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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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以为自己对于月苍墨或许会有那么一丝一毫的不同，可是面对那样残忍的话，莫钰锦想，或许打从一开始便就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吧，是自己缠着他带上自己，是自己缠着他让他教自己武功，从未有过一样东西是月苍墨愿意为她所做的。
“花楹，你说我是不是太做作了。”莫钰锦幽幽的问了一句。
“怎么可能！锦儿姐姐你是全世界最美好的女子，小月师傅那是眼瞎！再说了，现在小月师傅身边也没有其他的女子啊，你不能就这样放弃，若是就这样放弃了，那真的是爱吗？爱不应该要一直守下去吗，就算不知道是否可以守到那也会无怨的守下去，那才是爱不对吗？锦儿姐姐你不能就这样放弃了小月师傅了，曾经我也是就这样等着我的洛寒哥哥，我天天坐在天寒谷下山的路口等着，每天都是失望而归，终于有一天盼到了，可是洛寒哥哥却是带着另外一个女人来到我的身边让我叫那个女人为嫂子，那个时候我可是比你要疼上一万倍。但是我还是选择继续等，我相信有一天我一定会等到洛寒哥哥的，你看，这不就被我等到了吗，我知道我的年纪小，或许你说我不懂什么是爱，可是，我也认为这才是最为纯粹的爱，单单的只是爱绝对没有其他的含义。”花楹抓住了莫钰锦的手，一字一顿道：“没有守不到的人，小月师傅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这么长时间以来，我都看在眼里了，或许他说的话很残忍，但至少在我看来，他对你的确是不同的。”
莫钰锦看着花楹那般坚定的眼神晃了神，对待自己是不同的吗？但是若是不同的话那么为什么要那般残忍的拒接？
“真的可以守到吗？”对于月苍墨那样的男子，真的可以守到吗？
“当然，一定可以的。我和洛寒哥哥都能在一起了你和小月师傅还不能在一起吗？”
但愿吧，但愿可以等到吧。
“走吧花楹，我想你说的对，这次失败了还会有下次，小月师傅还未娶妻，那么我就还有机会。走，回客栈去，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就和小月师傅翻脸了，我们还要继续闯荡江湖呢。”莫钰锦整理好了心头的难受，牵起了花楹的手。
“嗯！我们都会幸福的。”
客栈内，凌洛寒看着月苍墨独自一人在屋头饮酒，一跃而上，坐在了他的身边。
月苍墨未曾多看他一眼，只是继续饮酒，而凌洛寒则是拿过其中一瓶将其开启，一口喝下，那炽热的酒味在深喉处久久不曾压下，他微微皱起了眉头，也借此壮胆问出了问题：“为什么拒绝锦丫头？”
他没有回答，只是一口接着一口的喝酒。为什么会拒绝她？那自然是不爱呗，可是这句话此刻为什么说不出口？对于莫钰锦他深知是有一丝不同的，虽然不能说是深爱，但是至少看见她心里会舒服会开心，至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都未曾想过要分开。那时，他不也想过要带着莫钰锦在身边一辈子吗？可是为什么要说出那番话呢？他眼底有丝悲哀：“凌洛寒，你说我有可能放弃一切的任务吗？我天生便就是在这血腥中存活而下，你觉得我能那样轻易的走出这个牢笼吗？所以此生注定我不能去爱别人，若是爱了我却给不了那个人一个安稳的家，或许在她生病的时候我却要去任务，也或许有一天我会在任务中死掉，那么留下那个人该是多么的痛苦。”
“可是，现在锦丫头也一直跟在你的身边。”
“但至少是不同的，她现在可以随时离开，但是若一旦我接受了她，那么按照她的性格，若有一天真的有什么事情了，她还会离开吗？她才那样年轻，那般美好……”说到这，他的话微微止住，原来，在心底最深处，对于莫钰锦也是感觉到了那么一丝不同。或许是从那次为自己挡住了烙印的时候吧，也或许是坚定的告诉他，她愿意以自己的身躯引蛊。
是吗，他想或许他是醉了，眼前也似乎有一个红衣女子一直在嬉笑而闹。他伸手想去抓住那一抹身影却最终未能抓住，他想，也或许是再更久之前吧，秋梦阁里见到的模样，桃花树下，她就那样毫无预兆的闯入了自己的眼，那般纯至。
凌洛寒看着他这般样子，不知为何心头猝然一疼，脑海里似乎有一道身影划过却也只是一瞬即逝，他微微扶着了自己的脑袋，然后举起了酒坛：“喝吧，或许我们这种人不配去爱别人吧。”
月苍墨眼角一跳，看着凌洛寒，此刻是真的完全不记得了洛云萱了。原来最终，他还是没能帮到他们，而洛云萱，也终究是没能等到她要等的那个人。
“我想我真的是喝多了才会和你说这些，凌洛寒，答应我不要去告诉锦丫头。”他也举起了酒坛，两人相对而笑。
深夜，回到了客栈中的莫钰锦让花楹先回房去睡觉，而她自己却是走到了月苍墨房间的门口，似乎记忆了有一幕，曾经在雪国的时候，她也是这般在月苍墨的门口守着，可是最终月苍墨没有理会她，放任她独自一人睡到天亮。
想到这里眼眶再次一热，她匆忙抬起头来害怕泪会落下，至少，不可以落在这里。
