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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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这是您要的所有超级罪犯的信息。”
病患交流所地下监控室里，十几名研究人员，各种仪器摆放整齐，随时准备使用。
陆老的临时到访让研究人员有些拘谨，陆老不是才刚来过一次吗，怎么又跑我们这儿来了，还不打声招呼。
难道是我们有哪里没做好！
在场所有研究人员都紧张到了极点，谁都清楚被陆老抛弃会是什么结果，本身他们就在做着见不得光的事情，为了避免研究暴露，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陆老看着监控里的影像，半晌才慢吞吞地摆摆手，“我只是随便过来看看，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不必在意我。”
陆川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某个身影，当然，现在实验室里有谁敢注意他看的是谁。
迈克说交流所里没有摄像头，白黎不信，和白黎想的一样，陆川上次就是用摄像头救了他的命，并且老头子不会允许有任何一个地方脱离他的掌控。
所谓没有摄像头，谁信谁白痴……
“哟，陆老，您又来了，这个异人身上有什么独特的地方值得您深究？”风衣男笑道。
“也没什么，就是没研究过正处于幼生期的异人，听说幼生期的异人是能被控制异能进化方向的。
这个时期的异能因子非常不稳定，稍微做出一点调改就能将一名力量型异人变成速度型异人，你上神奇不神奇。”
风衣男看着视频中的白黎，看了有几秒才夸赞道。
“陆老，还是您学识渊博，这些东西我听都没听说过。”
“我这也只是听说，是不是真的要实验过后才知晓。”
陆川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这些说辞是不是真的只有他知道，一级幼生期的异人藤山还是有那么几个的。
他盯上白黎只为一个原因——这个孩子周身的异能波动竟然与他认知中所有种类的异人都不同，这可是新发现呐。
………
白黎眼疾手快，一把抄起虎彪刚才扔给他用来毁容的刀，“呲拉”一声，狭长的伤口出现在虎彪左臂上。
“啧”白黎皱眉，虎彪的皮肤硬度完全不似人类，硬邦邦的，刚才那一划正常人应该都能见骨。
“你，好大的胆子！！！”虎彪眼中爬上一根根血丝，想来是愤怒到了极点。
周围人的目光都变得刺痛扎眼。
他们是在嘲讽我吧？是吧是吧，一定是吧！！！
虎彪暴怒，气氛剑拔弩张，其眉心的青筋颤抖，像一条条蠕动的小蛇，很像白黎某个变异的同学，一样的惊悚恐怖，看那样子随时都会爆发。
恐怖的气场笼罩住白黎，就如同被雄鹰锁定的兔子，插翅亦难逃。
“轰隆！”
地面剧震，烟尘扬起，好似方才发生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地震，其实是虎彪动了，一步踏出地面巨震，脚步落下的地方烙下两个巨大写实的脚印，周围裂开一道道蛛网状裂纹。
其他人那还有心思看热闹啊，还不赶紧退到一边，没有一百米都不安全。
白黎则更慌张，双手紧握匕首，汗水侵湿了背脊，他牢牢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好像有这把小刀他就能保住性命。
实则不然，他也很清楚这把刀很难对虎彪造成致命伤，只不过现在的他也只是在为自己找心理寄托。
心都提到嗓子眼，这样变态的对手，地都裂开了，白黎不认为自己的肉体比水泥地还坚硬，身体微微颤抖着，咋打啊，拼命都没得拼。
浓郁地无力感包裹着白黎，双手死命捏住刀柄，没有注意到因为过度用力已经发红的手掌。
“轰”“轰”“轰”
每一步落下都会出现一个巨大的脚印，如一柄重锤不停敲击着白黎的心神，汗水越流越多，越流越快，充斥着血丝的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虎彪。
满脑子都是——难道我会死在这里？
正当白黎以为自己要命丧黄泉的时候，虎彪的拳头也到了。
不管了！大不了在他的拳头上留下一道伤痕也好过窝囊的失去！
白黎目光一凝，银白色的小刀划了出去，亦是白黎用尽全身气力的一刀，心神全部集中在刀尖上，一股暖流从心脏出喷涌而出包裹住拳头。
“滋啦”一声鲜血横飞，一道年轻的身影吐血倒飞。
虎彪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臂，一道深可见骨的巨大伤口从手指蔓延到手肘，剧烈的疼痛感告诉他这不是在做梦。
白黎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把嘴角的鲜血，看虎彪的眼神产生了变化，比起前两个悲催的倒霉蛋，他只倒飞出去三米。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和虎彪的差距并非想象中那么大，是虎彪没有想象中那么强还是他变强了？
刚才从心脏中涌出的暖流又是什么？是它增强了我的力量和防御？虽然还是比不上虎彪，但却给了白黎无穷的希望。
白黎嘴角一挑，做出一副十分轻佻的模样，挑衅道。
