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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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钰锦忍不住笑了笑，最后还是没有说些什么，那场梦几乎是耗渡了她的一生，此刻的她再也没有力气和勇气再去回想那场梦了。她低下头来，其实，不管是梦，还是现实当中，似乎她的结局不会是好的。
这场闹剧中，到底有谁有着真正的好结局，每个人似乎都在流泪中成长，可是成长所给予他们的，并没有欢笑。是谁也不比谁好过，可是却还是要佯装到坚强的无懈可击。她叹了口气，若是她没有来到这个世界的话，那么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在这个世界里面居然生了这么的爱恨情仇。
这些都是深刻着的，深刻在了她的心底，她无声的叹了口气，而凌洛寒则是站在她的身边，出声问道：“要喝一杯吗？好久都没有好好的喝一杯了。”
凌洛寒的话让莫钰锦心微微好受了一些，现在的她也好像要醉一场，哪怕醒来后还是会疼，可是至少，可以罪那么一会，一会也是好的。她点了点头，于是随着凌洛寒的脚步走向了一家酒家。凌洛寒和小二抱了十坛酒上来，莫钰锦微微一笑：“我告诉你，我可是千杯不醉的，假如到时候你醉了，我可是不会抬着你回家的。”这样的莫钰锦让凌洛寒一愣，他点了点头：“好，希望你也别吹大话，到时候你醉了，我就把你丢在这里。”
两人相对一笑，谁也没有再说什么了，而是闷声喝酒，他们都是需要一个爆点的，可是那个爆点却堵死在了死角当中，而他们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这般无能的喝酒。莫钰锦觉得今天的酒苦涩的厉害，而她，号称千杯不醉的她，却在喝了几杯后，就感觉醉了。
她的神色有些恍惚，他看着凌洛寒，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眼眶干涩的厉害，那些堵在心里面的苦，那些不能和别人所说的苦，如今全部都抵在了深喉处，她想要去说，可是却不知道说出来后，会有怎样的结局。她再也无法看着在乎的人离开了，那种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她只能笑，可是笑着笑着眼泪却是不受控制的往下流，她看着凌洛寒，忍不住抬手触及到了他的面容：“真好，我的身边有你真好。可是凌洛寒，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呢，我什么也没能为你做，你却一直都对我那么好，那样的懂我。为什么，一个人为什么可以在没有亲情和爱情的情况下可以对另外一个人那么的好。”她是知道的，凌洛寒对她丝毫没有爱情的感情，可是他们也并非有血缘关系，可是，为什么凌洛寒就是带她极好。
凌洛寒看着她这番模样，伸手为她擦干了眼泪，然后抿嘴一笑：“我记得很久以前她也这样问过我，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好，这个回答一直没有变过，因为想要对你好，所以，我就愿意对你好。”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凌洛寒已经将她当做是莫钰锦了，她就是莫钰锦吧，凌洛寒是这样想的，莫钰锦的灵魂，一定是存在的。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没有答案的，所以不要一直纠结这个，来，不醉不归！”
莫钰锦也举起了杯子，大吼道：“好，今夜不醉不归！”
那晚，莫钰锦觉得自己第一次醉了，可是脑袋却又是比平时清醒的时候更加清楚，今朝有酒今朝醉，这是凌洛寒对她说的，未来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反正都是摸摸索索的走一步算一步，那为什么步伐一定要那么的可悲。
莫钰锦觉得凌洛寒说的是对的，为什么要这样可悲的过着日子，未来的事情谁也不知道，或许，她也该让自己的心放松一下了。这样想着，她笑了，而凌洛寒也笑了。
次日清晨，莫钰锦醒来的时候现自己还睡在了昨晚的酒家里面，一旁的凌洛寒也是如此，她一愣，而这个时候却见香菱小跑过来：“可算是找到你们了，莫钰锦，你怎么跑来这里喝酒啊，也不知道叫我一起。”
看见香菱，莫钰锦揉了揉脑袋，昨晚和凌洛寒都喝大了。她伸手摇了摇凌洛寒，凌洛寒也是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面对莫钰锦那无奈的面容，他一愣：“哈哈，看来我们都醉了。”
“花楹说有事情要找你，你快随我一起来吧。”香菱说道，而莫钰锦将银子放在了桌子上面后便就拉着凌洛寒一起走了，大街上，莫钰锦还觉得酒意未曾离去，她摇了摇头，而香菱看着她这般，拿出了怀中别着的水壶，递给了莫钰锦，道：“该很难受吧，先喝一点水缓和一下。”
