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凶残的贺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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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含章要是知道了林落的想法，他会直接告诉林落。
他贺含章赢得起，同样输得起。
开了赌局，那就各凭手段，徐主厨就是他的手段。
凭了手段，那还是输了，就是技不如人。
技不如人，就得认输。
所以，贺含章今日前来，是来给林落这位赢家送一份小小的礼物的。
贺含章笑着拖长了语调：“听说我这不争气的手下对你多有冒犯，我今日特地带他来给你赔罪。”
“不……”
林落的不必二字还没有说出口，就哑然失声。
贺含章手起刀落，几息之间就将徐主厨的右手砍了下来，抛在痛苦抽搐的徐主厨身上。
此情此景，贺含章脸上溅了血渍，仍能笑得风轻云淡，“如此，他算是发挥了自己最后的用处。”
贺含章愿赌服输，但叫他输掉的人，他会毫不留情。
人生这场赌局，不到最后，谁又能说他贺含章是输家？
“疯子！”
孟小艺离得近，血也溅到了她的身上，她不受控制地震颤。
不知是因为这血腥的场面，还是因为从贺含章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
“托我给宴苏带句话吧，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抛下这句话，贺含章登上马车，扬长而去。
车夫脸色发白，双股战战，惨声，“小娘子，这钱我不赚了，我回去了！”
他不过安生跑车，为何会沾惹上这样的事情？
徐主厨的断肢，车夫都不敢再多看一眼。
尤其是徐主厨痛苦呜咽的声音，哪怕是隔着嘴巴里的布料，都能听出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再多听几声，那晚上肯定是要做噩梦的。
孟小艺要拦，“我们付了钱，你凭什么说不干就不干了？”
“小艺姐，让他走。”
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林落深吸了一口气，拆出一个布包给徐主厨当垫子。
又用帕子挡住了徐主厨的视线。
车夫跑掉了。
孟小艺抿唇不语。
林落借助另一个的布包的遮掩拿出高倍微型显微镜戴在眼睛上，“小艺姐，过来给我当助手。”
断肢重接，在两个小时内是有可操作性的。
但进行手术需要严密的条件，无菌是第一条，也是古代里最难满足的一条。
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让孟小艺用酒精清洗双手，林落一样用具跟着一样用具的取出，使用。
徐主厨嘴巴里的布块她也没有取出来，咬住布块可以帮助病患转移注意力，方便她的操作。
在孟小艺难以置信的目光之下林落将徐主厨的断手接了回去。
林落已然顾忌不了这些了，虽然现在手是接回去了，但这个手术条件就注定了会有无数并发症的出现。
林落无声的叹息一声。
看来，只能动用那样东西了。
m国不惜一切代价炸毁轮船，就是为了不让那样东西回到她的国家。
但那是只存在于实验室、实验报告上匪夷所思的东西，真能对人体只产生良性作用，不产生负面影响？
林落的认知告诉她绝不可能。
“徐主厨，你不要动，我跟你说几句话。”林落深吸一口气，“我帮你把布条取下来，你不要动。”
“如果听明白了，那就应一声。”
徐主厨含糊的应和一声。
他虽然被盖住了眼睛，但是隐约能察觉到林落在做什么。
是匪夷所思，但徐主厨内心深处又有几分期待的事情。
林落将徐主厨嘴巴里的布块取下来。
徐主厨大口大口呼吸空气，胸膛起伏不定。
昭示了这个人内心的惶恐。
“我手里有一份药，可能让你的断肢张合，恢复知觉，但也可能会带来副作用，目前我不知道它有什么副作用，你要不要使用这药？”
选择权不在林落手中，而是徐主厨手中。
“厨子……的……手，比他的……命！还重要！”越说到后边，徐主厨的声音越有力道。
“用药吧。”
林落低低应了一声，从混沌空间里取出仅有一根密封的试管，里边装载着绿色莹亮的液体。
她取出一小滴，又用数倍的水去稀释这一滴绿色液体，这才取了一小部分洒落在徐主厨刚刚接好的肌肉切口处。
“感觉如何？”林落问道。
“热，痒。”徐主厨有点想动，又不敢动。
“没有不舒服？”林落又问。
“没有不舒服。”
林落遮住了徐主厨的眼睛，可是却没有遮住孟小艺的眼睛，她看到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但是在听说徐主厨有感觉那一刻，孟小艺还是发自内心的振奋：“小姐，药起效果了！”
林落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
看似一切都往好处发展，可事实并非如此。
她给徐主厨用了一定剂量的麻醉剂，按照常理，此刻他对自己的手不应该有感觉。
可暖意、瘙痒，这听起来像是皮肉在长合、连接的形容，却让徐主厨感知到了。
是那样东西，在唤醒人体的潜能吗？
没有人能给林落答案，徐主厨不能，孟小艺不能。
这个朝代里的任何人都不能。
那件事情，看来是时候安排起来了。
林落又观察了一阵，在得到徐主厨肯定的回答‘我能移动我的手指头’时，她收起了一切在这个时代看起来突兀的东西。
对孟小艺依旧笑得从容：“小艺姐，我们的行程可能要耽误一段时间。”
病患，还是一个使用了代号名为‘生命之母’试剂的病患。
林落必须确保他的安全，对他进行观察。
收集珍贵的实验数据。
孟小艺含笑，“奴家都听小姐的。”
两人解开徐主厨身上的绳索，将他扶回镇子上，沿途也清楚了他为何会落到贺含章手中。
“是代价，我没能给东家带去胜利，我必须为此付出代价。”徐主厨提起贺含章时，脸上满是恐惧。
与虎谋皮，这是代价。
林落既不可怜他，也不鄙夷他。
谁没走错过几次？只是凡事都有代价。
孟小艺不爽道：“他砍了你的手，你还叫他东家？”
“是，是口误。”徐主厨深吸了一口气，强作镇定：“的确，的确不该如此。”
“林小娘子，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我徐某无以为报，愿意为小娘子效力。”
“怎么就是救命之恩？”孟小艺问。
“我说过，厨子的手比命还重要，没有这手，我与死了有什么分别？”
林落道：“我倒是的确有一件事情想要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