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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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的，反正你到死都成功不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陆川语气不善，目光阴沉。
“我什么意思？我没什么意思，不过是在陈述一件事实。你陆川在精神方面是有那么一点点厉害，但其他方面，你，不行。”
陈首领打趣似的摇了摇手指头，陆川却并没有觉得有趣。
这是嘲讽吧？
是的，这就是嘲讽！
“陈首领，我一直把你视作知己，但你竟然瞧不起我，纵使是肉身强大又如何？你能比得上我的速度吗。”
陆川怒了，他打算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见识见识他的愤怒，三级心理师在坎博尔联邦可算不上弱者。
和异人不同，心理师对精神的开发还没达到那种毁天灭地的恐怖程度，总共也才五级。
但对付不同的敌人效果也各不相同，对付超级罪犯非常克制，吊打三星超级英雄或者能造成三级恶性犯罪事件的三等超级罪犯也是时有的事情。
遇到精神类异人二级都能干死他，不过精神类异人本就稀缺，陆川在坎博尔也就算比较强大的存在。
心理师受欢迎，受追捧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变态的心理攻势，陈首领不是异人，陆川很有信心。
只要他的速度比对手快上一步赢的一定是他。
浩瀚的精神力时隔二十余年，再一次全力释放，陆川嘴角勾起一丝笑容，仿佛已经看到眼前无礼之徒惨嚎求饶的模样。
磅礴的精神力凝聚成一根根尖锐的冰锥刺向陈首领。
“陆川，你看上去很自信，七十岁才三级心理师有什么好值得自信的。”
陈首领像个没事人一样拍了拍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慢慢带上洁白的医用手套，任由透明的精神力冰锥刺入体表，面部神情平静，嘛事没有。
“你，你怎么一点事情都没有，你想对我做什么？”陆川连连后退，直到腰部触及冰冷坚硬的电脑台，他目光一闪，手指悄悄绕到电脑按键上。
陈首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仰躺在座椅上，脸上挂着职业假笑，像只狡诈的狐狸。
“陆老，您最近对那个叫白黎的好像非常器重，是不是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陈首领没有介意先前自己的突袭陆川松了一口气，好在自己对那些人还有点利用价值，否则以陈首领喜怒无常的性子刚才自己就该躺在血泊里。
“那个叫白黎的异人与寻常的异人不同，他的异能能吞噬其他异人体内的异能，化为己用。
并且还能很好的伪装自己的异能，至今我知道他的异能，却查不出他的异能与虎彪有什么区别。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生物在恶劣的生存环境下会自行进化，已经有异人开始进化。
靠吞噬同类变得更加强大，更适宜现在危险的世界，以后也许陆续会有其他异人进化出极其变态的异能。”
陆川激动万分，好像即将解开史诗难题的科学家，手舞足蹈。
陈首领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神情变得非常失望，“你果然很废物。”
起身缓步走向陆川。
“你……你想干什么。”
陆川呼吸一滞，眉心分泌出大量汗水，浑身微微颤抖，对于一个七旬老年人这得是受到了多大的刺激才会汗如雨下。
“你也是他们的一员，如果你对我出手他们一定会惩罚你。”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你不过是我们的其中一枚旗子，杀了你还有万千人能顶上。
即便我现在不杀了你，你也会一直失败，直到三年后精神崩溃，带着一众藤山病患以及那些高贵的实验资料与你一共长眠于地下。”
“不，我的实验已经有进展了，怎么会崩溃……”陆川连连摇头。
“有进展？那只是你以为，当你以为有进展再苦苦努力三年后又发现自己走的是弯路，会不会崩溃？”
说着，陈首领已经临近陆川身前。
