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五十一回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去他的皇后,不干了!!
每一次, 每一次跟沈旷讨价还价总是能让他得寸进尺。
秦砚早该预料到的。
“没有剩下的日子!”秦砚红着脸,恨不得让沈旷滚出去。
“怎会没有,谁也不可能从黄历上把那两日都抠下来。”沈旷一本正经, 根本不会让人想到他正在说一些无耻之言, “而且中间间隔,稍显空寂。”
秦砚甩着袖子,不愿意搭理他。
两天而已!两天!
她扬着脸鼻音里哼着,“不觉得空寂, 您政事繁忙, 有空多批两封奏章比什么都强。”
“皇帝也是人,也应当享有合理的休息时间。”
白日批奏, 晚间放纵, 这不是很合理吗?
秦砚一口气提不上来, 最可怕的是沈旷说得竟然很有道理。
只能心中暗骂, 那您天天休息?而且这事、这事儿是休息吗!
沈旷见秦砚也不是同意,也不是不同意, 眼眸低了低, 看向眼前还似藏着心思的姑娘,上前一步。
“你不想见到我吗?”他认真地问,就像是每次问她一样,期待却又不敢触及她的答案。
秦砚抬起脸,眼中立刻映进那眉月如锋, 隐敛锐气的脸上说出的话却是极为好脾气。
“如果你不想的话, 那就三日一见。”
面前的人牵起她的手,微凉的手心中传出并不平稳的心跳, 他问:“所以, 不想吗?”
秦砚怔忡半晌, 撇过头不去看他,喃喃道:“又没人能限制您的自由。“
沈旷轻叹,只是同样所问非所答的答案,如今他似乎知道该如何问出真心话。
紧接着又上前一步,将人轻轻抵在桌前,俯身下去突破了呼吸之间的隔阂。
像是数个夜晚的耳边呢喃一样,秦砚被罩着全身,无暇去想别的,唇边被若有若无的触碰轻抚而过。
“不喜欢就拒绝,没关系。”
低沉的声音就像染了深色的锦缎在身上滑过,怎么也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
沈旷等待着回音,再次问:“要拒绝吗?”
撩拨在唇角的轻抚让气氛中犹豫半分都显得暧昧,秦砚不知怎么想的只能回想起夜晚中的次次交织。
要拒绝吗?
只是身上的诚实大过理智,她的嘴唇轻动,向前追着那薄唇试探地碰了碰。
而得到回音的对象立刻回以大胆又热烈的炙吻。
燃起的温情甚嚣尘上,在那混沌之间好似同时勒马一般,迅速分离,却在轻喘之间诉着留恋。
沈旷觉得还真得三日一次,若是定力不足,早就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他撑在桌案之上,面中带羞的人长睫颤动着,神色复杂但又不是不喜欢。
明白了,喜欢他取悦,但见到他还会增添烦恼。
那三日就三日吧。
他捏着逐渐变得温热的手,温声说道:“今早你答应等我下朝的。”
“没有啊。”秦砚抿着嘴唇,理直气壮,根本不在意脑子里那朦朦胧胧的一丁点印象。
早间清醒过来只是有些忐忑,觉得不真实,也不不曾多想。
沈旷拿她这不讲道理没有办法,“今早是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秦砚问,但又不能不跟着去。
马车停下之后,清风吹起车帘,秦砚从缝隙之中才看到府门上的牌匾。
肃王府。
肃王府在沈旷当了太子之后就空了下来,后来先皇将宅子收了回去,借给了嘉明公主做出嫁临时而用,公主出嫁到东瑜之后这宅子又空了下来。
沈旷牵着秦砚的手往里走,那府中的景致与当年别无二致。
他在水榭中停下,流水轻缓地从池边淌过,秦砚有些惊讶地仔仔细细打量着每一个角落,见到熟悉的布置眼睛里亮了一亮。
“地契已经让人转到了你名下,康平一会就会给你送去。”沈旷说道。
秦砚更是讶异的看向沈旷,王府都送她了?
“一切都按照你原来的布置,只是春樱此刻不好移栽,恐是要等明年。”
沈旷记得秦砚起先喜欢在府中养些花草,他对于这些都是无所谓的。
只是刚当了王妃的她总是小心翼翼地来问他,种这个行不行,那个他喜不喜欢。
他说:“种些你喜欢的就好。”
秦砚那时就明白了,沈旷也不在乎这院子里的事。
试探了几次就大胆了起来,今天换个山石,明天换个水流,王府中大大小小的景致让她修整的完完全全向着自己的心意。
比起富丽堂皇的凤仪宫,她更喜欢肃王府。
离开王府时她还有些不舍,搬出去的前夜,那个晚上秦砚好似叹了不少的气。
不知是为了离开王府叹气,还是要为当太子妃叹气。
“您那地契还是自己留着吧。”秦砚咬着嘴唇,虽是推诿,但还是心痒。
这可是有容太后给她的那座宅邸三个大的王府!
