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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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晚上。
司鹿竹探视完爷爷从医院出来，骑上自行车打算回溪萝村。
正当她路过必经的小巷，打开绑在自行车前侧的手电筒时，映照在前面的椭圆形光斑里，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是昨天那个老太太。
佝偻着身形的老太婆拦在小巷当中，司鹿竹只好捏一把刹车，停了下来。
“这么晚了，你一位老人家在这做什么？”
此时的刘老太已然没了昨日看似和善的面容，布满皱纹的脸对着司鹿竹，两条眼缝儿闪出精光，蓦地咧嘴一笑。月光映衬下，这抹笑意莫名的诡异非常。
“小姑娘，你眼拙了。我可不是什么普通老太婆。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司鹿竹一双墨眸眨了眨，“我今天也没有平安符卖你。”
老太太冷哼一声：“你的平安符我可看不上。我找你另有目的。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我虽没有收钱，到底也是替人办事。”
“你的意思，你想要我的命？”
“你还挺聪明的。不过你猜的也不完全对，你的皮囊这么漂亮，我会保留下来，好好利用的。”
老太太说完，伸出两只枯树皮一般的手，刚要起势。
司鹿竹伸手一拦：“等一下，既然你是替人办事，在我临死前总要告诉我，是谁要我的命吧！”
刘老太一愣，随即轻蔑一笑。
“行啊小姑娘，不愧也算是个玄门中人，临死竟然也挺淡定的。原本，要是按同行算的话，我还能手下留情。可惜，我是大仙儿，不是你这种神棍，比你高了不止一个等级。”
“不过，看在你临死还算淡定的情况下，我就告诉你好了，是一个姓傅的女人要你的命。要不是我跟她交易，用她的皮囊，倒也不必非要弄死你。你要怨，就怨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自己又学艺不精吧！”
刘老太说完，两只手忽然甩出无数只小纸人，奔着司鹿竹袭来。
“呼！——”
无数的小纸人带起一阵冷风。
司鹿竹站在原地没有动。
刘老太不由冷哼。
“这就吓傻了，连个对付的手段都没有。学艺不精还敢出去卖符箓，又要那么贵，这一次，也算我为玄门中人除掉一颗老鼠屎！”
随着话音，所有的小纸人仿佛活过来一般，原本纸做的外形忽地锋利无比，仿佛瞬间变成一把把自动定位的尖刀，奔着司鹿竹的命门劈来。
临到近前，眼看着即将划伤她的喉咙。
司鹿竹忽然后退一步，小手一挥。
“哗啦啦！——”
所有的小纸人好似瞬间失去了动力，再次变成了一张张纸，纷纷扬扬的落在了地面上。
刘老太一怔，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自己注入的精气是足够的啊！怎么可能半路失去法力？！
刘老太难以置信的皱起眉头，干燥起皮的嘴巴念念有词，再次两手一挥。
“呼！——”
袖口再次甩出无数小纸人，较之刚才数量更多，攻势更猛。一个个小纸人都摆出进攻姿势，对准的都是司鹿竹的命门。
眼看着袭击将近，司鹿竹再次一挥手。
“哗啦啦！——”
同样的一幕第二次上演。
刘老太不由傻眼。
“你！你做了什么？！”
“我一个玄门学艺不精的‘老鼠屎’做了什么，你这个高等级的大仙儿看不出来？”
司鹿竹挑了挑眉，一双墨眸颇带了几分挑衅意味。
刘老太脸色一僵。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还真没看出来！眼前的小姑娘怎么就小手一挥，自己的小纸人就纷纷失去动力，瞬间真的变成了一堆纸？！
刘老太一咬牙。
“哼！雕虫小技！你以为我只有这点本事？我这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大仙儿！”
说完，刘老太猛地朝前吐出一口黑气。
只见黑气所到之处，面前的空气忽然扭曲起来。好似梦境一般，又好似起了浓重的大雾。大雾之中，忽然缓缓走出一个拄着拐杖的身影，那身影颤颤巍巍，微微有些佝偻。
是司爷爷！
司爷爷拄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另一只手朝司鹿竹招了招：“鹿竹啊！大晚上的你怎么在这儿啊，快，到爷爷身边来！”
司鹿竹目光一动。
在背后操纵的刘老太，再次露出诡异的微笑。
自己这幻术本事，还没有不成功的时候。只要司小丫头信任所见之人，朝之走过去，自己就能一下击中其命门！
即使是学艺不精也是有修为的，到时候精气是自己的，皮囊是自己的，真是一举多得，自己的修为也能再进一步。
想到这里的刘老太正在得意，前方却忽然传来司鹿竹的沉声呵斥。
“区区幻术，就是你真正的本事了？使用幻术之前倒是做好功课，人物细节漏洞百出！就这样还想骗人？！”
说完，司鹿竹忽然掏出一张符箓，对着眼前的幻术便打出去，同时大喊一声：“破！”
只见那张符箓瞬间击中幻象，仿佛石子击中水面。司爷爷的形象立刻好似水波纹一般，消散开来。
“啊！”
一声惨叫。
刘老太被符箓烫到，顿时狰狞着面目龇牙咧嘴。然而她还不死心，再次吐出一口黑气。
这一次，黑雾中走出的人变了。变成了一个高大俊朗的身形。刀削斧琢一般的精致面孔，一双龙睛让人过目不忘，颇具气质。
“司小姐，请过来一下。”
司鹿竹一怔。
竟然是顾延泽。
她知道刘老太操纵的幻术的原理，不过是将人心之所思的形象转化为现实，以此蛊惑人心。
司爷爷的形象她能理解，可是，顾延泽……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将幻术击破。毫不犹豫的，一张符箓再次打出，顾延泽的幻象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该死！”
咬牙切齿的声音再次响起，刘老太第二次被符箓击中。
自己的幻术分明没有在任何人那里失效过，怎么如今……
“你还有什么本事？”
司鹿竹的声音传来。
刘老太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瞬间深吸了一口气。
“这是你自己找死！”
只见月光映衬下，属于刘老太的那个佝偻的影子，忽然剧烈的变化起来。原本枯树皮一般的皮肤，竟然缓缓长出了绒毛。
片刻的功夫，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变了。
原本是有几分消瘦的老太婆形象，此时，却变成了一张长满长毛的动物嘴脸。三角形的轮廓，短短的尖下巴，花白的头顶还长出了两只耳朵。分明是一只黄鼠狼！没有半点光亮的黑眼球死盯着司鹿竹，嘴巴布满獠牙。
司鹿竹的墨眸一沉。
自己果然猜测的没错，这个刘老太根本不是人！
“区区黄毛丫头，还敢挑衅我黄大仙！看我弄死你！”
刘老太一声怒喝，张着指甲奇长的手指，奔着司鹿竹便扑了过来。
“区区黄皮子成精还敢自称黄大仙！”
司鹿竹沉声回应，只见她撤退半步稳住身形，凌空甩出几张符，同时纤细的指节飞快的结印。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呼！——”
一道光圈奔着现形的刘老太便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