“不可能！我明明已经做过那么多实验，怎么会会走错！你在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陆川冲着陈首领大吼。
眉宇间青筋微微鼓起，这样一个头发苍白的老人暴怒之时反而是给人一种虚弱无力的感官，那跳动的青筋真叫人担心等一下会不会爆炸。
“啧，陆老头，你的演技针不戳，说了这么多废话有没有找到解放你那些残次品的按键，我配合你演戏也是很累的。”
陆川脸上的愤怒忽的一滞，慢慢恢复平静。
陈首领说的话他一个儿字都不信，什么走了弯路，三年后崩溃，净扯淡！
我的实验怎么样我还能不清楚吗。
“陈首领，我的精神力对你是不起作用，但那些不受控制的残次品可就不一定了，他们拥有最为纯正的攻击……”
陈首领摇摇头，“陆老头，说实话我其实不想杀你的，你是少有的能跟我聊天的人，可惜了。”
话音刚落，陈首领的手探入陆川的胸口，轻轻一扯，“噗通”“噗通”跳得正欢的殷红心脏被他扯出胸口。
一条条粗大的血管还连接在红通通的心脏上，陈首领感受着生命最原始的律动，心情变得很舒畅，都快舍不得捏碎手心那美妙的科学之心。
掏心的过程非常快，以至于陆川都没什么感觉就看到自己的心脏被扯出体外，随之而来的才是剧烈的痛楚。
腿脚一软就要跪倒，陈首领很贴心地提醒道：“站直了，如果你倒地，你的心脏可就没了。”
陆川心神一震，疼痛难耐还得拼命站直，对于一个七旬老人竟然下得了如此狠心。
也就是这个时候大门才迟迟打开，三十个红眼睛残次品一窝蜂冲了进来。
救援到来陆川却提不起兴奋劲来，眼中充满疑惑。
“是不是疑惑其他七十个去哪儿了？别急，你马上就能知道了。”
几乎是掐点上线，陈首领话音未落，门口一道浑身沾血的人影像喝醉酒一样摇摇晃晃地舔舐着手上的血迹。
“嗝～”
他打了个饱嗝，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双眸呈蛇类的竖瞳状，嘴角裂至耳根，嘴巴一开一合间有血迹溢出，更引人注目的是分叉的蛇信子。
“嘶——”
陆川看着门口那人，很熟悉，应该也是他接收过的一名罪犯，但是超级罪犯和异人的样貌他都记得滚瓜烂熟，这人若非两类角色是怎么逃过审查的？又是怎么逃过他的精神探测一路来到这里的！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在你死后我们会把你的实验痕迹全部抹除，也就是说你死后还能留下清誉。”
屁，这算哪门好消息，死后什么都没了。
“周岳，把残次品都吃干净喽，这些都是你的奖励，出去以后可就没这机会大快朵颐。”
周岳吐了吐蛇信子，脖子忽的拉长变粗，柔韧扭曲，黑色的鳞甲覆盖在脖颈及头部，宛如一条庞大的蟒蛇。
不，就是一条庞大的黑蟒！
蛇口一张一闭，一个残次品就滚入腹中，很不科学，但异能都出来了你也别指望这玩意儿太科学。
一口一个残次品，几下就吃光光鸟。
周岳修长粗壮的脖颈再度变细缩回肩膀上，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他还没吃饱。
“还没吃饱？等会儿去吃几个幸存者，除了那个人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啪。”
陈首领回过头，陆老头摔倒在地上没了生息，手心跳动的心脏也失去活性。
“切，没劲。”陈首领失望地扔掉心脏。
“陈首领，你最近玩的很大嘛，刚做了一件三级恶性犯罪事件又来这里捣乱，你们异种也按耐不住了么？”
童稚的声音在陈首领耳边响起，陈首领嘿嘿一笑。
“你们异人都成了这个社会的一份子，我们异种凭什么不可以？”
“呵呵，一群只能吃生肉的畜牲也配和异人相提并论？若不是我那边抽不开手，还有你蹦哒的份儿？”小男孩睥睨着陈首领，厌恶的眼神好似在看阴沟里的臭老鼠。
“怎么？看我不高兴？有本事就挣脱肃清团的封锁来亲自来收拾我啊，耍嘴皮子谁不会，不过正是因为你们异人的大佬帮忙吸引肃清团的压力我才有机会到处蹦哒，多谢了嗷。”
小男孩眼睛虚眯，“你们就趁着这个机会嚣张吧，等过了这个时间我会亲自来收拾你们这些杂种！”
“那我等着。”
小男孩冷哼一声，消失在陈首领面前，待他消失之后陈首领的笑容逐渐消失，目光冰冷。
………
另一边，会场依旧热闹嘈杂，马文黑着脸再次出现在白黎面前。
“有人把陆老头弄死了，抓住这个机会赶紧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