
人生自古谁无死,
一片丹心倚城垣。
然后,旁边又是一连串的计算数字:
6+3=39
8+6=214
5+4=19
9+1=XX
看着眼前的东西,秦金镜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
怎么又是这个鬼?他简直有一种要咆哮的冲动。强忍住心头的怒意,腾的一下站立起来,骂道:“这个书呆子,真是戏耍老子,难不成老子来了就是为了给他猜谜语的吗?”
“要是这家伙现在还活着,老子硬要好好揍他一顿,一天尽给老子打哑谜。”
赵子安也是一愣,按理来说,既然破解了密码,怎么还会再有密码?这不科学啊?这个破译密码也得有个度,总不能没有限度的破下去吧?
“先全部打开再说。”神色冷峻的柳青嘴角抽了抽,随后又建议道。要是另外两个纸包打开还是诗和数字,指不定秦金镜今日要气得发疯。
听见此言,胡捧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眼前的秦金镜,一边小心打开包好的油布包,一边作出一副随时要跑的准备,免得打开还是什么鬼名堂,遭受了池鱼之殃。
胡捧打开以后,看了看上面的内容,顿时长吐一口气。秦金镜急忙抢过一看,这一次,果然是来凤村陈氏一家户籍资料的抄誊件。看了后又面无表情交到柳青手里。
虽然他是金镜,武技高深,打打杀杀可以,但对那里的案情显然熟悉。
柳青快速浏览了一遍,又交到赵子安手里,脸色变得难看之极。
赵子安也急忙拿过一看,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秦金镜看到两人的表情,有些纳闷的看了看,疑惑道,“这户人家的人口,有什么问题吗?”心里有些不解,户籍资料能看出什么问题?
赵子安道,“大人,属下去查案时,发现那户人家只有四口人,而且附近的里正也证实,那户人家只有四口,已全部死亡。”
“但刘桩子查证的资料显示,那死者陈氏并不是四口之家,而是有五口人?”
“是的!从刘桩子查找的资料来看,死者应该还有一个大儿子!今年十八了,已经成年了。”柳青道。古人结婚较早,所以四十来岁有十七八岁的儿子,也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情,倒也是合情合理。
“但问题是,我们并没有在现场看到那户人家大儿子的尸首。那么,问题是,那他成年的儿子又去哪里了?”
“还有这等事情?”秦金镜也意外道。“是不是走亲戚家了?”
“应该不可能!”柳青道,“如果说是走亲戚,不可能这么久没有信息。从户籍资料来看,来凤村的人口不对。”
大颂王朝作为一个实行郡县制的大一统皇朝,实行保甲制,户籍管理极严,涉及到朝廷的税收和钱粮。按理说,不会出现人口与实际不相符的情形。
“那有没有可能?那亡者陈家一家前不久大儿子夭折了呢?”秦金镜道,“官府还没来得及销户?”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也解释得通。赵子安和柳青同时点了点头,从目前来看,这种可能性也并不能排除。但很显然,如果来凤村已经整村死亡,无疑给调查带来了难度。
然后,在众人疑惑中,胡捧又开始打开了第三个油布包。
这一次,还不等秦金镜拿起,柳青便快速取过,先看了一眼后,又交到赵子安的手里,两人同时露出不可言状的表情。
金金秦明将资料拿到手里,仔细看了看,虽然那些文绉绉的诗歌和稀奇古怪的数字有些搞不明白,但这些文字还是识得的。
这个资料仍是陈氏户籍的资料的一个补充和佐证。原来,刘桩子做事极为认真,暗中抄誊到这户人家的户籍资料后,发现这户人家的资料与掌握的不符,刘桩子便又到这户人家的亲戚家去暗中走访,发现这户人家的户籍资料属实,确实是五口人,近期并没有夭折的现象。
刘桩子为了小心起见,便将两个资料分开存放。
“那既然这户人家的户籍有问题,那是不是意味着整个来凤村的户籍和人口都有问题?”柳青看着刘桩子生前留下的讯息,脸色难看之极,很快就作出了另外一个推测。
“走!我们马上去衙门!”秦金镜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对着众人道,“马上到县衙,将来凤村的户籍资料先全部提出来再说。”
听到秦金镜的吆喝,众人深知事态严重,全都站了起来,抄起家伙,连忙朝着县衙方向跑去。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快救火啊!县衙门着火了!”哪里知道,众人刚刚出门,就听见县衙方向火光冲天,一阵巨大的呼救声从县衙传了过来。
众人抬眼一看,就见县衙方向浓烟滚滚,然后就见无数的人流朝着县衙门方向涌去,手里拿着水盆、提着水桶之类的东西,朝着县衙方面蜂涌而去。
“县衙着火了?”秦金镜眉头一皱,“怎么早不着火、晚不着火,偏偏在这个时候着火?这些家伙,准备在我面前玩什么花样?”秦金镜见状,腾的一下子跳了起来,空气中发出啵的一声刺破音波的声音,子朝着起火的方向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