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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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俞楚去俞家公司那边，和温尽欢的距离有些远。
但是他还是坚持给温尽欢带早餐，午晚餐还会询问温尽欢要不要一起吃饭。
温尽欢是第三天才知道俞楚那天是接的谁电话。
她是从俞鸢那边听到的八卦，俞珵大学时期暗恋过的女生回来了，他们当时捅破了窗户纸，可惜当天那个女生就出国留学了。
后来，俞珵默默地在国内等候，期间他们有过两年的断联。
那女生一回国，俞珵就收到了信息，立即撇下工作去找她。
温尽欢把这件事告诉了俞楚，问他知道吗，俞楚只知道一点，没有这么详细，可能他是男生，没有女生那么八卦。
他帮俞珵看了几天公司，说看真的只是看，文件签字这些他不签，会也不开，所以堆积如山的文件等着俞珵回来处理。
晚上回去温家别墅家庭聚餐，温尽欢看见了许久未见的温琳。
上次发邮件给她，温琳没有回，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
进了客厅，温尽欢脱下外套给佣人挂起来。
他们已经来了，好几次温尽欢是来的最后一个，看他们每个人脸上的表情，想必刚刚聊天的氛围应该还不错。
温尽欢笑着走过去，“堂姐，前几天有没有收到我发的邮件。”
“……”
温琳没说话，表情变得微妙起来，几个大人看了过来，看着她们两个。
温老夫人笑问，“什么邮件。”
温尽欢盯着温琳，温声细语道：“和堂姐工作交流的一份邮件。”
温琳扯了扯嘴角，思索片刻，“这段时间忙忘了，等我回去就看。”
“好，”温尽欢勾着嘴角，“那我期待堂姐的回复。”
一晚上温琳没怎么说过话，也没怎么吃饭，可能不止温尽欢发的邮件，还有俞珵的事情。
在开饭前，她去卫生间洗手，温尽欢跟了上去。
问他知不知道俞珵这段时间的行程。
温琳不说话，弯腰在洗手。
温尽欢把卫生间门关上，站到她旁边，对着镜子照了照。
“珵哥去找稚颜了。”
“……”
温琳停下，侧眸紧紧盯着温尽欢，水龙头的水穿过她的手，沙沙作响。
“温琳。”温尽欢侧头，看向她，”你没有机会了，高中没有，现在也没有。”
“温尽欢！”温琳咬着牙，关了水，她直起身子，眸子带着点愠怒，“关你什么事，现在来看我笑话吗？”
温尽欢摇了摇头，“我是提醒你别在一棵树上吊死太多次，高中到现在多少年了，他不喜欢你就永远不会喜欢你，你怎么还想不清这个道理呢。”
“……”
温琳不吭声，两人对视了好几秒，她转身出去了。
她能忍着一直到用完餐，也是修养了。
餐后，她用回公司加班的理由走了。
……
——
听说俞珵为了追稚颜，好几天没回来了，俞鸢在外忙着工作，俞楚也不敢回俞家，怕家里人盘问。
某天下午，俞楚从俞家总公司开车过来接温尽欢下班。
“珵哥都追到稚颜姐了，鸢鸢也和童言琛和好了。”
他说了句无厘头的话。
“什么意思啊。”温尽欢挑眉。
“只剩我一个了，你什么时候答应我，不答应没关系我继续追。”他说的极认真，语气比较平缓，透着一丝的随意。
温尽欢侧过身，开玩笑道：“要是我一直不答应呢，你会不会一直追我。”
俞楚毫不犹豫回答，“会。”
细细想来，他开始追她的这一个月，事无巨细，温尽欢可以想到如果在一起，俞楚一定做的比现在更甚。
“俞楚，”温尽欢唤他名字，“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啊。”
“你和我在一起，我就告诉你。”他说。
