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强忍疼痛,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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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璟用力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努力回想着从前。
那段记忆太过深刻痛苦,他的大脑一片混乱,像是想要帮他忘记那段痛不欲生的日子。
容母突然站起来,碰倒了旁边的水杯,温热的水洒在桌子上,冒起不太明显的白雾。
“什么恩情?什么报恩?”
“容璟,你这是在说什么?”
她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想,作为父母,他们宠爱容夏,喜欢容夏,那不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吗,怎么可能会……
容夏怎么会把那当成恩情?
容璟抬起头,眼睛一片湿润的红,“可能是……夏夏最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在她身边……”
“她没有安全感……”容璟声音哽咽。
容父容母几乎是同时就想起来那天到了容家老宅发生的事情。
只是这样想着,就后背一阵凉意,有种不可置信的荒谬感。
如果这么多年来,容夏做的那么多事情,都是在报恩的话,那他们究竟错过了多少事情?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宋母紧盯着容璟,“你们不是说很喜欢夏夏吗,为什么还会让她没有安全感?”
容璟紧抿着唇,容父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夏夏的爷爷奶奶不喜欢她,在她五岁的时候……”
容父说出来的艰难,宋骁却突然一拍桌子。
“爷爷奶奶很喜欢我姐的。”
少年眼眶发红,“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很喜欢我姐姐。”
“你们家里的人,不是我姐姐的亲人。”
少年难过的快要痛哭出声,却还是强行忍耐着,“小瑜姐姐在我们家没有受过委屈,为什么我姐姐在你们家,就要受这么多委屈?”
“你说你们喜欢她,真是我这十几年来,听到过的最好笑的事情了。”
“你们为什么不照顾好她?”
容家几人都没有出声。
因为他们没有什么话能说。
是啊,一边说着喜欢她,一边却又让她在家里受那么多委屈。
甚至连她学习那么多东西,都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喜欢。
自责,愧疚,懊悔,痛苦,大概就是容父容母和容璟现在最真实的情绪了。
宋父也很心疼,但是他还是说了比较中立的观点。
“这也怪不了他们。”
“夏夏如果真的目的在于报恩,她应该不会表现的很明显。”
“……所以,才会让人觉得,那些都是她真正想做的事情。”
容璟发出很轻的笑声,“是啊……夏夏演技很好。”
“我们这十几年来,都没看清楚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她应该会……很累很累吧。”
……
容夏去公司处理了一些事情,刚到了停车场准备离开的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人。
“小疯子,好久不见。”
“是你。”
容夏停下上车的动作,把车门关上,“你怎么突然来了?”
“小疯子,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啊!”男人笑着走过来。
容夏的脑海里想了很多很多,最后汇聚成一句话,“什么时候可以让宋瑜回到她自己的身体里去?”
“怎么,小疯子,等不及了吗?”
男人笑容灿烂,衣服看起来很旧,但是还算干净,头发却凌乱的不成样子,胡子拉碴着,看着容夏一双冷淡的眸子,“小疯子,才过了没多长时间,你这一次,耐心不够了啊!”
容夏冷笑一声,“我本来可以没有现在这些的。”
“渍!”男人轻叹口气,“小疯子啊小疯子,你现在的心态,可是不太行啊。”
“事情还没结束,你就这样求死心切,不利于事情的发展。”
“事情的发展,和我有什么关系?”容夏上前一步,“我要的,就是一个结局。”
“和前世一样的结局。”
“那真的是你想要的吗?”男人微微严肃下来,语气认真。
“除了那两家人,你不是还有别的亲人朋友吗?”
“他们呢,都不要了吗?”
男人的头发胡子很长,乱的几乎看不清模样,可是一双眼睛却清明又认真,仿佛能看清人的内心,可以看透世上只有一切污秽。
容夏犹豫了一下。
死是最轻松的事情,更是容夏的梦想。
可是她也确实不止是有容家人和宋家人。
一边是目前求而不得的梦想,一边是她这些年来的朋友和亲人。
容夏上一世,是非死不可。
容夏,宋瑜,还有外来灵魂,三个只能活其一。
那必须是宋瑜活,也只能是宋瑜活。
宋瑜一直在想着她的未来,她对未来,还有憧憬和希望。
而容夏,满身伤痕,破败不堪,还只剩下不到五年的寿命……
那根本是不用选择的事情。
可是,这一世呢?
容夏这一世,没有受伤,却仍然带着上一世的伤痕累累,玻璃被打碎之后,是无法复原的,哪怕被粘连起来,也已经是千疮百孔的破碎。
有再多美好,容夏却还是想要放弃。
她本就是自私的人,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不愿,就放任自己因为他们的想法努力活下去呢?
她死了,她就不会痛苦了。
至于其它的……
“他们的生命中,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容夏说的很冷漠无情,好像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永远学不会为别人着想。
“没人离不开我。”
容夏轻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眸子里的复杂被掩饰,她还是那个不会为任何原因任何人动容的容夏。
她凭什么,就不能好好的满足自己呢?
哪怕心中仍然复杂万千,她还是给了对面男人一个坚定的答案,“我管不了那么多。”
“你就告诉我,我什么时候能死。”
“外来灵魂什么时候可以死?”
