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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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怎么了？亲爱的。”
古香古色的团圆饭店里稀稀落落的坐着几名食客，店子很小却能感受到“家”的氛围，现在的时代崇尚的是赛博朋克风，像这样古香古色的店子已经非常少。
白城趴在窗台上长叹一声，眼中露出一种极为复杂的神色，有喜悦也有担忧。
团圆饭店足够维持一家三口外加一个侄子白黎的日常生活，因为厨艺和氛围小店的生意也越来越好，不像刚开始那会儿每天都得省吃俭用还很勉强，需要大哥的救济才能度日。
他心里想的也不是团圆饭店，而是自己那个侄儿。
在超级英雄铁皮人面前突然突然发病被送入联邦最大最好的心理疏导所，这是好事。
以藤山心理疏导所的效率，一年以后自己的侄儿就能康复，那种高等心理疏导所一个月的费用都是白城一年工资都够不着的天文数字。
侄儿因祸得福进入全联邦最好的心理疏导所白城应该为他感到庆幸。
但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瘆的发慌，虽说只是无法联系侄儿，但侄儿读大学的时候也不怎么联系，怎么突然就心里发慌呢？
“没什么，担心白黎在疏导所被人欺负，据说藤山心理疏导所有很多罪犯……”
白城犹豫一会儿，叹息道。
“唉，你就别瞎操心了，藤山心理疏导所是什么地方，罪犯和普通精神病患肯定是分开看管的，人家开了二十年都没事，小白一定也不会有事。”
“我这不是太久没联系，担心吗。”
“小白这孩子打小就很会打架，咱爸还教过他武术，对付普通精神病患绰绰有余。”
“但是……”
“别但是但是，你还记得初中那会儿小白因为长得太帅被校霸围堵那件事吗？”
“怎么会忘记，小白那次差点没命，只因长得太帅惹班花喜欢，那个时候如果不是老师发现的快也许会出人命，小白一人打十几个身强体壮的孩子竟然一点都不虚，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坚持。”
“所以说你不用担心，小白的性子本身就比较狠，谁惹他，他就跟谁拼命，更何况藤山心理疏导所应该看得很严，不会发生那种暴力事件。”
白城点点头，确实，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小白在藤山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老板，一份凉拌鸡肉。”
………
绿色雾气很快弥漫纯白空间，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九人都很有默契地屏住呼吸。
白黎内心憋屈无比，就不能让我消停一下吗？我才刚从医务室出来又要进医务室？
三次，整整三次他还没歇够就又要进医务室，虽然不会死人但是很痛好吧，陆川老头跟我有仇是不，每次都指着我折腾。
白黎可没有受虐倾向，拼命是因为有存活的希望，一来二次把他拼命的希望给磨灭了以后再遇到危机关头也许他直接躺地上任你宰割。
你不是要我命吗？我给你还不成，别再折磨我了。
他都已经快被陆川折腾的没脾气了，打个商量，能不能让咱歇一口气。
话又说回来，异人的优势比人类真的强太多，都过去差不多三分钟了白黎还莫得感觉，脸不红心不跳，再战十分钟不在话下，换成进藤山前的白黎也许已经憋不住了。
所以这绿色雾气是什么东西？屏住呼吸就能控制住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敷衍？不恐怖一点你确定能起到教育作用？
暂时，白黎还没有感受到致命的危险。
再看看其他人，也都气定神闲，骷髅夫人还和一个强壮的赤发男人用眼神交流，商量逃出去的办法，白黎不明觉厉。
那个男人十有八九就是赤龙，夫妻俩真默契，用眼神都能交流，说起来白黎还挺羡慕这种感情的，他和张岚、周运也就会几个眼神。
“滋——滋——”
先前带白黎的心理师交给他的耳机发出轻微的响声。
白黎耳朵一竖，全神贯注地把心力放在耳机上。
“白……黎，白黎，听得到吗？”
白黎：“……”
听得到能回答你吗，万一雾气里有毒那我一开口不就扑街了。
“没有反对就当你同意了，现在的绿色毒气是专门针对异人的安氏病毒，吸入一点点就会导致异能紊乱，严重者爆体而亡。
即便不吸入，皮肤表层暴露在安氏病毒之下十分钟之内也会毒发。”
白黎的瞳孔剧烈收缩，如果不是怕吸入异人克星安氏病毒他已经开口质疑陆老头究竟有何用意。
他不是非常宝贝藤山心理疏导所仅有的九名异人吗？现在老头子抽风了？一个不小心所有异人都会丧命！
