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尘封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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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沉鱼从来没见过顾景湛这幅表情。
整个人孤傲又冷漠。
仿佛是触及了一件一直被封存不能触碰的记忆，顾景湛整个人显得强势又嗜血。
“想听故事吗？”
顾景湛的眸色很冷。
放空地看着温沉鱼的脸。
有一瞬间，他记忆里的小脸与面前的人逐渐重合。
温沉鱼摇摇头。
她知道，顾景湛极力隐藏的事对他来说是一个极其痛苦的回忆。
温沉鱼很想阻拦，但顾景湛全然没有停止的意思。
“那时候，我13岁。”
13岁，本该是所有孩子依偎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
但顾景湛却被自己的亲身父亲卖给亡命天涯的人。
甚至不惜花费大量钱财，目的只为杀了顾景湛。
那时候的顾景湛肯定不相信自己被一直敬仰的父亲抛弃。
他想方设法的逃跑。
想发设发联系到顾向齐，希望他能救自己。
好不容易偷到了电话，本以为是救赎，却没想到是地狱。
他亲耳听到自己的父亲说：“没事就不要联系了，趁早处理了他，以免后患。”
那一刻，对于只有13岁的顾景湛来说，犹如天塌了下来。
他不甘心的一遍又一遍询问顾向齐为什么。
听到他的声音，顾向齐一点也不惊讶，“我从来都没有你这个儿子，你的存在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所以你去死吧，你死了我就考虑接受你。”
听着顾向齐恶毒的诅咒，失了神的顾景湛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奔溃的蹲在地上大哭。
刀疤脸发现了他。
将他重新拖到山洞里，和一个被称作老三的人狠狠打他。
婴儿臂粗细的棍子敲在他的身上，他的腿上。
但顾景湛全然感觉不到疼痛，他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顾向齐让他去死的话。
隐约间，他看到大金牙拖着一个小女孩进来，小女孩的身上不见伤疤。
但那条腿分明是已经废了。
小腿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耷拉在膝盖上。
女孩的眼睛很亮，哪怕她的腿已经断了，但她还是微笑着看向顾景湛。
不知是谁的棍子敲在了顾景湛的头上，顾景湛陷入了昏迷。
再醒来，山洞里只剩下他和女孩两人。
女孩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钥匙，正摸索着打开了他身上的大锁链。
“小哥哥，我的腿被打断了，走不了了，你去找人来救我们，我们一定都能活下去。”
原本对生活丧失了希望的顾景湛看着女孩的脸。
终是燃起了一点希望。
“我带你一起出去。”
女孩掰开他的手，指着自己已经没了知觉的腿，“没用的，这样我们两个谁也没有办法离开。”
女孩抱起身边的小狼崽，“它是无辜的，带它出去，让它妈妈带走它。”
顾景湛没办法，只能抱着小狼崽离开。
离开前他承诺一定会带着人来。
但下一次见面，却只有满地的骨头残渣和一块带血的手帕。
还有不远处扔着的几块无法拼凑的碎布。
后来他一步一步从深渊里爬出来，也找到了当初那头母狼。
他亲手了结了母狼的生命。
但当初那句承诺，却再也无法兑现。
后来的后来，所有的证据都表明，那个给他希望的女孩早已葬身狼腹，他苦苦请求警察给骨头残渣做鉴定。
但警察只有一句，“小孩子不要胡闹。”
再后来，他回到了顾家。
顾向齐的所作所为被顾老爷子知晓后将他赶出了顾家。
顾向齐将所有股份都留给顾景绍后不知所踪。
所有一切都似乎回到了原地。
只有那个让他先离开，去找人救他们的女孩不见了踪影。
回忆到这里，顾景湛的脸上带着泪。
看着温沉鱼的眼神悲戚又伤感。
温沉鱼走到顾景湛的身边，将他的头抱进怀里，“别说了，我不想知道了。”
顾景湛终于忍不住。
抱着温沉鱼的腰低声痛哭。
“太晚了，我到的太晚了。”
如果不是他一个人离开，女孩也不会经历禽兽不如的事，也不会在离开之前都不曾体面。
顾景湛悔恨不已。
他对自己的恨从来都没有消散过。
如果不是他偷跑，他就不会被打成重伤。
他就可以带着女孩离开。
......
顾景湛生病了。
这场高烧来的让人毫无准备。
加上温伯群的手术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温沉鱼不得已，跟李明路多请了几天假。
顾景湛烧的糊涂。
死活不愿意去医院，无奈，温沉鱼只能让王嫂打电话给白敬。
因为顾景湛还服用精神治疗的药，白敬不敢乱用药，只能采用物理降温。
让温沉鱼用酒精帮顾景湛擦身体。
至于原因，白敬没有告诉温沉鱼。
顾景湛的精神状态是他的软肋，一旦泄露出去，就会被顾景绍加以利用。
温沉鱼也没有多问，按照白敬交代的，将顾景湛的上衣褪去。
精壮的胸膛此刻就在眼前。
但温沉鱼却没有一点其他的心思。
她很用心的用包裹着冰袋的毛巾意义擦拭着顾景湛的颈部，腋窝，腹股沟等。
操作中不免会碰到一些不该触碰的地方。
温沉鱼羞红了脸。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顾景湛的体温逐渐恢复正常。
温沉鱼换了一床比较厚的被子，将顾景湛包裹严实后这才离开。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发烧？”
顾景湛常年坚持训练。
他的身体素质一向都很好。
这次发烧毫无征兆，也没有什么感冒的症状。
温沉鱼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他今天主动跟我提起了那年被绑架的事。”
白敬脸色微异。
顾景湛很少主动回忆那段痛苦的往事。
因为那段记忆里，不仅仅是顾向齐的狠心，还有他对那个女孩的亏欠。
温沉鱼也知道今天顾景湛状态的不同寻常。
“他今天可能还发生了别的事。”
比如他见到了不想见到的人。
白敬大梦初醒，让温沉鱼给姜文打个电话。
得到的结果果然是如温沉鱼想到的那般，今天出去谈事的顾景湛遇到了顾向齐。
司浅浅被叶墨白带走，得知消息的顾向齐为了儿子，甘愿放下老脸去求一个小辈。
而这一幕，恰巧被顾景湛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