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与地的对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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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吉尔伽美什喘几口粗气，“既然能正面击败本王，那么死又何惧。”
他依旧没有力气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了，退后几步，坐在斜坡上，脚下踏着血染成的红毯，手肘顶着膝盖，手掌支撑脑袋不让身体弯下去，宛如坐在王座上一般。
看见另一个自己如此，吉尔伽美什踏步向前，刚要把乖离剑收回却猛地看向洛言道：“你在等什么？”
被吉尔伽美什带着嘲讽与调侃的血红色眼睛盯着，外表没有什么表现的洛言内心摇了摇头。
“既然敢不回答王的提问，那就以死洗涤你的罪孽。”
吉尔伽美什再度将乖离剑举起，因为不想自己的大餐又横生枝节，对洛言分身，这个他看不上的蝼蚁也使用全力。
可还没有挥下，他的动作就僵住了，抬头向上看去。
天空中，一道银色的身影逐渐放大。
比之先到的，是漆黑的吐息，其连吉尔伽美什也面色阴沉的魔力，让在场每个魔术师与英灵都感觉道仿佛整个夜空都砸了下来。
没有丝毫犹豫，吉尔伽美什将乖离剑挥出，红色的飓风与漆黑的吐息碰撞，光看魔力的量而言就像一把伞在瀑布中支起。
但论质，刚好反了过来。
于是，黑色的吐息被飓风分成数百上千道溅射喷流，在方圆数百米之内肆意挥洒。
刚刚被碾平的大地仿佛正铺在画家案桌上洁白的宣纸，然后被疯狂地艺术家狠狠蹂躏。
但这个艺术家又在细节处吹毛求疵，没有爆炸的粗乱与残暴，一道道深浅不一的沟壑线条都无比顺滑，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坑洞底面都平整如镜。
“这次又是什么啊！”
相比于上次一次两股红色龙卷的对撞，洛言的吐息直接被打散开来，波及范围更广。
远坂凛在无数溅射伤害中穿梭，忍不住抱怨，她知道这样的攻击擦到一点就完了。
阿尔托莉雅挥舞着大剑为远坂凛和卫宫士郎开辟小小的安全空间。
赫拉克勒斯直接用躯体为伊莉雅抗下了所有攻击。
天空与大地的对峙还在继续，黑色的吐息尽管因为质不如可以撕裂世界的红色魔力而被打散开来，当它的量远远凌驾于红色魔力。
所以红色魔力不仅没有向洛言的方向推进，反而一点点被压缩。
尽管之前洛言搞偷袭的打算没有成功，但吉尔伽美什经过之前的攻击尚有消耗。
之后预料到洛言有阴谋，却没料到如此状况，世界之外的事物不被包括在宝具全知全能之星内，匆匆的挥击不如之前的全功率输出，因此根本不敌洛言的吐息。
“苟且之辈！”
两道攻击在第二秒就分出了胜负，红色飓风被冲散而开，乖离剑在吉尔伽美什手中被弹飞，自己也退后了几步。
本来以吉尔伽美什的反应速度是不可能在飓风被冲散开后，到重力炮吐息击中他这段时间中施加另外的防御。
好在天之锁自动护主，在红色飓风消散之前就交叉在吉尔伽美什身前。
因为天之锁面对没有神性的敌人只不过是比较坚固的锁链而已，所有，它只在洛言吐息下支撑短短一刹那。
多亏这一刹那，给吉尔伽美什展开防御宝具的机会。
重力炮击碎天之锁，残余的能量宣泄在宝具的光芒之上，除了吉尔伽美什所站立之处，周围的一切都被重力所碾碎消融。
当攻击散尽，直径百米的浅坑中，包含直径四十五米且缺掉一角的碗状深坑。
深坑边缘直径十米的内环显现，内环中心，又有一根约一米宽的石柱，石柱上方，完好无损的吉尔伽美什屹立。
“哼，偷袭之辈也只有这点本事。”
话刚说完，他红色的瞳孔便陡然一缩，在他视线内，洛言那庞大的身躯已经近在咫尺，从数百米高的地方俯冲而下所具有的动能一掌盖在宝具之上。
嘭！其带起的风向坑洞之内挤压，又沿着坑壁反射，顿时向上弹射起数百米高的烟尘，之后，战场便沉寂了下去。
“Archer，我没看错吧，那个从天而降的大家伙是龙吧，绝对是龙吧！”
远坂凛指着坑洞的方向，在他们这里依然能依稀从烟尘中看见洛言高出坑洞的脑袋。
“不用重复，凛，我看得清居然是真的龙……”
Archer身为弓兵视力最好，在洛言于天空吐息之际就看清楚了龙的姿态。
他先前还以为徒有其表，毕竟龙怎么可能被作为英灵召唤到现世，但之后的攻击就令他改变了想法。
尽管乖离剑没有开启全功率状态，但那条龙确确实实在正面压制了乖离剑那撕裂世界的飓风。
“……”
阿尔托莉雅没有说话，紧紧握住手中的圣剑，手甲与剑柄摩擦，发出嗑嗑嗑的声音。
赫拉克勒斯则一如既往地像大树一样扎根不让伊莉雅受到一点伤害。
“结果怎么样了。”
随着洛言一掌盖下，战场陷入短暂的安静，终于没有可怕的能量到处乱窜。
之前几秒钟的时间，卫宫士郎觉得仿佛过了一辈子。
他咽了咽口水。
他运用起在弓道部练就的视力望向坑洞中心。
突然一道道金色涟漪围绕着洛言显现，数百道宝具从中浮现。
对此，洛言早有准备挥动双翼，像装备了弹簧一般，一秒钟就拔高了五十米，直接跳出了吉尔伽美什设置的包围圈。
露出龙爪下半边身体化为碎末的吉尔伽美什。
他没有死去，最后关头收缩宝具护住了要害。
“死吧杂种！”
吉尔伽美什赶忙掉钻宝具发射方向，奈何洛言高度已经再度上升，并以观战者难以理解的如此庞大躯体不应该具有的灵活性开始不规则变向。
洛言的速度已经够快了，依然没有躲过全部的，所幸洛言早就支撑起来防御术式。
数百把宝具相继落空，即使有能够命中的也被洛言以力场操控飞刃打开。
即使能够穿过飞刃这道屏障，还有洛言的防御术式迎接它们。
而在躲避过程中，洛言口中，黑色的光芒再度凝聚。
这样的场景让吉尔伽美什面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