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立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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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王母淡然坐在主位上，“帝江族，也许并不会来了。”
“哦？西王母道友知道些什么？”长右用冷眼瞥向西王母。
“在妖界的历史中，烛龙、麒麟、凤凰等神兽皆已灭绝。唯独我大妖传承百万年之久，比之尊者一脉还要长远，想来两位也是知晓原因。”
“众所周知的事情，何必还要再说。”长右道。
西王母不去理睬长右的无礼，“大妖帝江和我们一样，每一位半步尊者的先辈，皆是留下自己的道则，后辈血脉淳厚又极赋天资，便可以尝试融合，得以晋升半步尊者。无数年来，每一种大妖身后，皆有十数位半步尊者。但帝江族不同与我们不同，他们的半步尊者数量，并不确定。”
长右善人语，通仙魔妖三界秘辛，但是对同为大妖的帝江族却是不知这些。“是多还是少？”
“少！”
“那有何惧？”
西王母缓缓说道：“如果不是妖界尊者位既定，那么帝江族必然有一位可以晋升尊者。而距离鹏尊陨落已经过去万年之久，妖界下一任尊者，很可能就在最近诞生。”
长右面色动容，“为何这般笃定？你怎么知道的？”
“呵，背离妖界是我西王母一族提出的，帝江族那边也是由我亲自交涉。本是有意离开妖界的帝江族，分明已经答允我，却突然改换主意，总要给我一个交待。”
“帝江族的答复就是有尊者诞生？依靠先祖道则晋升的半步尊者，只能永生止步于此。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晋升？即便帝江族的那个小家伙天赋宜禀，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不知道。”西王母抿一口茶水道：“这其中的筹划涉及尊者，我无法了解具体。帝江族也只是这般对我说，无法断定真假。”
“如果大妖帝江能够诞生以为妖界尊者，那么魔界入侵并不是不能抵御的事情。我们还要想着离开妖界吗？”
巴蛇在一旁一直没有发言，此刻却是出声道：“饕餮尊者的吞噬，已经蔓延到妖界边陲，如果饕餮尊者回归，妖界大陆必然崩散，这是不可阻止的事情。我不相信多一位尊者便有机会重塑妖界。毕竟，妖界再也没有一位那样的，鹏尊。”
西王母赞同道：“的确如此，而且吞噬了鹏尊之后，饕餮尊者的实力会达到何种境地，也是无法预知的事情。最重要的是，我们三族离开妖界的心志已经体现出来，如果帝江族晋升尊者，会轻易放任我们居住在万妖之城吗？”
长右感叹着，“这下是真的上了贼船下不来咯。”
“哈，长右族与魔界的魔尊关联甚深，是上了我们这艘贼船，还是早有所谋，只是顺水推舟呢？”西王母长袖掩面，只留一双水眸看向长右。
“既然决定了这般做，谁还没有些后手呢？只是，帝江族的变故，我却是不知道的。不论如何，李雪宁身负鹏尊道则的事情，一定会让魔尊动手。而那时，就是我们趁机离开的机会。”
巴蛇道：“我一直不明白，李雪宁身负鹏尊道则的事情，为什么会遮掩这么久？”
“你忘了当初的雷尊麾下灵虚真人曾经到达龙吟城吗？以万界信的势力，混淆信息太过轻易了。”长右道。
“可是，雷尊为什么能确认李雪宁身负鹏尊道则？难道他一直在关注着李雪宁的动向？”
“也许。”西王母道：“也许真是如此？”
“怎么说？”巴蛇问道。
“下一任太一圣人已经钦定是仙界雷尊，但最古老的法尊却是突然开始争夺此位，这太过离奇。尽管雷尊有自信，但是也要了解法尊的来历。与法尊同辈的鹏尊，便是唯一的来源。哪怕只是微乎其微的几率，雷尊也愿意赌一把。”西王母道。
巴蛇无奈，“这李雪宁竟然有这么多的势力纠缠，看来我儿之仇，难报矣。”
“未必！”
“嗯？西凤道友还有别的办法？”
西王母淡然道：“一个人族，借助鹏尊道则可以越境杀敌。但是，我可不信他真的能够打破万年不变的定律，完美融合鹏尊道则。到时，妖界尊者肯定会收回鹏尊道则，那时的李雪宁，就是一个小小的人族修士，还不是任你拿捏？”
巴蛇眼睛一亮，这的确是他没想到的，也许是离开妖界事关重大，让他心神紧绷，已经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了。
西王母道：“背离妖界并不是小事，无论是尊者还是大妖，都极为抵触此事。就像当初的孔雀一族，现如今也背负着骂名，两位可是做好了决定？若是在计划前改变心意，耽误了我族，那我西凤可以保证，足以带着你们当中任何一族同眠妖界。”
长右对于西王母有十分详尽的了解，此刻回复道：“我长右一族在仙魔妖界都是有价值的存在。犯不着待在这随时会崩裂的万妖之城，只等魔尊动手之时，便是我族离开妖界的时机。”
一旁的巴蛇也随后道：“我族在妖界向来名声不好，再背负些无关紧要的骂名，却能维系族群生存下去，这买卖很是划算。等西王母消息，我们便共同离开。”
西王母身处白皙的手指，意念一动，已经刺破指尖，淡蓝色的血液滴入酒杯之中，“两位应该明白，我西王母一族豹尾虎齿毒血。凭此毒血立誓，我们三族当共同进退，如有违誓者，自脏腑烂至皮表。”一股无形的力量与西王母毒血融合在一起，像是天地见证。
西王母说着，将杯中的酒水匀分给其他杯子，递给巴蛇和长右。“愿我们，族群兴旺昌盛。”
巴蛇接过来一饮而尽，“愿我们，族群兴旺昌盛。”
长右只是稍迟疑了一下，也是仰头饮尽，“愿我们，族群兴旺昌盛。”
三位大妖族长立誓，为了各自的族群背离妖界，不顾生死对错，只愿在妖界崩碎之前，为族群找寻一条日后生存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