温尽欢切了一声，转过头，从窗户望出去，看见了他们以前高中时期经常乘坐的那辆公交车正行驶在旁边。
公交车上许多穿着校服的学生，有些带着耳机，有些坐在窗户的看着书。
温尽欢一眼看见那个熟悉的位置，一前一后，现在正坐着一个女生，一个男生。
女生低头看书，男生戴着耳机盯着女生后脑勺出神。
她在想，会不会当年，俞楚也是这样看她的。
她虽然看不清楚男生的目光，她清楚那一定是在看属于他的青春。
温尽欢现在看见这些穿着校服的学生，仿佛看见了当年的自己。
情不自禁感慨万千，时光荏苒，青葱的岁月匆匆又悄悄从指缝中溜走。
公交车在站点停下，车子超过，公交车被甩在后面。
那画面如同她的青春一去不复返，而她正在前行，往人生道路前行。
她感慨出声，“时间过得好快啊。”
“突然感慨？”俞楚看了眼温尽欢。
“嗯嗯。”温尽欢点头。
等红绿灯的时候，公交车追了上来，停在旁边的公交车专用通道。
温尽欢再看过去时，女生的位置坐一位老奶奶，女生坐回男生的位置，而男生站在女生旁边，女生不再看书，男生摘下耳机，女生仰头，男生低头，两人正说着话。
公交车追了上来，昭示着属于她的青春其实并未走远，因为她青春的另一个主角回来找她了。
其实高中的时候，很多很多时候，他们两个都是这样回家，虽然路上不说话，温尽欢觉得安心。
昨天是大雪，大雪一过，天气变化的特别明显，现在已经要裹上大衣了。
白天还好，有太阳，太阳一落山，吹来的风刮着脸，凉嗖嗖。
马路上老爷爷骑着架着一个烤炉的摊车，搁着一层车窗，温尽欢都能想象得到是来自冬天的味道，板栗香和烤番薯香味。
温尽欢将整个人缩进大衣里，窝在座椅上，舔了舔唇瓣，“想吃火锅了。”
“那今晚吃火锅。”俞楚直接说。
“还想吃烤番薯。”
“吃。”
“还有板栗。”
“好，都买都吃。”
“……”
“奶茶要不要。”
“可是会变胖啊。”
“不会的，相信我，没说就是零卡。”
“……”
今晚提到的温尽欢全吃到了。
俞楚不用替俞珵看公司了，他回来了，成功追到了稚颜。
俞家人特别开心，俞鸢借着这个势头顺势公开了她和童言琛的恋情。
结果，俞家三个小辈，大的和小的都谈恋爱了，只剩下俞楚，压力给到了俞楚这边。
俞楚向他们解释正在努力追，一定会赶在大哥面前订婚的。
俞鸢觉得他在夸大，事实是后来某一天真的应验了这句话。
越靠近元旦，温尽欢越忙，新年产品的出世需要她层层把关。
晚上下了班，已经快一点了，一栋写字楼亮的办公室没几间，公司的员工也快走完了。
温尽欢打着哈欠下楼，整栋楼安安静静，光线很亮，让她感觉很冷清。
俞楚半个小时前问她下班了吗，温尽欢现在才回他。
俞楚打来一个电话。
“喂，你没睡呢？”温尽欢问他。
“下来了吗，在楼下等你。”
轻柔的声音穿过手机喇叭，一道传进来的声音夹着几声鸣笛声，还有呼呼的风声。
“你来了？”温尽欢有点惊讶。
“嗯。”
“我本来想自己开车回去的，你来了那我早上怎么来公司。”
温尽欢难得开车来公司，也打算开回去，方便早上上班。
“早上我接你。”俞楚说。
“好吧。”
温尽欢刚应声，电梯就到了。
走出去，她已经看到了门外站着的某人。
她加快脚步走出去，“怎么不在车里等，外面这么冷。”
“想第一眼就见到我。”俞楚笑了笑。
他特别的认真，颇有耐心，就在这一刻，这么冷的晚上，路上冷冷清清的夜晚，只有少量的车开过。
她产生了就在这里答应俞楚。
她看着俞楚发愣，俞楚弹了下她的额头，“想什么呢，快上车。”
“……”
上了车，温尽欢扯下围巾，理了理衣服。
俞楚拧开保温杯的盖子，将杯子递给温尽欢，“喝点热水暖暖。”
面前的保温杯里的热水升起一丝丝的热气，温尽欢点头，接过杯子，小口小口喝几口。
