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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的演技大赏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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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妃道:“薛将军此番迎击倭寇立了功,这还不算喜事?”

薛妃放下了手中的杯盏,嘴角涌起几分讥讽。

薛家又立了功,那又如何?

他待她可曾有过半点真心?

其实薛妃心底里也承认,萧聿虽然薄情,但却是个明君。

回想先帝在位时,宦官得势、外戚干政,哪个宫的妃子一旦得宠,常常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枕边风一吹,兄弟亲戚接连升官。

楚家统领翰林、礼部、都察院等咽喉部门,屡屡侦伺和控制朝官。

朝廷乌烟瘴气,百姓民不聊生。

世家和皇权之间,早已是剑拔弩张。

所以薛家成了世家里唯一一个主动放权的。

除去三年前,他哥在刑部大狱让苏淮安那个贼人跑了,这些年薛家究竟有何处对不住他的?

当年苏后得宠也就罢了,毕竟是立下赫赫战功的苏景北之女,以薛家的功勋,确实无法抗衡。

但如今这位秦美人,算怎么回事?

就因为生的像她?

李妃给薛妃倒了一杯茶,道:“何必生那么大的火?”

薛妃看着李妃道:“妹妹也别太风淡云轻,若你真的不在乎,三年前的时候,为何要哭着来同我说那件事?”

李妃握紧了杯盏。

清月走过来道:“娘娘,秦美人到了。”

薛妃挽起鬓发,道:“带她过来。”

秦婈随着清月来到阔月阁。

她微微一怔,没想到能在咸福宫见到李苑。

三年前,那时的薛澜怡也是心高气傲,要比现在更为嚣张,且是明目张胆的嚣张,坤宁宫的事她惹不起,但却没少欺负这位李妃。

犹记得,薛妃为了刺激她,总是在李苑承宠的隔日来坤宁宫与她说话。

“皇后娘娘能否做主给臣妾换个院子?”

她配合道:“咸福宫何处不好?”

薛妃叹气道:“皇后娘娘您住在坤宁宫自然是不知晓,可咸福宫毗邻长春宫,李妃宫里的动静,常吵得臣妾睡不着。”

说罢,又立马补了一句,“是李妃,她喜欢唱曲儿,您说陛下怎会忽然喜欢听这些?”

那时她怎么回的?

其实她心里想的是:你要是觉得陛下喜欢听曲,那你也去学啊?何必来我这说?难不成你以为我这儿就欢迎你了?

但实际上,她只淡淡道:“陛下日理万机,难得歇在后宫,若是实在嫌吵,你就来坤宁宫住。”

薛妃每每想挑拨她和李苑的关系,都是败兴而归。

薛妃一走,扶莺就会道:“娘娘贤良淑德,便是太后都赞赏有加,薛妃还以为我们娘娘跟她一样?奴婢瞧她就是整日里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每回听了这话,她都一笑置之。

她真的贤良淑德吗?

其实非也。

她本就不是个贤良淑德的人。

人有的七情六欲她都有。

嫉妒、贪念、欲望她也有。

三妃入宫后,她曾在坤宁宫失手砸过一面镜子,扶莺连忙跑来看她的手,说娘娘怎么这样不小心。

她看着那些碎镜中倒映着的无数个自己,怔了良久。

费尽心思去争宠?

太累了。

她不想。

再然后,她便想通了。

夫妻之间做不到贤良淑德。

但是君臣可以。

三年了,很多事都不同了。

秦婈思绪回拢,躬身道:“臣妾见过薛妃娘娘、李妃娘娘。”

李妃柔声对她道:“快快过来坐下。”

第18章 同榻异梦

日光洒在绿色的琉璃瓦上,睨着眼瞧,就像是在看波光粼粼的湖面,不停闪烁跳跃,枯杈黄叶簌簌落下,积满宫墙。

清月煮好茶水,给秦婈敬上。

薛妃拢了拢肩上的披风,道:“你这进宫才几日,我竟觉得有些瘦了。”