她无声的抬手触及到了门，轻轻滑落而下：“小月师傅……”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知道这么长的时间一直都是我的自作多情，或许我真的是想的太多了吧，我居然认为自己在你的心底会有那么一点点的位置。其实我是做好打算你未必会接受我的，但是，至少也要让我说出口啊，你都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就这样拒绝我了你可知道我是多么的难受。”她站在了月苍墨房间的门口喃喃自语，然而得到的却只是无尽的沉默。
“放心好了，明天我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莫钰锦，那么，明天见……”转身，却恰好撞入一人的怀抱，满是酒气。
她一愣，抬眼看去，月苍墨那一脸醉态让她的心一颤：“小、小月师傅……”
月苍墨低眸看着她，忽然，露出了一抹笑，伸手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锦儿，希望明早起来我们都回到最开始的地方，我这种人不值得你去爱，我也只能给你带来伤害。你适合更好的男子，但是那个可以给你美好的男子，不会是我。”
她知道，她当然是知道的，可是，她却偏偏只爱你的。
“小月师傅，反正到了明天一切都要回到最原来的地方，可不可以听我说关于的我故事，就再占用你一点点的时间，这个秘密瞒得太久也太累了……”因为她至今都还在为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而来的劫数担忧着，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会突然离开了这个世界上，就如同穿越而来的那一刻，都未曾和妈妈做道别便就来了。
“听我说完，我怕过了今天我再也没有勇气去诉说这件事情了。”
月苍墨看着她，似乎透过了她的眼看见了莫大的悲哀。他一直不懂，像莫钰锦这样的女子为什么眼底总是会有那不明的悲伤闪过，相处这么久，他不知道她的任何过去，而她也绝口不提。
“说吧。”或许今晚，她是想要告诉自己一切吗？
“听完后你不要觉得我是疯子也不要觉得我是在开玩笑。”难得的，莫钰锦很认真的看着月苍墨的眼：“小月师傅，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不属于这里。我是出门买东西的时候遇见了一个老乞丐，那个老乞丐便就给了我一块玉佩，就是你一直放在身边的那块玉佩。也正是因为那块玉佩我才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世界里，谁也不知道我在刚刚来到这里是多么的恐慌，我谁也不认识，那么大的一个世界里没有我一个认识的人。尤其是在翠妈妈告诉我我要成为秋梦阁里面的一份子时，那种恐惧几乎是要将我吞噬。”说道这里她微微一顿：“小月师傅你还记得我们刚刚见面的那次吗，在秋梦阁后面的桃花树下，其实那天我是打算逃跑的，离开秋梦阁，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撞上你了。也是因为看见你我似乎看见了亲人一般，似乎在这个是世界里面找到了依靠。所以那天我没有选择逃跑，我选择进去寻你，但是没有寻到你反而被翠妈妈关在了黑屋子中。小月师傅，你不懂你在我的心底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存在，你永远也不会懂我对于你的感情是怎样的。或许你可以很轻易的拒接了我，但是，我永远无法拒接我喜欢你的心……”说到这里，她遇见哽咽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离开，或许在下一秒也或许在很久以后。我最害怕我就是和当初来时一样，都未曾来得及道别便就离开了，小月师傅你懂吗？你可懂的我每日都担心受怕，害怕某一天我就会突然离开了，然后再也不会见到你……”这样的痛苦经历一次便就可以了，她真的很害怕会再经历一次。
月苍墨愣愣的看着她，许久，才出声问道：“什么叫可以会随时离开？”
她垂下了头，上前轻轻的为月苍墨理了理衣摆：“小月师傅，你不爱我可以，但是你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对我很冷淡或者是要把我赶走，我不知道我会在这里呆多长时间，但是至少不要在未来的某个时刻我突然离开了，却还是和你冷战或者是不能见上你一面。”
月苍墨震惊的看着她，看着她一人哭成那般，看着她说完这些话转身离去的寂寞背影，就这样看着她，看着心头猝然一疼。
莫钰锦都不知道自己是以这样的姿态离开，只知道说完这些后心头是松了。若是有一天这点会生这样的事情，那么这也算是一种道别了吧。