接着，俞楚拿出充好电的暖手袋给温尽欢，“暖暖手。”
“你怎么什么都准备了啊。”温尽欢困惑的眼神看着他。
上一次坐他的车，还没这些。
他的车上还有一些温尽欢不小心落下的小玩意，比如橡皮筋和口红。
后来，俞楚还买了抱枕放在车里，一个给温尽欢抱的，一个给她垫背的。
“反正都是给你准备的，迟早的事情。”俞楚回答。
“……”
温尽欢喝了热水，空空的胃里暖活起来，下午吃的晚饭已经消化完了。
暖手袋传出来的热源源源不断穿过她的指尖。
“俞楚，我想和你在一起了。”
……
——
元旦产品最后没有在元旦前发布成功，温尽欢只好把计划改成新年产品。
上次和俞楚讲的话，俞楚没同意，他说要给温尽欢一个仪式感，不能如此随便。
代言人还是继续用薛昱晟，他目前小有名气，俞鸢算是成功了。
俞楚说要给她仪式感的那天是定在了元旦当晚。
按照惯例，温尽欢要回家吃饭和爸妈吃饭。
她给俞鸢发了祝福，石沉大海，没回。
她给俞楚发了信息，石沉大海，没回。
给爸妈打了电话，显示无人接听。
所有人好像都消失了一样，温尽欢怀疑是不是自己网络问题，还重启了几次，还是没收到回复。
她带着疑惑驱车回家，温尽欢捧着一束花打开家里的门。
没有人。
“妈？”温尽欢打开灯，试探性喊了两声，“爸？”
可能是出去了。
温尽欢心想，她换了鞋进去，把花放在茶几上。
给温母温父发去信息。
过了一会，门铃响了。
温尽欢盯着门看了眼，爸妈没带钥匙？
可是他们没有回消息……
温尽欢起身，去开门，一抬头愣了下。
门外的人是俞楚，抱着一束花。
温尽欢看了看他，没说话。
她已经猜到了俞楚不回信息是要做什么了。
而那些不回信息不接电话的人可能也参与进来。
“欢欢。”他唤。
温尽欢直接问，“其他人。”
俞楚知道她已经猜到了，只能如实回答，“在楼下。”
温尽欢哦了一下，表情没什么变化，“进来吧。”
俞楚有些紧张，见状更忐忑不安了。
他讷讷的跟着进去。
“欢欢，我想已经猜到了我今晚要做什么了。”
“我在你爸妈，还有你闺蜜的见证下，向你求婚。”
他用的不是告白这样的字眼，而是直接求婚，倒让温尽欢有点诧异。
俞楚刚说完，温母他们恰巧走到门口，温尽欢看了出去，俞鸢带着童言琛来了，俞珵带着稚颜来了。
下一秒俞楚在温尽欢面前跪下，他昂起头，目光缱绻温柔，裹挟着温尽欢，使她沉溺在其中。
“我想和你在一起，温尽欢。”
是一辈子在一起的那种在一起，是永远不会分开的那种在一起。
大概是温尽欢没有回应，站在门外看戏的人进来了。
“欢欢，答应我二哥吧。”俞鸢说。
“欢欢，答应阿楚吧，他很爱你。”俞珵说。
“欢欢，阿楚是个好孩子。”温母说。
温尽欢扫了一圈大家，然后看见从急匆匆奔进来的两个人，他们打扮的很正式，一个穿着西装，一个身是大衣裹着旗袍，非常优雅。
他们尴尬的朝大家笑了笑，随即女人看着温尽欢，“欢欢，可以答应阿楚吗？”
温尽欢认出来了，这是从未谋面的俞楚的父母。
在男人身上找到了俞楚的影子，俞楚的容貌与他们的眉眼处极为相似。
他连父母都叫了回来，是很重视这件事，温尽欢已经感受出来了。
温尽欢低了低头，轻笑，“俞楚，你找了好多说客。”
俞楚点头，“是，所以你要不要答应我。”
温尽欢顿了两秒，“好啊。”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屋里一片欢呼，大家幸福的笑出声，与身边的人互相凝望。
俞楚动作很快，告白当天就是求婚当天。
温尽欢戴了他送的戒指。
温母抹了抹眼泪，拉着温尽欢和俞楚的手，“我知道阿楚是个好孩子，所以把欢欢交给你，我和老温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