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生命的价值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药武成尊!
离开德源拍卖行，苏颜没有直接回客栈。这西长城十分的繁华，不逛一逛还真是可惜了。街道上人声鼎沸，比起金桂城可热闹多了。不时的还有巡逻的士兵路过，看样子，治安管理很好。
“爹！你们不要打我爹。”苏颜刚走到一条街上，就看见前面围了一群人。人群中还传来了哭喊声。
走近了一瞧，原来是一个男子倒在了地上，被几个大汉围殴。一个小孩，应该是他儿子，在一旁哭喊着，也没有人搭理。一队巡逻的士兵，排着整齐的队伍就这样走过去了，仿佛没看到一样。
“老穷鬼，欠了我们赌坊这么多钱，抵个小屁孩给我们就想了事？给我狠狠的打！”一旁有个紫衣男子对着老头骂道，并示意几个大汉继续打。一旁的小孩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他，“大爷，您行行好，放了我爹吧，再打下去，会打死他的！”
紫衣男子将他一脚踢开，怒骂道：“给老子滚一边去，你要是个女孩，老子还能给你卖到窑子里，可惜啊，你是个男的，老子可没钱养你！”
苏颜看了看周围的人，居然没有一个脸上有同情之色的。再加上先前巡逻队若无其事的路过，这些都让苏颜感觉，这城里的气氛怪怪的。“欠我那么多钱，居然还想跑，给我往死了打！”紫衣男子显然怒气难平。
这时，一个手下跑了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苏颜看了一眼地上的男子，已然没有了生命气息。“居然将人活活打死了！”
紫衣男子点点头，说道：“那个谁，快去把巡逻队长找过来。”打死了人，居然一点不慌张，还主动找巡逻队。苏颜一下子好奇了起来。难不成也是个仗势欺人的主？
不一会，一个身披铠甲的男子跟着紫衣男子的手下走了过来。“哎呦，张队长，您来了，您看看，我这边出了点事，麻烦您处理一下。”紫衣男子对这个张队长十分客气。
“别废话，说吧，死者欠你多少钱？”
“回大人的话，他欠我三十金！”
“他叫什么？”
“回大人的话，这穷鬼叫于成福。”
张队长掏出一本册子，翻了很久，说道：“于成福，五等城民，价值十金。”苏颜听的稀里糊涂的，这城民还分等级？价值十金又是什么意思？
接过紫衣男子递过来的欠条。张队长核实了一下后，宣布道：“于成福欠万元赌坊三十金，今身不抵价，人虽死，但欠条依旧有效，即日起，于成福之子，于大宝归万元赌坊所有。直至还清所剩二十金为止。”居然还有这种事！苏颜还是第一次看见用钱来衡量人命的！而周遭的人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明显的表明他们早就接受了这样的规则！
“多谢张队长了，麻烦您跑了一趟，小小意思，不成敬意。”紫衣男子塞了个钱袋给张队长，吩咐手下送张队长。
“为了个死鬼，还多花了不少钱！”紫衣男子见张队长走后，看着地上的尸体骂道。“来人，把那个小鬼给我带回去！”
“爹！”于大宝还趴在他爹身上哭泣。“大爷，求求您了，让我把我爹葬了先吧！”他疯狂的磕着头，额头上已经渗出了鲜血。
苏颜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扶起了他。见有人插手，众人显得十分惊讶。紫衣男子打量了苏颜一番后问道：“公子何为？”
“在下苏颜，见这个孩子十分孝顺，不知阁下能否割爱，让他给在下做个仆人如何？”苏颜不想起冲突，又开口说道：“欠条上的钱，我可以替他还了。”
紫衣男子哈哈一笑，“既然公子喜欢，那这个小鬼就给你了。”他带着这个小孩本就没什么用，现在有人愿意出钱赎人，他又何乐而不为。
见对方答应了，苏颜掏了三十枚金币扔了过去，然后将于大宝拉到了身后。紫衣男子接过钱袋，掂了掂，问道：“公子这是？”
“这尸体不也值个十金嘛！”苏颜指了指地上说道。
紫衣男子哈哈大笑道：“公子爽快，于大傻的尸体就交给你们了！咱们走！”