秦婈很了解薛澜怡。

这样的开头,八成没有好事。

秦婈笑道:“多谢娘娘关心。”

薛妃又道:“你谢我做甚,我谢你还差不多,自打你辛苦抄了那两本佛经,我这夜里睡的安生多了。”

秦婈道:“这都是臣妾……”

薛妃直接打断她道:“妹妹怎么总是这般客套?不过如此守礼懂规矩,也难怪太妃喜欢你。”

薛妃继续自说自话道:“太妃身子不好,你能到跟前伺候,说起来也是你的福气。”

秦婈顺着她的话道:“薛妃娘娘说的是。”

“只不过这样辛苦,瞧着真叫人心疼,哎,我思来想去,既帮不上忙,便只能给你添几个人使唤了。”薛妃抬了抬下颔,朝清月道:“叫她们上来吧。”

紧着着,两个身着浅蓝色长裙的宫女从咸福宫走出来。

薛妃指着她俩道:“这两个,一个叫长歌,一个叫灵鹊,都是咸福宫的一等宫女,干活利索,也不多嘴,我最是喜欢他们两个。”

秦婈立即明日薛妃唱的是哪出戏了。

合着是要往她身边安插眼睛。

秦婈推辞道:“这……既然娘娘用着得力,臣妾怎好夺人所爱。”

薛妃一本正经道:“你同我还客气什么?她们若是不得你心,你再与我来说。”

秦婈眉眼一弯,道:“那臣妾就谢过娘娘了。”

李苑握着杯盏喝茶,看着秦婈,道:“同美人在这儿说话,倒是让我想起从前了。”

从前。

薛妃叹口了气,幽幽道:“是呀,这时间一晃,皇后娘娘竟已走了三年。”

秦婈听着二人怀念自己的语气,忍不住蹙了下眉。

“不瞒你们说,那日在慈宁宫第一次看见美人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李苑看着秦婈蹙起的眉头,道:“美人是没见过皇后娘娘,若是见到了,你便懂了。”

秦婈点了点头,“臣妾,多少也听说了些。”

薛妃忽然想起什么似地敲了敲桌沿,道:“清月,去暖阁的书阁里,把那副画拿来。”

清月躬身道:“奴婢这就去。”

须臾过后,清月捧着一卷人像画走了过来。

薛妃放到秦婈手上道:“妹妹瞧瞧吧。”

随着画卷缓缓展开,秦婈深吸了一口气。

薛妃下意识揉了揉左手腕上的佛珠。

秦婈美眸瞪圆,忍不住咬唇道:“这……”

薛妃十分满意她的震惊,柔声道:“行了,看过后也别说出去,清月,快把画收起来吧。”

在薛澜怡看来,这幅画像,就像是不甘心的种子,只要种下了,终有一日会生根发芽。

就秦婈这张脸,再加之她近来整日出入寿安宫,如果真如她所料,与大皇子生出几分情谊来,难保不会让皇帝起了幸她的心思。

可若宠是假的、片刻的温情是假的,甚至连这男人落在你身上的眼神,都好似在看旁人,那又该如何?

开始还好,那日子久了呢?

这世上,就没有哪个女子,能心甘情愿地被人当成个替代品。

只要她计较,只要她在乎,只要她与先皇后比较,就终会为这不甘心付出代价。

——

翌日。

谨兰苑。

内室青色的帷帐缓缓拉起,灵鹊躬身道:“奴婢伺候美人洗漱。”

秦婈蹙眉道:“竹心呢?”

灵鹊扶着秦婈起身道:“她去尚食局了,娘娘当心。”

秦婈闭目坐在妆奁前,灵鹊一边给她梳头,一边道:“美人今日何时去寿安宫?”

“未时四刻。”秦婈不动声色道:“今日,你与长歌一同随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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