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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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人,守夜人那悬赏令可是真的?”清晨,天刚蒙蒙亮,赵子安便信步走入端陵沉思。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但案子进展甚缓。刚刚进入端陵,就见一个身材肥大的老太监手握扫帚,似是在扫地,看见赵子安后,便缓缓走了过来,对赵子安尖声尖气道。
这个老太监赵子安印象深刻,名叫刘恒,那日那名叫小贵子的太监死了后,就是这名太监全程应对。曾是先皇的贴身太监。要不是先皇驾崩,想必也是权倾一世、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自是真的。”赵子安眼前微微一亮。每次办案的时候,守夜人衙门都会贴出悬赏令,已成惯例。但每每效果甚微。特别是这次端陵案的悬赏令贴出以后,线索更是寥寥。“刘公公可有线索?”
“我也不知道到底算不算得上线索,反正老奴这些日子有些事情感到有些奇怪罢了!”刘太监拿着扫帚,看着眼前的赵子安,脸上古井不波,看不清表情和内心波动。
“那当日守夜人提审时,为何不说?”赵子安面无表情道。
“提审那日,老奴有些紧张。老奴几十年没有见过外人了。这一紧张呢,很多事情也就忘了。不过,老奴昨日看到悬赏令,又突然记起了些事情。”
“哦!”赵子安应了一声。
“不过,赵大人,如果老奴所说算得上线索,那赏钱可是真的?”刘公公道。脸上抖动着些许老年斑,宽肥的脸上看不清表情。
赵子安微微一笑,意外道:“这赏钱自是真的。守夜人的招牌,历来就是货真价实。不过,刘公公,恕在下直言,你要这么多钱干嘛?”
你一个守陵的太监,端陵里,吃穿用度又无须花钱,平时又不能出去,有钱也花不着啊?
刘公公:“赵大人有所不知。老奴虽已进宫多年,身体残缺,但毕竟六根未净。这些年,老奴早已是戴罪之身,收入微薄。如今又已是风烛残年,估计此生就只能在此陪伴先帝了却残生了。”
“但老奴毕竟在老家还是有一些穷亲戚需要照顾的。老奴整日守在这端陵之中,也没有什么进项,直至看到你们守夜人的悬赏,老奴这就动了心思!”
赵子安一怔,没想到这老太监竟然说出这番话来,自身都是风烛残年了,还想着老家的穷亲戚,想必也是重情重义之辈。当即道:“刘公公放心,若是真有价值的线索,赏钱自是少不了的。”
“赵大人你是知道的,这端陵甚是清苦。这些年来,除了年祭、月祭,来端陵的人是凤毛鳞角。但这段时间啊,几位皇子倒是常来,特别是那二皇子,走动颇勤。来了后,也只在这陵中走走停停,也不见祭拜。前段时间,更是围着封土原四处走动,也不知道所为何事!”刘公公缓缓说道。
“但没多久,就发生了先帝陵被毁事件。唉,先帝一世英明,没想到驾崩之后还要遭受如此大罪……赵大人,听说你断案如神,你一定要把惊挠先帝爷的凶手找出来,老奴要去喝他的血啖他的肉!”说罢,竟开始不停的抹着眼泪,伤心痛苦之极,显然对先帝情感极浓。
赵子安眉头紧皱,这个情况倒是他以前没有想到的。皇陵事关江山万代,按理说,二皇子身为皇室之后,怎么都不至于自掘祖坟。所以,从一开始,赵子安都没有朝着这个方向来想。
莫非,是为了争夺储君?赵子安沉思片刻,又道:“刘公公,还有其他的线索吗?”
“容老奴再想想,老奴若是发现什么,再来向远赵大人禀报。”此时,刘老太监已调整情绪,整个人气息平静下来,对着赵子安道:“赵大人,若是线索有用,别忘了老奴的赏赐!”
……
作案凶犯为什么要杀死太监小贵子?他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小贵子的死和封土原被雷击又有什么联系?他们之间又有什么样的关联?