沈旷毕竟是西盉最大财神,不过是一座王府,淡然说道:“空着也是空着。”
“这里宫里近一些,也不那么偏远,已经收整好了。”
不过他也不是那么舍钱为人,稍稍还是有些私心在里面的,他又说:“或者……履约的时候在这。”
他怕那周边戒备不严,或是男子出入给她带去困扰,更或者她也不愿意去宫里待着,那王府就更好。
无论是地段,还是防备,都不错。
只是秦砚忽然意识到,这好似有点不对劲。
“您这是金屋藏……”秦砚忽然顿住,这话自己说出来有点怪异。
“你。”沈旷替她说全了。
但细想好似也有些不对,沈旷缓缓道:“宅子是你的,应该是藏我。”
藏谁不重要,互相藏都可以。
“”
秦砚对沈旷的好不害臊都有些敬谢不敏了,白了他一眼,还有这么说自己的?
她登高几阶,在假山亭台之上能看到王府重重叠叠熟悉的屋檐,瞬时心中有些萌动,转眼看向这宅邸曾经的主人,那人正等着她的回答。
秦砚侧头看他,三年夫妻,好似才认识一般,忽然轻笑一声,“您这都准备好了,那就后日再见。”
等着答案的沈旷握紧的手稍有松开,眉梢轻动。
果然还是三日一见,也罢。
“好,后日见。”
秦砚得了肯定以后稍稍松了气,沈旷几乎不会食言,所以应当那两日不会来找她。
“今日还是不住了吧。”秦砚看了看她亲自打理过的王府,还有些不舍得。
沈旷顺着她的意思送了她回府,眼见着她进了府中才回了宫。
心中盘桓着,三日……难熬啊。
秦砚倒不觉三日有多久,但到了夜晚,不知是沈旷那句“空寂”暗示,还是真的却有留恋。
她竟是在自己榻上辗转反侧,闭了眼都是和沈旷翻云覆雨,暖香红烛,夜半摇曳。
真是……要人发疯。
但是她说的三日一次,那人还是要脸面的,日子还是要过的。
不就是忍两日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隔了一日,沈旷果真如约,但送来的一束花枝,是凤仪宫的春樱。
秦砚笑着骂他是不是仅剩的几枝都让他折下来了,不过秦府正厅花瓶中当日就多了两枝春樱。
冬寻不知道自家主子和宫里什么交易,见秦砚那又笑又骂的样子,不免好奇,“小姐,咱这是……”
秦砚不语,她说不清楚,只是在理智之前就做出这样的事。
忽然,秦砚心中像是打开了什么一般,顿时一轻。
“提点利息。”秦砚轻笑一声。
三年没得到的东西,如今算是拿点她该拿的。
许是得到了就没那么惦念了。
冬寻听不太懂,但还是笑着,“不过小姐要是开心,怎么样都是好的。”
顺心而为,何必难为自己。
冬寻发现自从那天起,小姐到了黄昏时分还是总往府门看。
还好到了第三日,秦砚见了宫里的人进了府门,不出所料,康平是来接人的。
不过康平却说:“奴才代陛下来同您道个歉,今日恐是难能履约,但还请您进宫一趟。”
秦砚稳住心神,佯装不在意的样子,也不问为什么,“嗯。”
她随着康平进了宫,迈入广华殿却没见到人,她绕过屏风才见到靠在椅子上轻眯的沈旷。
秦砚轻轻走过去,看见桌案上铺满的奏章文书就知道朝中出了事,这人恐怕昨日彻夜未眠。
她瞥见了那桌上的奏章,看到了短短几行字——“青州翻了地龙,但并非如上报所因。”
秦砚心中一沉,这是大事,恐怕今日沈旷也睡不着了。
她看着放得有些杂乱的桌案,不像是沈旷往日的作风,应该是通宵太过劳累。
秦砚知道自己本不该再做这些事,但她还是抬手整理起桌案上的奏章,分门别类,按轻重缓急排好。
不过霎时手中停住,秦砚看向桌案上不同于往日的一切。
秦砚猛地一转身看了看沈旷,这才发觉他好似面上带着不一样的红热,晃神之间顿觉不妙,试探地伸出手探向他的额头。
果然,烧得烫人。
秦砚立刻转身出去请太医,但一瞬时却被向后一拽,跌入怀中。
身后的身躯滚烫但牢牢禁锢着她,扑在她耳边的热气像是急切地确认什么。
“皇后……你又要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