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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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妖界中，并无仙界人族那样的礼仪道德，一切以实力为尊，就像是灵猫领地被天狗占据，喵裳首也只能认命，若非如此，便是整个族群都面临死劫。
但妖界子民，并非全然没有良性的品质，在忠诚这一人族道德标准上，妖族还是十分在意的。而天狗一族，除了天赋神通万里追踪享誉妖界之外，忠诚度也是妖界最高的存在。
但又有何用呢？无论之前有多么高尚的品格，在生死面前，不过是随手丢弃的糟粕罢了。
啸寒雪看着那颗已经没有生息的灵猫头颅，当初占据他的领地，自己心中并无过意不去。可是今日，心中始终郁郁难平，忠诚之族，是天狗美誉，到如今，反倒不如自己曾经看不起的灵猫。
“唉，今日我天狗族行此不义之事，责任全部在我。待你们见过帝江大人之后，我就会昭告妖界天下，是我为了天狗族生存而杀了灵猫喵裳首。之后，我会辞去天狗族族长的职位，由你啸凌云继任。”
“多谢族长。”
啸凌云知道自己赌对了，在大妖帝江的威胁面前，什么雪麟圣主，都不值一提。而能够在大妖帝江面前邀功，自己将成为天狗族举重若轻的存在。这族长之位，非自己莫属。
此刻啸凌云拿起喵裳首的头颅，就要见大妖帝江那里。但大长老啸寒风道：“帝江大人要的，乃是那仙界的修士。但是、、、”啸寒风看着眼前逐渐消失的神秘空间，“我们已经失去了他的消息。仅仅一个他的追随者，只怕帝江大人不会满意。”
啸凌云道：“只要告知帝江大人，那仙界修士的去处就是了。至于帝江大人会如何找出那个人，哪怕是攫地三千丈，又与我们何干？族长不是说我们要离开这里，另寻他地生存吗？如今正好卖帝江大人一个面子。”
“有些道理，那便如此，族长你说呢？”
“你们俩商议吧。我已经不想参与此事了。如果帝江大人需要这块地方，那也由他来找寻雪、、、那修士好了。”啸寒雪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随后啸寒雪走向喵裳首破碎的身躯前，“如此义士，为我族所杀，是我之过。此后，无论我族生于何处，你都会陪我长眠。”
第一次， 天狗族长感觉到活着，是如此心累。如果可以，他甚至愿意与半步尊者硬拼，也不愿接受这种心灵的拷问。
啸凌云见族长的模样，知晓他还是无法放下，于是转身对发长老啸寒风道：“大长老，我们走，帝江大人的耐心有限，切不可让他等得急了。”
啸寒风点头，随啸凌云走出议事厅。
大妖帝江坐在轿撵中，始终没有露出庐山真面目，四只抬轿的鹿蜀蹄子轻抬，似乎有些不耐。直到啸凌云与啸寒风并肩而来，手中恭谨得捧着喵裳首的头颅。
“嗯？你这是何意？”察觉到外面的情况，大妖帝江沉闷的声音再度响起，极为不悦。
啸凌云忙道：“帝江大人，此灵猫乃是那仙界修士的忠诚追随者，小妖也是费了极大的功夫才把他击杀，当做送给帝江大人您的礼物。”
“哦？是这样啊？你为何杀他？”
啸凌云心中一突，什么情况，难道自己推断错了？这帝江大人与那仙界修士乃是，故友？不应该啊，当时帝江的口吻，的确是带着怒气与恨意的啊？自己不可能判断错的。
“帝江大人，他是那仙界修士的追随者，如果帝江大人要对付那仙界修士，这只灵猫绝对是个阻碍，所以，小妖斗胆，帮您解决了这个隐忧。”
“隐忧？哈哈哈、、、”金黄色的轿撵猛然摇晃起来，四只鹿蜀都无法承载那力量。“隐忧，你们天狗族真是会说笑。不过我不打算与你计较这个。只是，这灵猫生前乃是三曜修为，凭你重伤之躯，也能击杀他？”
啸寒风在一旁，感觉有周身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想来是帝江大人是在试探自己。
而啸凌云却是不假思索得道：“帝江大人有所不知，那仙界的修士进入一处神秘空间，而灵猫则是为他护法，却没想到帝江大人正在此时来到。所以，我才能轻易得手，将其头颅作为献给您的礼物。”
“呃啊、、、”
啸凌云刚刚说完，就感觉自己被无形的大手抓住脖子，一股窒息生死危急瞬间席卷周身，“帝江、、、大人、、、”
“呵，妄自揣测我的意图，该死。趁妖之危，该死。更是邀功心切，无视族人，更该死。我竟然有些后悔饶过了你的性命。”
大妖帝江说完，没有给啸凌云任何辩解的机会，只是稍微一用力，便将他脖颈捏碎。
“啪啪、、、”似乎觉得沾染上污秽的东西，啸寒风听到这种金黄色轿撵中传来拍手的声音。
“你是，天狗族的族长？”
见证啸凌云死在自己面前，啸寒风噤若寒蝉，“帝江大人，小妖乃是天狗族大长老。”
“嗯，那自号雪麟圣主的人，在哪？你应该看到了欺瞒我的下场。”
啸凌云的尸体还在眼前，啸寒风不敢有丝毫隐瞒，“禀帝江大人，那仙界的修士，正在我族禁地，请大人随我去，我可以帮您打开入口。”
啸寒风一时无法得知大妖帝江的准确意图，此刻只能全然说出。
“嗯。带我去即可。”
天狗族议事厅内，啸寒雪正用一张宽大的毛皮裹覆喵裳首的尸体，却见啸寒风颤颤巍巍得走进来，“族长，帝江，帝江大人来了。”
啸寒雪忙跪下道：“小妖啸寒雪，见过帝江大人。”
金黄色的轿撵缓缓飘来，鹿蜀四脚跪伏，让里面的大妖帝江下轿。
啸寒风啸寒雪皆是不敢抬头去看，但眼前却是一片光亮。
五颜六色的光芒布满了那大妖帝江的周身，看不真切他的真实面貌。只是那股无形的威压时刻散发着，所有位阶低于他的妖兽，都要跪下且难以睁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