“什么嘛，我还以为一拳就会死原来我们的差距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大。”
疑惑担忧从他眼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战意和面对危机的那抹狠劲！
只要有赢的希望就没有怕的必要，身体被打成筛子我都挺过来了，你这点痛只是毛毛雨啦。
看着白黎满脸就这点表情虎彪气得不清，心里也有点憋屈，他的本意是替小弟报仇，告诉所有人谁才是这里的老大，重新树立威严。
哦豁，哪个能想到这小家伙也是异人，刚才那股突然增强的力量虎彪再清楚不过，堂堂异人竟然跟人类为伍，简直就是丢尽我们异人的颜面。
听听看周围病患震惊哗然的声音虎彪就感到脸火辣辣的疼，属于是自己抽自己一个大脸巴子。
人们没说什么，但虎彪能感受到他们看白黎的目光不一样了，此举属实是为他人做嫁衣，反倒给新来的立威了。
“看到没，那是我们病友，平常我们关系可好了。”迈克高兴的上蹿下跳。
“白哥是我大哥，大哥刚来藤山还没有多少小弟，只要你们交一点积分给大哥，大哥一个高兴说不定就收你们做小弟了。”李文杰的脑子转得很快，不像迈克只知道炫耀，现在已经在用白黎的身份赚取积分。
白黎嘴角微微抽搐，玛德，好尴尬，像混黑涩会要保护费。
等会儿一定要收拾收拾那俩货，知道自己是神经病后啥也不说巴不得跟他撇清关系，看到邓飞败了由贴上来，遇到虎彪又撇开关系，现在看着有戏又贴上来。
虎彪的脸色很难看，如今不打趴白黎他的颜面何存？只能绷着脸继续举起铁拳朝白黎轰去。
白黎目光一闪，挥动白刃没有退避。
一样的结果，白黎倒飞出去，吐了口血像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虎彪却不能淡定了。
他的胸口多了一条巨大的刀痕，只差一点点就能见骨，再多来几下怕不是他先倒下。
白黎俯身前冲，虎彪慌了神，妈的，这小子还真不要命，又冲，适可而止啊魂淡。
莫法，虎彪只得陪着白黎过招，横的怕不要命的说的就是现在的虎彪和白黎。
连续数次，虎彪身上狰狞的刀伤越来越多，连眼睛都瞎了一只。
白黎也没好到哪里去，肋骨不知道断了几根，右手后折，手肘处的骨头刚好没多久就又扎了出来，肚子也瘪下去一部分，一只脚还崴了。
观战人员倒吸一口凉气，两次了，都是在用生命在打架啊，藤山建立二十年都没有见过几次这种阵仗，大家还是更喜欢享受，拼命多疼啊，又不是“野人”这种疯子。
恐怕从今天起咱藤山又要多一个“野人”。
不过这小子真是普通大学生？？？
你告诉我哪个大学生能像他这样不怕疼不要命。
其实白黎自己想的很简单，就是吧，你要弄死我，我就弄死你的那股子狠劲，狠劲一上头满脑子就是怎么弄死对方，没时间体会疼痛。
甚至一定的疼痛还会促使身体激素分泌，力量更大，身体全方位提升。
这样的狠劲多来几次以后应该就无人敢来招惹他，以几次剧痛换后面安宁，何乐而不为？
紧接着白黎举刀又冲了上来，攻守完全互换。
“焯！”
虎彪赶忙伸手拦截，眼中也闪过一抹狠劲，都是杀过人的罪犯，还是有胆气的。
这次他没有躲或阻拦，任由白黎的刀刃刺入他的腹部，然后双手合十当头轰在白黎的脊背上。
剧烈的冲击力导致白黎的脑袋嗡嗡作响，嘴中鲜血直冒，眼前的事物都变得模糊并且还带重影的。
不会砸出脑震荡吧？白黎的关注点首先就是这个。
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虎彪面前，再不淦死他自己会被乱拳打死，该死，如果他有虎彪那坚韧的体格就好了，不像现在这样来几下就快散架了。
白黎双眼血红，抽出刀刃再次捅了进去，来回往复，一瞬间不知道捅了几刀。
跟捅在铁板上一样死命用力才扎得进去，刀都钝了。
背部不断传来虎彪恐怖的力量。
“咔”，背部凹了下去，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断了，白黎老眼昏花，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手却不敢停，现在双方拼的就是一个谁先撑不住。
监控室里的陆川叹息一声有点失望，“去叫‘野人’把白黎救下，以虎彪的身体素质白黎会先死。”
忽然，屏幕上的情节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陆川瞪大了眼睛，赶忙又制止道：“停！。”
陆川脸上浮现出肉眼可见的欣喜。
他看到了……
视频里，白黎的刀刃非常轻松地捅入虎彪的身躯，一刀接着一刀跟玩一样，没了先前的吃力。
反观虎彪，身体一颤，双目翻白没扛几刀倒躺在血泊之中。
虎彪已倒，白黎的意志早就模糊，根本没意识到这些，刀刃刺空，身体没了支撑点随着虎彪的身体一起倒下。
没人关注到，白黎倒在虎彪身上后，虎彪的肌肉不再像之前那样坚韧，白黎倒在他身上，他的肌肉还凹下去了。
哦，不对，有人发现了，是陆川老头，透过监视大屏看到全过程的他兴奋得像那个发现新大陆的领航员。
“快，把虎彪和白黎给我救回来，他们两个都是我的大宝贝，死了一个你们就拿命来填！”陆川激动地大喊道。
会场里，人们窃窃私语，这个新人以后必定会成为藤山一霸，还没人清楚新来的脾气怎么样，如果比虎彪还差就惨了。
要不要……现在就做掉他？
亦或者现在起就讨好他？
“咔——”
一群护工整齐划一地走进会场。
在众目睽睽之下抬走了虎彪和白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