这皇陵被炸,难道真得涉及到皇储之争?
听了老太监的话,赵子安便立马返回御林军营翻看最近人员进出的档案。从端陵卫进出记录来看,前不久,几位皇子,特别是二皇子,确实是进出频繁……
想到这里,赵子安心头一片乱麻。正在这时,突然间,有御林军通传,“二皇子要见你!”
话还落口,就见手持折扇、风度翩翩的二皇子出现在大堂之内,微笑着看着赵子安。
赵子安见状,急忙以大礼见之。见此情形,二皇子满意的点点头。看来,眼前这个小铜镜也并非是桀骜不驯之辈,道:“免礼,起来说话。”
“你知道本皇子今日找你何事?”二皇子收起了一脸的玩世不恭,神情严肃道。
“还请殿下明示!”赵子安道。
“来看看你还是不是活着!”二皇子冷哼道。
赵子安:“殿下此话怎讲?”
二皇子:“大皇子性格冲动,又向来记仇,从来是有仇不隔夜。不过,你至今还能全须全尾的活着,想来是父皇的御赐金牌起了作用,令大皇子有所顾忌!”
那日,大皇子甫一见到自己,也不知为何,就面露厌恶之情。后来,就是眼前这位二皇子扇风点火,这才有了后来的冲突。赵子安道:“二皇子来此,应该不会是只是想告诉在下这些事情吧?”
二皇子微微一笑,道:“我就直说了吧,大皇子是很记仇人,你的御赐金牌只有十日期限,你如此开罪大皇子。十日之后,你可曾想过后果?”
好厉害的手段,一来就提醒自己有生命之危,然后再提醒自己将会面临的后果。
赵子安神色一冷,道:“二皇子,可否指出一条明路?”
“你真要本宫给你指路?”二皇子神色一凛。
赵子安:“那是自然!”
“好!既然如此,我也就不遮遮掩掩了。大皇子性格暴躁,眦睚必报。以大皇子的性格,本宫料定你活不过十日。本宫看你聪慧过人,有胆有识,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二皇子扬了扬手,喝退左右,在这军中大营里踱着方步,道,“你若肯投靠本宫。大皇子那边本宫自是可以周旋一二。”
这是要收买我吗?在这案件办理的节骨眼上,二皇子收买案件主办官员,意欲何为?正想顾左右而言他,突然间,便想起那日那中年文士。
那日事情本来闹得不可开交,大皇子暴走当场,但那中年文士一出现,那大皇子便毕恭毕敬,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而且,就连长公主和二皇子也客客气气,显然来人非同一般,便顾左右而言他,疑惑道:“那陈夫子是谁?”
“你是书院的得意门生,竟连这都不知道?”这一次,二皇子面露诧异之色。
赵子安奇怪道:“我为什么要知道?”那天那人还暗中对自己出手,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差点死掉,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
二皇子道,“那是大皇子的老师,是你们书院的十一夫子……”
从来都只听说书院有十个夫子,书院的大夫子也就是大祭酒,相当于书院的院长,其余的九个夫子就相当于书院的副院长。没想现在竟然平白无故冒了个十一夫子出来,前身在书院呆了十多年,这些事情竟然从来没有听说过,便纳闷道:“十一夫子?”
“这也难怪,陈夫子进宫已有十余年来。自从进宫以后,就与书院断绝了关系,你不知道也很正常。这陈夫子文武全才,原来一心在书院在做学问。后来,不知道当初守夜人衙门的牟贤用了什么手段,一夜之间,十一夫子就进宫进成了大皇子的老师,悉心教导大皇子,并与书院彻底断绝关系。”二皇子道。
赵子安恍然大悟,书院这些年受皇室打压,日渐没落,但十一夫子一入皇宫就与书院断绝关系,两者分道扬镳在所难免。
所以,从此以后,书院便绝口不提十一夫子的事。
“本宫问你话呢!”二皇子说罢,突然转过向来,双目精光四射,直视赵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