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他的出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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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墨七岁了,按照正常的上学年龄来说,他应该上一年级,可妈妈帮他报名的时候,早报了一年,所以他七岁就上二年级了。
在这个年纪,爸爸妈妈都在上班,上下学只能自己坐公交,饭也是用妈妈给的钱随便买点东西吃。
放寒假那天,他抱着三张奖状回了家,今天爸爸不在,所以他很开心地冲进家门,把奖状放在茶几上,先打开了电视机,里面正在播放最新一集的动画片。
一直到晚上九点,景秀丽才回来,听到开门声,他急忙跑到门口,拿着奖状给妈妈看。
景秀丽很开心,给他做了好多好吃的菜,第二天回来还给他买了一些好吃的糖果。
爸爸江辽的工作有点特殊,一个月回来一次,所以在江辽没回家的日子里,家中一直都是暖洋洋的感觉。
江墨很喜欢妈妈,他会鼓励自己,还会给自己做好吃的,更好的是,妈妈会给他买自己想要的东西。
过年那几天,江辽回来了,他开始休假,景秀丽也是。
刚开始那几天,家里还算比较好,也没什么争吵声之类的,江墨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但到除夕夜那晚,江墨待在自己房间写作业的时候,忽然听到客厅里传来了一道玻璃碎裂的声音。
他的心一下提了起来,放下手中的笔走到门口,把门打开了一条缝隙,往外面看着。
江辽骂骂咧咧地把茶几给掀倒了,茶几上的一大块玻璃,碎成了粉末。
景秀丽还在厨房包着饺子,听到响声,就跑出来看,问他:“怎么了。”。
此刻的江辽,就像一个疯子,看到景秀丽跑了过去,抓着她的头发,把她的脑袋往墙上撞着。
“砰!砰!砰!”
“你tnd的做饭怎么那么慢?!啊?你个死biao子……”江辽红着眼睛,不顾景秀丽的反抗,就这样一下又一下地撞着,越来越用力。
看到这一幕的江墨,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他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就是去阻止他。
没想太多,他穿着拖鞋打开门跑了出去,跑到江辽面前,抓住他的胳膊,咬了一大口。
江辽一吃痛,停下了手边的动作,脸部狰狞着看着小江墨,给他甩到了一边去。
“你个小兔崽子,吃里爬外啊?敢咬你老子了?!”他放开景秀丽,往墙角边的江墨走去。
江墨刚才被江辽甩到了墙边,整个背都狠狠地摔到了墙上,有只胳膊都给摔麻了。
墙上的阴影一点……一点地变大,最后被另一个阴影给挡了下来。
景秀丽用力地抱住江辽的腰,大声对江墨说:“快回房间,把门反锁了,别出来!”
江辽这会正气呢,用力地往身后的墙上一靠,景秀丽也被他撞到了墙上。
她觉得自己的内脏,都快被震碎了,等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上就被狠狠地扇了几个巴掌。
江墨被吓傻了,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但每个半夜,都能听到爸妈的房间里,传来妈妈的惨叫声。
第二天去上学的时候,妈妈的脸上和脖子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他问:“妈妈,你怎么了,受伤了吗?我昨天晚上听到你在哭……”
“没有啊,你听错了,快吃早饭,吃完去上学。”每次景秀丽都是这样回答他的。
后来,江辽的工作变动了一些,他就很少在半夜听到妈妈的惨叫声和哭声了,可是在爸爸回来的那晚,那个声音又会出来。
这次,他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江墨忍住眼泪,攥紧了拳头,拿起掉落在自己脚边的一片玻璃碎片,朝着江辽戳去。
“啪!”一个巴掌落在了他的脑袋上,紧接着,一个拳头也落在了他的脑袋上。
他好像被打懵了,眼前除了一片黑,都冒出了星星。
下一秒,江辽抓住景秀丽的头发,把她拉到了卧室中,狠狠在她肚子上踹了几脚,关上了门。
江墨还晕着,就被江辽抓起一只胳膊,拖着他出了门,下楼的时候,他的拖鞋都没了。
他连动都不能动一下,浑身酸疼无力,没有一点行动力。
外面还在下着雪,雪又深又厚,江墨只穿着一套景秀丽前几天刚给他买的睡衣,他很喜欢这套睡衣,又软又舒服,还很暖和。
江辽拉着他一直走到了一个黑暗又无人的角落,才扔下他,“你他妈的给我再来一下啊?啊?!”
他对着江墨拳打脚踢,根本不顾他的死活,江墨没了行动力,只能这么受着。
小区里,所有人都在过着除夕,江墨眼前一片模糊,鼻子里流下来了一股一股的热,他也没了力气去擦,只能任凭它流在嘴里。
等江辽打的尽兴了,他才对着江墨说:“你今晚就别回来了,他娘的,最好死在外面吧!”
江墨躺在雪地里,一动也不动,雪下的越来越大,那些雪顺着风吹的方向,灌进了他的脖子里。
他的眼前一片模糊,只能看到白色的路灯下,挂着红色的中国结,那颜色真好看,可是他可能再也看不到了。
江墨的体温逐渐降低,他闭上了眼睛,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有个人好像在叫他的名字。
“小墨,小墨你醒醒,妈妈在这里。”景秀丽大半夜偷跑了出来,拿着自己的大棉衣,给江墨穿上了。
此时的江墨,身体已经接近冰凉,但他好像还有一口气,在光的尽头,妈妈在叫他的名字。
可是,他真的好累……
景秀丽哭着,紧紧地抱着他,试图温暖他的身体,让他能活过来。
“喂,妈妈在叫你,你回去!”他站在一边,看着把自己缩成一团的江墨。
江墨一动也不动,过了许久,他才缓缓抬头,“我动不了了,你能代替我回去吗?”
“我一点也不想出去。”他双手抱臂,偏过脑袋,一脸地不开心。
但没过几秒,他又变了主意,“想让我代替你回去也行,我们做个交易,那以后每次过年,我都要出来。”
“好。”江墨的回答有气无力地。
这次醒的,是他不是江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