见紫衣男子一帮人走了。于大宝扑通一下子跪在了苏颜的面前。“多谢公子，大宝给您磕头了！”苏颜赶忙把他扶起来。顺手注入的气力，瞬间就治好了他额头上的伤。“好孩子，先把你爹葬了吧，以后你跟着我！”苏颜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排他，实在不行给他点钱，让他进个书院什么的。看他十多岁的年纪，也是该上学的时候。
租了辆马车。苏颜帮他把他爹的尸体拉到了城外。于大宝自己挖好了墓地，没有让苏颜帮手。将于成福简单的做了安葬。
“别太伤心，你父亲也一定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苏颜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好这么说道。
于大宝摇摇头，说道：“我只是恨不是自己杀了他……现在他死了，想想也就算了吧，毕竟他是我爹……”
听于大宝说出这话，苏颜顿时吃了一惊。“这孩子......”望着于大宝稚嫩的脸上透出的一丝冷漠，苏颜觉得这个孩子必定是经历了什么。两人回到了城里，苏颜将他带回了客栈。吩咐伙计弄好了饭菜，看着于大宝狼吞虎咽的样子，就知道他应该是饿了不少天了。“慢点吃，跟我讲讲你爹的事吧。”苏颜要搞清楚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苏颜问道他爹，于大宝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狠色。“回主人话，我爹原来是个三等城民，后来家里做生意破败了，城里年审核的时候，全家都被降为了五等城民。”先前苏颜就没弄明白这几等城民的意思，见于大宝说到这个话题，便开口问道：“你们城中这几等城民是什么意思？”
“您有所不知，在我们西长城，每年年底，都要对城内本地人口，进行一次价值评测。”
“价值评测？怎么个评测法？”苏颜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感觉怪怪的。
“就是用财富的多少来划分等级，年收入达到千金以上的为一等城民，五百金以上的为二等，一百金以上的为三等，五十金以上的为四等，再低的一律归为五等城民。”
听于大宝这样一说，苏颜明白了，这西长城是个以钱说话的地方啊！“那先前那人说价值十金又是什么意思？”
“等级不同的城民，自身价值也不同，五等城民也就值十金了！”于大宝淡淡的说道，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妥，显然心里已经接受了这样的制度。
苏颜没有多说什么，“嗯，你继续说吧。”
“后来他戒不了烂赌的毛病，欠下的钱越来越多，最后把我娘卖给了别人！”说到这，于大宝眼眶里噙满了泪水，脸上挂满了恨意。“最后他越输越多，还想以赌回本。最后就到了您看到的那一幕。”不提及他母亲，于大宝脸上平淡了很多。情绪也稳定了下来。说完了事情，他长舒了一口气，静静的看着苏颜。眼前这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人，正握着他的命运。
“你知道你娘在哪吗？我可以帮你把她赎回来！”苏颜看得出于大宝心里对他娘的牵挂极深。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感同身受啊！
于大宝一听这话，“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泪流满面的说道：“谢谢主人！可惜我娘已经不在了，被人家带走的当天，她就服药自尽了！”在这城里，财富是衡量一切的标准，于大宝从来没想到能遇到像苏颜这样的一个人，因为在他自己还没有落魄前，也没有做到苏颜这般。
“快起来，以后别叫我主人了，叫我哥就行了！”苏颜赶忙将他扶起来，听他叫自己主人，感到浑身的不自在。
于大宝站起身来说道：“这怎么行，主人花钱将我买回来的，我怎能跟主人您平起平坐呢？”
苏颜摇摇头，于大宝在这城里生活的太久了，思想一时间难以改变。只能日后慢慢的教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