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开始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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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书院设计图。
云山书院已经落成,自然无需再画什么设计图,但是别忘了,全国各地需要建上四座书院,剩下的三座督造,也是崔维桢的责任之一。
叶蓁蓁突然想起上次在云山书院遇到恪王,他说维桢很快就要离京办差的,难道这就是崔维桢日益焦虑的原因?
“你要离京办差了吗?”叶蓁蓁问了出来。
图纸被她看到,崔维桢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他叹了口气,道:“魏王殿下不能轻易离京,只能由我去办差,这件事已经拖了许久,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若再继续耽搁,御史该弹劾了。
叶蓁蓁大概能猜到原因,他应该是为了留在京中等她临盆,才会一拖再拖,现在已经是拖不住了。
她心情随之低落下来,问道:“你什么时候离京办差?”
崔维桢沉默了一会儿,才道:“等不到孩子满月就要走。”
叶蓁蓁也沉默了下来,难怪崔维桢最近焦躁不安,只要离京办差,不花上一年半载的时间都回不来,他何止赶不上孩子满月,怕是连周岁宴都回不来。
她心里失落极了,但不能任性地说出什么不让他离京的话,反而要安慰他:“你出去办差是好事,以陛下对你的信任和宠信,到时候势必要给你升官,日后你想改革就更容易了。”
崔维桢何尝不知这个道理?改革是长远之计,他现在已经在布局,但在此之前的资历和功绩都必不可少,他离京办差是必不可少的。
直至今日,他才深刻领会到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是什么滋味。
“好了,别多想,你至少多赔了我几个月呢,我已经很满足了。”
叶蓁蓁不想让他继续沉寂在内疚之中,勉强挤出了笑脸,开始转移话题:“我差点忘记问了,你给咱们女儿起名字了没?”
她的话题转移得非常僵硬,但崔维桢还是配合地露出为难之色来:“我近来翻遍了翻遍了《说文》、《尔雅》,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字,蓁儿,不若你来取吧。”
叶蓁蓁此前你习字,用的就是《说文》、《尔雅》这两本大部头的,这两本书看得她欲生欲死,打定主意以后绝不再看,现在岂会自讨苦吃?
她立马敬谢不敏地摇了摇头,“不了,宝宝的名字还是留给当爹的取吧。”
再说了,她对自己的取名能力很是怀疑,还是不要糟蹋宝贝女儿了。
崔维桢才高八斗、满腹经纶,不像叶蓁蓁这么没文化,只是再多溢美之词他都觉得配不上自家女儿,因而陷入难以抉择的纠结,取名字便成了甜蜜的烦恼。
叶蓁蓁看得直乐,出了个主意:“不如这样吧,你把所有中意的名字写出来,到时候让宝宝自己选,选到哪个就叫哪个。”
崔维桢觉得这个注意好,把书案上乱七八糟的宣纸和画笔拨到一边,另外拿了张干净的宣纸开始提笔写名字,叶蓁蓁伸长了脖子瞧,打算给宝宝掌掌眼,未免他爹给她取了个坑女儿的名字。
这可不是胡乱猜测的,古人有些名字在后世人看来是在是太搞笑了,别的不说,就说周文王四子姬旦和秦武王嬴荡,这二者的名字足够让人捧腹了。
好在崔维桢的水平不低,取得名字不仅寓意美好,称呼起来也很好听,她放心地没再多管,只等着让宝宝出世后自己抓取了。
崔维桢才把名字写完,裁成一块块小纸团,就见叶蓁蓁忽然皱起眉头,表情有些痛苦,顿时被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要生了?”
余大夫说过,预产期只是理想的日子,在此期间孕妇随时都有可能临盆,特别是这几天,叶蓁蓁胎动得格外厉害,时不时地抽痛几下,好几次大家都以为要生了,满府的人都惊慌失措,鸡飞狗跳,但是最终还是虚惊一场。
虽然这次有可能还是虚惊一场,崔维桢也不敢等闲视之,连忙把人抱起来往产房走,他的步伐又急又快,快得几乎像一阵风,明明是在寒风凌冽的时节,他衣襟全湿,额头淌满汗水,脸上更是浮现出潮红,可见他紧张至极。
他抱着叶蓁蓁的手稳当有力,若不是快速跳动的心跳声,被他用披风遮挡住寒风的叶蓁蓁,根本察觉不到他的异常。
她心疼极了,连忙安慰道:“别急,别急,我没事儿。”
好在产房就在院子的西厢,几步路的距离,很快就到了。
院子里的丫鬟被惊动,无需崔维桢吩咐就自发地动了起来,因为有前几次乌龙的经验,大家应对起来也不慌乱,丫鬟婆子有条不紊地忙活起来。
稳婆一直在产房候着,就连余大夫也被教程最快的丫鬟喊来,崔大娘闻讯赶来时发现院子里的丫鬟尽然有序,烧水的烧水,准备吃食的在准备吃食,顿时满意地点了点。
叶蓁蓁被崔维桢放在产床上,屋内烧着碳,床上还铺着褥子,暖烘烘的,这会儿她肚子的阵痛已经有所缓解,还当是虚惊一场,还有心情安慰一脸紧张的崔维桢:“我没事,说不定是宝宝又在调皮,逗我们玩呢,等余大夫诊完脉就知道了。”
崔维桢抿着嘴没说话,目光定向余大夫,最后实在没忍住催促了起来:“余大夫,怎么样了?这次是不是要临盆了?”
余大夫收回手,道:“夫人这会儿是真的发动了。”
叶蓁蓁一愣,下身忽然传来的湿润证实了余大夫的判断,原先开始停歇的抽痛又开始席卷而来,叶蓁蓁额头瞬间布满了细汗,忍不住低低呻吟出来。
“余大夫!蓁儿又开始痛了,快给她开药。”
崔维桢急得没有了章法,崔大娘把人按下来,都不需要余大夫说话,她自个儿就解释起来,“这是阵痛,距离生产还有很长的时间呢,男人不能进产房,不吉利,你快出去吧,不要在里头裹乱。”
她非常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在这儿关头,也只有她这个当娘的才敢顶着崔维桢一张严肃脸说出这种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