莫钰锦一愣，看着香菱久久未曾有着动静，而香菱见她愣在那里，干脆将水壶抵到了她的唇瓣边：“快些喝啊，你这样难受，我看着都不舒服。”莫钰锦就那样的看着香菱，如今失去记忆的香菱，似乎将她视为了全部。
她似是又想起了一场梦了，那场梦里，她好像看见了香菱在哭，她就蹲在了自己身边失声痛哭，可是她却什么也没有做。她许久才缓过神来，他日，香菱一定会恨她的。她叹了口气，接过了水杯喝了起来，清凉的水让她心里好受了一些：“花楹有说找我什么事情吗？”
香菱则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就说有事情找你，准备去你房间叫醒你，却现你不见了，而凌洛寒也不见了，所以便就在找你了，我也顺便帮她一起。”
莫钰锦点了点头，眼看已经到了花楹的家府了，她对着香菱和凌洛寒道：“香菱，马上我们要去找一个人，而那个人曾经和你有着很大的误会，他很憎恨你，所以你不能让他知道你是香菱的身份。”
香菱听得有些迷迷糊糊的：“是那个叫月苍墨的人吗？我和他之间有什么误会啊，解开了不就好了嘛，难道，你是想要丢下我吗？”说道这里，香菱的整个脸色都变了，而莫钰锦连忙的摇头：“不是想丢下你，就是想要带上你才和你说这些的，你和他之间的误会很难解开，至少现在还不可以，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带上凌洛寒为你做的人皮面具，换一种身份在我的身边，你看可以吗？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我们是必须要找到那个人的，但是你和那个人之间的恩怨实在太深。”
香菱看着她，然后点了点头，倒是也没有说什么：“那好吧，不要丢下我就好了。凌洛寒，我们走吧，记得把我的人皮面具做的漂亮一些。”
“嗯，走吧。一会完成了人皮面具的事情，我们就出吧。你先去找花楹，看她找你有什么事情。”凌洛寒说道，便就带着香菱先走了，而莫钰锦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一进去，便就看见了花楹坐在了那里，看来一直在等着她：“香菱说你找我有事情，怎么，有什么事情吗？”她走到了花楹的身边，出声问道。而花楹在看见她的时候，有些失神，她站了起来，看着莫钰锦久久都没有说话。
“叫我来就是这样看着我吗？到底有什么事情，若是没事的话，那我就先告辞了。”莫钰锦这样说道，准备离开的时候，花楹却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她的眼底带着丝湿润：“你是锦儿姐姐吗？”
莫钰锦的身子一僵，很快的酒调整好了姿态，微微一笑：“花楹，我想你是弄错了，我可不是莫钰锦，我只是有着莫钰锦的记忆而已，就是这个样子，我拥有着她的记忆，但是那可不代表我就是莫钰锦，我会因为莫钰锦的记忆去爱一个人，但是不会因为她的记忆莫名其妙的将她的朋友也当成朋友。记忆里，莫钰锦很喜欢你，但是，这不代表我也要和她一样去喜欢你，明白吗？”
花楹的脸色微微苍白，她只是摇头：“不会的，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事情，一个人可以继承另外一个人的所有记忆，这不可能的！你一定是锦儿姐姐，我可以感受到，可是为什么你不承认呢，你就是锦儿姐姐，为什么你要用着这个办法停在我们的身边呢？难道你脸上的是人皮面具吗！”花楹这样说道，上前就要撕扯，莫钰锦却没有动，任由她感觉到了指尖都在做疼的时候，抬眼看着她，现了她的脸早就红了起来，那一瞬间，花楹泪如雨下。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你分明就是锦儿姐姐啊……”花楹的这个样子让莫钰锦感觉到了心疼，她无声的叹了口气：“花楹，我真的不是你的锦儿姐姐，我只是有着她的记忆罢了，就像我也有着雪的记忆，我为雪完成了她临死前的期望，就如同现在，我要为你的锦儿姐姐完成她的期望一般。若我真的是莫钰锦的话，那么我会对杀死我的人这般好吗？因为我不是，所以我不会因为她讨厌香菱而我也会讨厌。”
花楹就那样的看着她，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还会有这种事情，可是，她说的话却一点也没有错，她的确也有着雪的记忆，她的脸色有些落魄：“那锦儿姐姐的心愿，是什么？”
莫钰锦看着她，看着这个她疼爱的花楹，可是，她现在还不能说，凌天说过的，若是开口说了的话，那么会生不幸的。
“你锦儿姐姐的心愿就是，希望她没能得到的幸福，花楹你可以代替她得到。你是他们当中唯一一个获得幸福的人，所以她不希望你继续为她的事情感觉到伤心，她希望你可以长大，独自的承担一切，虽然现在你有了景天，但是不能一味的躲在景天的身后，你也要为他去承担他的重担，没有谁可以一辈子去保护一个人，所以，你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就像你的锦儿姐姐一样，曾经你习惯性的依赖在她的身边，可是如今她离开了，你还是要独自一个人去面对不是吗？花楹，该长大了，马上你也会有自己的孩子，那个时候你就是一个孩子的娘亲了，你不能这样软弱下去，明白吗？”莫钰锦看着这个逐渐成长的花楹，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更重要的一件事情，你现在已经和景天成为夫妻了，我知道你是爱着景天的，但是有些事情，爱是需要说出口是需要付出行动的，你总是将凌洛寒挂在嘴边，或许是无意，但是都是给景天造成伤害了。我也知道你已经放下了凌洛寒，这是一种习惯罢了，毕竟他占据了你的小半辈子，可是，这种习惯，也要杜绝，否则，你让景天，该有多难过？”