“上一世你没有完成我们之间的交易,所以,交易继续。”
容夏是一个很会计较利益得失的商人。
这一世,她不会再和对方有任何交易。
既然前世出现错乱,一切又已重来,那交易就该延续到现在。
男人突然缓缓的勾起一边唇角,背景突然变为虚无,混乱又黑暗。
容夏眼睁睁的看着面前场景变换,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她早就知道,对面的这个男人,不是一个普通人。
不然,也不会和她有那样的交易。
也不会告诉她杀死外来灵魂和她的系统的办法。
男人的模样突然变的极其危险,整个人被一片黑暗笼罩。
那黑暗越来越大,越来越沉,慢慢的把容夏整个人都包围了起来。
“你想做什么?”容夏冷着脸,身在黑暗中,她仍然明亮。
黑暗中,唯她身上有光。
“别着急。”一片暗色下,男人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带着冷冽又凝重的气息,危险又诡异。
“很快,你就能知道了。”
这声音不知道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好像从四面八方传来,回荡在容夏的脑海里,她的脑海昏昏沉沉的,意识快要陷入昏迷,却仍然坚持着。
容夏死死地捏紧自己的手指,指尖掐进掌心,留下一片充血的红。
哪怕是这样,那股莫名其妙传来的睡意还是将她整个人笼罩。
容夏只能强行坚持着。
她不能睡,也不想睡。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真的让她讨厌死了。
她强行忍耐着,眼睛狠狠的盯着前方。
她知道,那里有一个男人,在看着她是如何挣扎的。
她讨厌在别人面前露出脆弱的模样。
容夏,应该是无论何时都能无懈可击的。
她的手指用力的撑着下面,身上仿佛有很大的重力压制,让她别说站起来,就连仰起头来都格外艰难。
两只手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容夏的身上都被冷汗打湿,却仍然强撑着坐起来。
做到了坐起来这个动作之后,容夏又努力着站起来。
这个最简单不过的动作,对于此时的容夏来说,和她求死一样艰难。
她的腿弯着直不起来,脊背被压着,尝试了十几次,终于勉勉强强的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可这还不行。
她需要站起来。
腿不停的打颤,在最疼的时候,甚至发出骨折一般的声音……
容夏终于站了起来。
背影挺直,浑身冷汗。
就在这个时候,面前的黑暗突然消失,容夏被一个轻柔的力道抱在怀里,她能感觉到那人的颤抖。
她的眼皮颤了颤,终于睁开了眼睛。
“夏夏……”穆承脸色苍白,收紧抱着她的手,身体仍然在颤抖。
“夏夏,你怎么样,你有没有事?”
“夏夏……”
穆承的眼角落下眼泪,落到容夏的发丝中,容夏轻轻闭了下眼睛,从穆承的怀里退出来,身子控制不住的轻颤。
男人就在不远处,仿佛眼前的这一幕对于他来说特别有意思。
容夏弯了弯唇角,“好玩吗?”
她的声音虚弱,但是掩饰不住少女的狂。
在刚才,她不仅没有陷入昏睡,还站了起来。
这是不是说明,对方没有那么厉害。
容夏从来不会因为压力被迫向任何人任何事情服输。
除非她心甘情愿低头。
否则,没有人可以让她输。
就像……只要她不想,就没有人可以让她死。
就算只剩下一口气,容夏都会爬走。
男人愣了一会儿,“你……这是何苦呢?”
他刚刚并没有什么其它的想法,只是想让容夏陷入昏睡,然后,给她编织一场美梦。
这样想要求死的人,这样坚强的人,这样……让他震惊的人,他只见过容夏这一个。
刚刚容夏受到的那些疼痛都是真实的。
她的指甲紧紧的掐进掌心,留下几个流血的指甲印,又在后面抓着地下的时候,十个指甲,全部断裂。
在站起来的时候,她受到的疼痛更甚。
那骨折声并不是虚假的,容夏确实在刚才那短短的一会儿时间之内,骨折了很多次。
如果那重力再强横一些,容夏的内脏甚至都有可能会爆裂开。
其实现在,也已经很勉强了。
刚才的那种情况,男人以前不是没有做过尝试。
很多人都在最开始的时候陷入了沉睡。
后面也有人,熬过了昏睡,努力挣扎着站起来。
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够像现在的容夏一样,笔直的站着。
哪怕她冷汗淋漓,唇被咬出了血,手指也在流血,可她还是站起来了。
好像是为了不让对方看出自己的虚弱,她双腿连抖动的动作都没有。
可是,她明明这么疼。
男人又一次感觉到,容夏这个人,不受控制。
可是,很多事情,就是因为不受控制才会有很多的答案和结果。
穆承阴冷着脸,“你为什么要伤害她?”
男人轻笑一声,抬起两只手,好像认输一样的动作,“别这样,别这样,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他好像还觉得穆承不够生气,“我只是有意的而已。”
容夏笑了一声,“所以,你无意让我死。”
“当然没有。”男人看了一眼,有些莫名其妙的,“我刚刚,确实没有想让你死的。”
他的手一抬,容夏整个人不受控制的瞬间到了他的面前。
“不过现在,我们可以试试。”
他偏头看了穆承一眼,“至于你,就自己在这里待着吧。”
话音刚落,容夏和男人都不见了踪影。
穆承满脸恐慌,“你去哪儿了,你把夏夏还给我……”
不过,他来到这里,完全是意外,男人离开的地方,是他不可能知道的。
毕竟,他和容夏,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人类。
容夏被男人带到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
她身上的伤还没好。
不过,这些疼痛,还在容夏的接受范围之内。
容夏也不知道她自己能忍耐多大强度的疼痛。
她受过很多次伤,如果不是疼痛特别剧烈,她是感觉不到的。
因为习惯了疼痛。
“你把我带到这里,想做什么?”容夏看着那条熟悉的河,声音很轻。
“你想死的话,我可以成全你。”男人似在诱惑。
“容夏,你看啊,只要你进去了,不过几十分钟,你就可以成为一具尸体。”
“你不是很想死吗?”
“容夏,去吧。”
“如果死了,就不会再有这些折磨了。”
容夏没有回应,也没有动。
男人仿佛不理解,又低声问,“容夏,你不想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