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意外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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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案子,是你们马场到京师衙门报的案?还是京师衙门主动介入,实话实说,我们便不追究!否则,我们继续查账!”赵子安突然道。
这个问题对他很重要,有些问题他也必须要弄明白。
胡捧、苟友二人同时望向王毛,面露讶然。不过,他们关注的焦点则不同,他们很惊讶的是:这位新晋的铜镜这么快就上手了,这么快就能在现场活学活用,简直就是天生的守夜人痞子。
“我们哪能啊?京师马场这么多马,我们哪能天天清数?加之前几日又遇百年不遇的大暴雨,马匹被暴雨洪水冲走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况又涉到你们守夜人衙门。如果没有当场发现马匹被盗,我们就以灾损上报了。”王毛急忙说道。
“是京兆尹衙门的刑捕头主动找上我们的,说发现了马匹被盗,要帮我缉拿盗贼,还想以此找我们讨要良马!被我们回绝了。”京师马场王寺丞急忙道。
“此话当真?”赵子安确认道。
“当然当真!”此时,王毛也回过味来,似是感觉到刑捕头不大对头,对于这件事情,有些太过热情了,决定不再趟这塘浑水,守夜人衙门是他惹不起的存在,至少不是他一个六品的太仆寺丞能够惹得起的,更何况京师马场本身就不干净。
顿了一顿,王侍丞决定和盘托出,接着道:“不仅如此,昨天晚上,刑捕头还专门传来讯息,说你们守夜人衙门要过问这个案子,还说你们有可能……坚守自盗……让我们提前作好应对,甚至可以找御史台的大人们,他们还可以当面对质……”
“假如以后再有人问起,包括御史台问起,你知道该怎么说了吧?”王捧冷冷道。
“此事乃我京师马场和这位铜镜大人的私下公平买卖,有此凭证,要是有人再胡言乱语,我王毛第一个不容他!”太仆侍丞大义凛然道。
长平县雷罚案三司会审的头天晚上,那些要取得自己性命的京兆尹铁卫奉了京兆尹令,以“钓鱼执法”的方式说自己通敌叛国,后来,刑捕头又三番五次针对自己……出了京师马场,赵子安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总感觉有一只无形的手始终在针对自己。
按理说,我只是一个霉运缠身的赵氏弃子、一个普普通通的书院举子,不至于平白无故引来这诸多是非。
而且,那日长平县雷罚案后,自己那便宜生父也似乎压根不记得他还有这么一个流落在外的嫡子。
难道我的身世另有隐秘?
还有,这霉运缠身又到底是怎么回事?来到这个世界后,他也打听了很多人,像自己这般霉运缠身的人,除了自己还并未见过有其他人如他这般……
难不成我出身高贵,非同凡响?……一路上,赵子安的内心世界开始无限丰富,试图寻找其中的蛛丝马迹……
或许,我只是想多了……赵子安笑笑。
三人骑着快马,沿着前往京城的官道骑行。由于出发地不一样,往返的道路也并不一样。
前身霉运缠身,很少走出书院;穿越而来之后,数日来都在奔波忙碌,此时难得几分闲暇,赵子安刻意慢了下来,一面欣赏这个世界的风土人情,一面又陷入沉思……
此时,已是日上三竿,头顶烈日炙烤,地面的热气一浪吹过一浪。官道两旁,昔日的那些良田沃土经过大水冲刷后,表层那厚厚一层沃土已消失不见,大地犹如受伤一般,显得支离破碎。土地也由于没有及时整修,露出层层乱石岩砾,大部分已经严重沙化。
夏日本是草木丰茂的季节,但此时这竟有一种有满目苍夷、赤地千里的荒凉。以赵子安前世掌握的知识,这些土地,即便重新整修耕种,也需要三五年光景才能恢复原状。
当然,如果钦天监的修士出手的话例外,他们可以利用术法,在短时间内让土地的种植能力大幅提高。只是这受灾的土地太过广袤,钦天监的修士也未必忙得过来。
官道上却是热闹非凡,有疾驰而行的快马,有奔行如风的狼骑,也有三三两两徒步而行的行人……还有大批沿路乞讨的乞丐……眼前的景色,作为一个历经后世繁华的赵子安,给他一种极度不舒适感。
“你与刑捕头有私怨?”胡捧、苟友打马上前,三人并马而行,看着赵子安沉思的面孔,胡捧疑惑道。
赵子安看了一眼两位热心的铜镜,再次搜肠刮肚想了想,再次确认道:“素不相识,应是不曾!”
“那是怎么回事?”苟友纳闷道。
赵子安:“我也很想知道。”
“有没有可能因为赵氏?”胡捧提出了另外一种可能。如果不是因为本人,有没有可能来自上辈或者官场仇怨?
“能够指挥动刑捕头的还有谁?”赵子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如果说自己和刑捕头没有恩怨,那么就只有是谁指使了。三司会审的头天晚上,那些京兆尹铁卫分明是要杀自己。
“那就有很多人了!”苟友一怔,“实际上,京师衙门捕头是没有品级的,但刑捕头不一样,他是京师卫千总领衔的衙门捕头,从六品。京兆尹是正三品,你说在京师之地,只要有合适的理由,能够指挥他的人应该不少,仅凭推断,很难确定!”
【良心作者注:查了很多资料,捕头是没有品级的,但这个虚构的朝代,所以就弄了一个有品级的武官领衔捕头,但这在古代也确实是有的,具体哪个朝代搞忘了】
忽然间,赵子安想起昨日里的一个细节,刑捕头来抓人时,说是有京兆尹签署的手令,只可惜当时胡捧、苟友采取了另外一种方式,丝毫没在意是谁签署的手令。所以真实性就无从得知。
联系那晚突然出现要取自己性命的京兆尹铁卫,难道就是京兆尹要对付自己?以自己的一个普通举子身份,按理说是入不了京兆尹这位正三品大员的法眼吧?
又想起前几日发生的长平县天雷案,看来,以后还得找个机会前往刑部一趟,问个究竟。
不过,我现在是守夜人衙门的铜镜了,即便是京兆尹想对付自己,没有正当理由,也是不行的。有守夜人衙门作后盾,所以短期也不要太过担心。
既然我是守夜人铜镜,能不能找个机会把刑捕头抓起来详细审问?或者直接调查京兆尹张宽?
不过,三品大员没有皇上允许,即便是守夜人衙门,也不能妄动。至于刑捕头嘛……忽然间,赵子安冒出这个大胆的想法,看了一眼胡捧、苟友两人,道:“能不能把刑捕头抓起来?”
胡捧、苟友两人吓了一跳,道:“要是其他普通的捕头,那倒不在话下,但刑捕头是京兆尹张宽的手下的红人,给刑捕头干了很多脏事烂事,此人太过敏感,你找刑捕头的麻烦,无异于对张宽宣战!”
“要是没有可靠的证据,柳银镜是不会让你随便动手的。”
哦!这人这么厉害吗?又或许我新加入守夜人,和两位同袍关系还不够熟稔,不愿意为我涉身犯险?赵子安想道。
“走,快走,赶快走!天黑之前,必须要赶到长平县。”三人正在说话间,突然,一阵喝斥之声传来,紧接着,前方就出现了一支长长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