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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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我，你会问他这些吗？”忍九和他对视，覃泽分不清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他看了她很久，“左息九对你不好吗？”
忍九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你问这个做什么？还准备替我讨个公道？”
“如果你当初选择的是我”
“那你现在的下场不会比华绍强上半分。”忍九直接打断他。
覃泽嗢咽了一下，眼眶通红，“是，你从来都不会在意我的死活，可如果是华绍，你也会…看着他死吗？”
忍九沉默，直到覃泽以为她不会回答，转身准备离开之时，她才开口，
“……是我亲手杀了他。”
声音轻的仿佛是从天际飘来，不太真实。
覃泽僵在原地，一时半会儿竟然不知道该庆喜还是愤怒，最终他平静下来，慢慢转身看她，“忍九，你没有心。”
忍九不知道覃泽是怎么离开的，她也不知道她那一夜是怎么过来的，翌日太阳从窗外照进房间的时候，她才醒。
醒来之后缓了好久，依旧感觉眼前的一切都不太真实。
她在坚持什么，她也不知道，只知道不能死，不敢死，她还在乎那些活在世间的人，始终坦荡不了。
李曼曼昨晚做了一夜噩梦，那些被她诱骗死无全尸的人都来找她索命。
覃泽也不像往常一样在她身边安慰她，半夜醒来看着黑漆漆的周围，总感觉有无数恶鬼潜伏，要她偿命。
忍九回来之前，覃泽从来没有冷落过她……
李曼曼握紧了拳头，起身去找覃泽，找遍了整个院子都没有找到，最终她停在忍九房外。
她在门外犹豫了很久，推门闯入。
忍九正试着扶床站起，结果那条受伤的腿刚一用力，她疼的眼前一黑，摔在地上，幸亏有床支撑才不至于太狼狈。
李曼曼进来之时便看到这一幕，心里畅快了些，她扫了一眼房间，覃泽并不在，“阿泽不在吗？”
忍九干脆靠床坐在地上，看了她一眼，“不在。”
就算是李曼曼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美得让人心惊，她的美带着不知名的猖狂嚣张，偏生她自己浑然不觉，冷淡疏离又不可一世。
像极了传说中的那个人……
“他昨晚是不是来了你这里！”李曼曼质问她。
忍九并未在意她的态度，如实回答，“来过，不过很快就走了。”
“他，他跟你说了什么？”
忍九又看了她一眼，轻叹口气，“他和我说的话，你大概一句都不会信。”
什么她背叛覃泽遭了报应，她遭的报应可不是因为背叛覃泽。
忍九想起当时围剿覃泽之时的那场闹剧，一群姿色不凡的女子就那样荒唐地结束生命。
她们就算死，估计覃泽也不会多看一眼吧，更何况，当时，就是覃泽不肯放过她们……
被覃泽看中的女人，下场哪有好的。
可是李曼曼误解了忍九的意思，还以为忍九是在向她炫耀，于是慌乱提高声音宣示主权，“阿泽答应娶我的！”
“恭喜。”声音过于平淡冷清，就好像是在说’节哀……’
李曼曼摸不清忍九态度，“你…你到底为什么还要回来！”
“李家姑娘，你可看过江湖日报？”
“你想说什么？”李曼曼心生警惕，覃泽说过，忍九未婚夫势力极大，联合江湖日报摸黑他，让他成为江湖公敌。
“子徐先生德高望重，不至于专门摸黑别人，”忍九说着，却红了眼眶，“还是你觉得，胡媚的死是假的，曹兰的死也是假的。”
“红衣血罗的风流韵事，你真的一点都不信吗？”
“他之前是做过错事，可他明明都为了你改了！”李曼曼紧咬下唇，还是没忍住眼泪，“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你怎么狠的下心！”
如果是她的话，她愿意把命都给覃泽！为什么忍九那么不懂珍惜，浪子回头金不换！覃泽为忍九放弃了多少！
“…你别哭了，我不说就是了。”
李曼曼自觉失态，转身跑开，却撞在身后人怀里，她泪眼婆娑地抬头看向覃泽，发现覃泽一直看着忍九，余光都没分给她。
原来，她才是那个多余的人……
李曼曼猛地推开覃泽，哭着离开。
“你刚刚说的，我都听到了。”
“那你觉得我说错了吗？”忍九目送李曼曼离开之后才不紧不慢看向覃泽，眼神戏谑轻慢。
“倒是没错，我还以为你会再骂我几句呢。”
覃泽关上门，走近，“不过她们那么蠢，可不值得你费心思劝说。”
忍九眼睑半垂，看着他走近，他从来都是这样，那些为他付出生命的人，他看都不会看一眼，和左息九有什么不一样呢，眼里没有众生，从不敬畏生命。
“你精心布局欺骗她们，她们若是不入局，怕是对不起你吧。”忍九笑了笑。
覃泽眸光微黯，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和她平视，“你说错了，我精心设局的，可只为了你一人。”
忍九歪着脑袋看他，目光平静，眼底藏着他看不懂的东西。而他的眸色深深，像是有无限情意，忍九也不懂真假。
最终覃泽笑了一声，又是一副浪荡风流的样子，目光都暧昧得足以让人脸红，他抱起忍九，“走吧，我带你出去转转。”
忍九瞬间警惕起来，昨天晚上覃泽才问完天蛰教的动态，现在带她出去是不是想试探什么？
“去哪？”
覃泽止步，饶有趣味地看着她，脸都快贴到了她的脸上，“怎么，又不舍得走了？”
“呵，到底是什么样的成长经历，能让你缺爱成这个样子，我随便一句，你都会以为是我对你的暗示呢？”忍九嗤笑一声。
她当然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鬼老说过，他自己也说过，可是那又如何，他当时用华绍刺激她的时候，可不见他留情。
覃泽脸色果然慢慢阴沉下来，大手掐得她的腰生疼，可他最后什么都没说，将她抱到轮椅上，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