可是，还是希望不要有那一天的到来，千万不要。有些痛苦的离别经历一次就够了，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因为第二次远比于第一次还要来的更痛苦一些。她独自一人在被窝里面将自己蒙住，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安全，这一夜，她翻来覆去终究是没能入睡，次日，顶了一个熊猫眼醒来。
她走了出去，花楹和凌洛寒已经在下面吃着早饭等着自己了，似乎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说好今天恢复到以前，那么就不能在有不好的情愫了。她打起精神，笑着走了过去：“今天吃什么啊？”
凌洛寒和花楹也很自觉的没有再提起这件事情，三个人说说笑笑吃完了早饭。
一如既往，月苍墨很少参见这样的早饭，因为他总是起来的最早，然后吃完早饭便就出去了。所以这一次莫钰锦没有再问了，既然知道这是一种习惯了，那么再怎么问也不过是同样的一个答案罢了。
想到这，她微微垂眼。
“走吧。”
突然，熟悉的男声响起，她回眸看去，月苍墨依旧是冷冷的站在那里下达着命令。
花楹悄悄的打量着莫钰锦的脸色，见没有什么问题才笑着答道：“去哪啊小月师傅？是不是又有新的任务了？”
“对。”他稍稍点头，目光未曾停留在莫钰锦身上片刻，随后便就转身先走了出去。
她跟了上去，依旧是两匹马，但是，她不想和月苍墨坐在同一匹马上面了。那样只会更加的难受罢了，虽然她知道不会因此就放弃继续喜欢月苍墨，但是至少是现在，还是不希望和月苍墨有过多的接触。
凌洛寒在一旁默默的看着，然后上前轻推了一把花楹：“花楹，今天你和月苍墨同坐一匹马吧，我带着锦丫头。”
花楹正想说不好的时候看见凌洛寒在眨巴眼睛，一下子就觉悟了起来，连忙点头：“好呀好呀，那今天就让小月师傅带上我好了。”
莫钰锦感激的看了一眼凌洛寒，凌洛寒则回给她一记笑容。
“这次是什么任务啊？”途中花楹问道，而月苍墨的心思全然不在这里了，许久都未曾答复一下花楹。
花楹则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觉他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了莫钰锦的身上。
“小月师傅小月师傅！”她加大了声音，月苍墨这才缓过神来。
“怎么？”
“你喜欢锦儿姐姐吗？”她问道，随后又连忙说：“你先不要着急着回答，你自己好好想一想。虽然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拒绝锦儿姐姐，但是我和洛寒哥哥都看在眼里了，你对锦儿姐姐分明和对待我们是不一样的。或许你有你的顾虑吧，你也有你拒绝的理由，但是在我看来，你所谓的那些顾虑和理由通通都算不了什么，若是喜欢那便就勇敢在一起。如今这世上谁能一口保证可以和另外一个人永远在一起永远不会生什么意外？都没有，每个人都是抱着对未来有着无数未知可能性却还在一起，不是不能在一起那就要拒绝，小月师傅，你要知道，若有一天你看见了一个人，便就能想到以后会分开的痛，那么，你就真的是爱上她了。”花楹的话冲击着月苍墨的内心，他伸手忍不住触及了自己心口的位置。
似乎那是在桃花树下，看见那一袭红色锦衣的女子，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是一种似乎见到了很久很久未曾见面的爱人一般，参杂着一丝喜悦，又带着不明的伤感。
若是有一天看见了一个人，便就能想到以后会分开的痛，那么，便就是真的爱上她了。月苍墨心底反反复复的回想着这句话，是这样的吗？未曾在一起便就想着分离的痛，那便就是爱了吗？所以，他是害怕以后的分开，才拒绝了莫钰锦？
而事实证明，昨夜，他的确是这样和凌洛寒说的。
因为害怕分离，所以才残忍的拒绝，可是拒绝莫钰锦的那一刻，所说出来所有的话也在缓缓的凌迟着自己的心不是吗？
“你觉得怎样才算是爱？”月苍墨这样问，花楹想了想，说：“我也不清楚，因为每个人的爱都是不一样的。不过，我的爱很简单，看见他的时候心里会很开心，看不见他的时候会想念，若有一天他和别的人在一起了，我会很伤心很伤心，却又不愿意放弃，看见他受伤了，痛苦了，我会比他还要痛。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心里装满的都是他，他的每一种表情我都会牢牢的记在心底。，有时候却也会感觉到莫名的伤感，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和他分开。担忧着，却又幸福的和他在一起，这就是我的爱。”
月苍墨沉默了，看着莫钰锦的身影，他垂下了眼。
可是他始终是无法打开这道心坎，若是爱了，那便就不能再放开了，所以若是和莫钰锦在一起，有一天她后悔了，觉得这样的生活累了，那个时候她要离开了，那么自己怎么办？或者是有一天他生了什么意外，那么她又该怎么办？
与其那个时候痛，倒不如不让这份痛无止境的增加，就这样，或许挺好。
莫钰锦会遇见其他的男子，女孩子家家的，终究是有一份安定的家要来的好些，而这些，他给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