其实这些花楹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她却就是这样被所谓的习惯给打败了。她低下了头，道：“这样的我是不是很让人讨厌啊，就连景天都受不了这样的我。可是，我也不知道要怎样去表达自己，难道，一直错的都是我吗，一直都是我的错……”
看着这个样子的花楹，莫钰锦不是不心疼的，因为只有她知道，凌洛寒对于花楹到底是有多么重要，她有些难过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洋装开心的说道：“感情这种事情，是要适可而止的，现在的你已经有些景天了。你是最幸福的孩子，知道吗？你不要难过，你为什么要难过呢，你曾经拥有着凌洛寒，如今拥有着景天，你应该开心不是吗？傻瓜。”
“锦儿姐姐……”花楹无声的哭泣起来，莫钰锦看着她，伸手将她拥入了怀中：“你的锦儿姐姐告诉我，现在的你很需要这个怀抱，我会代替她给你这个怀抱的，希望你可以记住我所说的话，既然我有了莫钰锦的记忆，那么，我虽不是她，但是也不会去做伤害你的事情。”
花楹在他的怀中点头，不得不去承认，莫钰锦已经死了，可是她还留着记忆和心愿吗？虽然她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是此刻的她另可去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她看着她，虽然不一样的面容，不一样的声音，可是，其他的都是一样的。锦儿姐姐，还是存在的。
“对不起，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那样说你。”花楹低下头，而莫钰锦则是笑了笑：“好了，我知道为什么的，你也快些去和景天和解吧，有些事情要乘早说清楚才好，而我昨晚喝多了，也想要好好休息一番。”
花楹点了点头，命丫鬟给她送来了解酒汤这才离开了，莫钰锦看着她那欢快的步伐，嘴角忍不住上扬，虽然她不能以莫钰锦的名义活下去，可是她可以以莫钰锦所存在的心愿和记忆活下去。而这个样子，似乎更加可以去安慰那些可悲的人，至少，他们可以再也不去遗憾了。
她笑了，而这个时候门外却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她一愣，花楹又回来了？这样想着，她起步朝着门口走去，将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一角红衣浮现眼底，她的身子微微一顿，无奈的叹了口气：“墨煜，你怎么来了？”
墨煜看着她，这和雪一模一样的面容，他觉得心头疼的厉害，可是，她终究不是雪。他道：“我来并不是要打扰你什么，雪已经离开了，而我也应该接受这个的事实，我不会给你带来任何的困恼的。我来这里，只是想要对你说一声谢谢，谢谢你完成了我的心愿，谢谢你，让我娶了雪。”
这样的话，听在耳中是那般的伤感，莫钰锦摇了摇头：“千万不要这么说，我也没有做什么。而且，这个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哦，不可以告诉别人，不能和任何人说，其实我没有死，只是灵魂依附在了雪的身子，好吗？”
墨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若是听别人说，一定会觉得是一场笑话，可是，自己经历了，却觉得这件事情，是多么的悲痛。他点了点头，道：“放心好了，我是不会和任何人说的。对了，我打算回梦都了，那里才是我家，我需要重新振作起来，不管是给死去的家人还是离开的雪，或是我自己，都是一个交代吧。因为你拥有着雪的身子，所以，我就当做是和雪来做道别了。”
莫钰锦点头没有反对什么，看着墨煜，她伸出了手：“那么墨煜，答应我，回到曾经的你，就当这十年是一场梦吧，梦里，曾经有雪的存在。”
墨煜看着她，忍不住笑了，上前将她拥在了怀中：“那就当做是一场曾经梦到雪的梦吧，梦里的雪，再见了。”
莫钰锦在他的怀中点了点，墨煜转身离开的时候，微微摆手。莫钰锦觉得心口处划过了一丝楚痛，雪，此刻的你能看见这样的一幕吗，能看见吧，不然为什么她会感觉到心疼呢？她身子的某一处里，一定还是有你的存在吧，那么，你就看着这个你所深爱的男人，再次成长起来吧。就当，是花十年的时间，上了一场漫长的课程。虽然过程痛苦了一些，但是，至少还是有所收获的。
那么，墨煜，就再见了。
再见。
“再见，墨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