而且安氏病毒不是被肃清团严格看守，怎会流落到陆老头手上。
异人克星安氏病毒可不是开玩笑的，当年安氏病毒一经研发出，人类和异人的矛盾彻底爆发，最后导致了世界著名的三件四级恶性犯罪事件之一——异灾。
全球人口死伤过约莫十亿，有多少小国在那场战争中泯灭已经不可考证，发明安氏病毒的安康博士并没有像他的名字一样安康。
这位年仅四十七的年轻博士天妒英才死在异人的刺杀之中。
异人也因安氏病毒逐渐落入颓势，当然异人也有天才，有异人研制出了克制安氏病毒的方法，但显然白黎并没有克制安氏病毒的法子。
他又不是先知，会猜想到陆川为了对付他们会搞到安氏病毒。
“别慌，刚才开玩笑的，稀释后的安氏病毒并不致命，顶多让你们享受一下非人的折磨。
你是我看重的异人，只要跟着我的命令行动就能免遭折磨。”
话毕，白黎所站的位置呼的一瞬转换了喷射气体，一大股蓝色气体喷在他身上。
“这是安氏抗病毒药剂稀释版，现在十分钟之内你都用不着惧怕安氏病毒，我需要你在五分钟之后展示你的异能，我想你能懂我的意思。”
白黎心神一紧，假装一脸茫然，听不懂陆川说的话。
陆川倒也有耐心，慢悠悠地说道：“虎彪莫名其妙的死了，尸身上连一点异能分子都没留下，也就是说他的异能消失了。
在他的异能刚消失不久你的身体素质就暴增，身高突破两米，比之原来的虎彪都强上一筹，这其中有什么关联我会看不出？别装傻充愣，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白黎的脸色沉了下来，能吞噬异能并如原主一样使用吞噬异能的异能，如果消息穿到外界，想杀死他的异人绝对不会少，他是刚想隐瞒就暴露了。
似是看出了白黎心中所想，陆川笑道：“放心好了，我不会把你的秘密告诉其他人。”
白黎想了想，貌似是这样的，就算不是他也只能认命。
“砰——”
赤龙一拳轰在门上，纯白房间剧烈震荡，骷髅夫人十指末端生出坚硬的骨骼。
“滋啦——”刮在洁白的大门上，夫妻二人一顿操作猛如虎。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纯白房间恢复平静后白门上拳印有一个，还是淡淡的，不睁大眼睛观察都看不到。其他的，嗯……皮儿都没破，骷髅夫人那么猛的白骨爪印子都没留下。
赤龙后退，震惊，勾腰，喷出一口鲜血。
在安氏病毒的环境下使用异能无异是加速病毒的侵蚀速度。
面对白黎还风轻云淡的骷髅夫人慌了神，把她的丈夫扶了起来，欲言又止，喷出一口鲜血，震惊的无以复加。
白黎在一旁看着就像在看默剧，挺有意思的。
“看到了吧，在安氏病毒之下他们连异能都休想使用利索，现在的你有很大的优势。”
“哦，但我不想听你的。”安氏抗病毒药剂稀释版让白黎有了与陆川对话的能力，他躺在地上，一副躺平的姿态，非常小声且又惬意地回了一句。
陆川一愣，“你一点都不怕疼吗？”
“又不会死，再疼能疼过前面三次？我躺平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别祸害我。”
白黎本身就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主，你之前把我整得那么惨，我就是不如你的意，痛就痛吧，只要能气到你，不亏！
以前过年时几家团圆，他跟堂弟争着玩手机，因为抢不过就故意把声势闹大，大人一生气两人都别想玩。
这种我不高兴，你也别想高兴的性格从小时候一直延伸到现在，白黎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呵呵，你可别忘了你最大的把柄在我手上，如果我把你的秘密公之于众，人类、异人都容不得你。”
“但你不舍得，你刚才很笃定地告诉我不会将我的秘密告诉给其他人，太笃定了，一旦你公之于众肃清团就会带走我。
而且为了研究我的异能还把你最宝贝的其他八个异人给拿来陪练，我的异能应该对你来说很有研究价值，你不仅不会把我的异能告诉第二个人，还会死命保住这个秘密。”
耳机那头沉默了一小会儿，“你说的很对，有一个清晰的头脑很多时候是件好事，但你太倔了，我喜欢听话一点的孩子，而且你别忘了，这里可是我的领域！”
“轰！”
白黎的脑瓜子嗡嗡作响，眼睛像蒙了一层纱，模模糊糊，人影攒动。
“唔！”脑子就像要炸开了一样疼痛难耐，白黎捂住脑袋，紧咬牙关。
忽然，一只大手遮住了白黎的视线，猩红的眼睛若隐若现，是谁来着？
白黎的意志也开始迟钝，一时之间记不起红眼的主人是谁。
红眼的主人很愤怒，白黎只感觉身体一轻，脖颈很是难受，强烈的窒息感加快了他意志消散的速度。
不等他想起眼前之人的名讳，意志先一步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