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还好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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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好疼啊，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疼的，就好像他的躯体已经千疮百孔。
这是怎么回事？
白黎用尽全身力气想看看自己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但无论他怎么用力也睁不开眼睛。
四肢像灌了铅一样僵硬无力，动弹不得，浑身软绵无力，麻木抽痛。
嘶——这种感觉就好像身体被大象撞过，粉身碎骨。
“伤者失血过多，急需救治！”
车辆鸣笛声充斥在白黎的耳边，不时有车辆行驶而过的声音。
其中最清晰的就是警车的鸣笛以及消防车的声音。
嗯……我记起来了。
我被心理疏导所里的蜘蛛怪捅成筛子，然后我临死反扑好像干掉了蜘蛛怪，因为失血过多以及伤势过重，干掉蜘蛛怪后我也陷入了昏迷。
那么大的动静竟然没引来其他怪物？所里最少还有刘强和大眼珠子怪物，他们都没听见？
又或者说，是超级英雄在我昏迷不久后就赶到现场？
白黎心理顿时松了一口气，耳边的鸣笛声也变得亲切起来，那还挺不错的，至少活下来了。
活着比什么都强。
白黎安心地躺在自己的床位上，虽然身体很不舒服，心里却极为舒坦，连怪物之灾都度过了，他还能死在手术台上？
事实证明，白黎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在坎博尔联邦，因超级罪犯及超级罪犯衍生物所受伤的费用一律由国家承担，换句话说，白黎不用付一分钱就能安安心心享受完最高档的治疗。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
当白黎被抬上手术台后，他依稀听到自己好兄弟周运的声音。
“医生，我兄弟怎么样了？”
“唉，情况不容乐观，伤者失血过多，而且有块肋骨完全粉碎，碎片扎进他的脏器，需要一块一块取出来，右肩受损严重需要截肢。
还有，他的肾脏和肝脏都被开了一个洞，需要器官移植手术，可现在我们没有……”
白黎：“！！！”
付不付费是一回事，能不能救活又是另外一回事。
现在即便是科技发达的2145年也不能保证救活每一个手术台上的伤患。
白黎刚松下的心情立即紧绷起来，没有可供他移植的器官不就等于间接宣判死刑！
“医生，我听最近有新闻说人工脏器已经投入试验阶段，实在不行就拿我兄弟试试，幸存就表明人工脏器可以投入使用，死了也是为人类医学贡献一份力。”
白黎：“⊙_⊙”
周运这小子是担心我还是想谋害我，人工脏器新闻上明标着猪用了都活不过一个小时，怎么能拿给人用。
白黎心急如焚，没想到人都快死了还得受到这种折磨，现在如果不是他全身痛的动弹不得，真想起身掐死这个猪队友。
“这位先生，您说笑了，人工脏器连动物实验都过不了怎么能投入到人身上，更何况这种终身大事得由伤者己身和亲属答应才行，您的提议……做不得数。”
还好还好，医生很明智，没有听周运那小子胡扯。
白黎再次松了一口气，等等，他身体一僵，不对啊，这不就表明我所有的存活几率都被掐断了吗？
还有，医生有必要对周运说的那么清楚？我的意志为什么这么清晰？
在白黎看过的电视剧里，被车撞了或者被人捅了，送上手术台的人不应该意识模糊，昏迷不醒，眼前闪过走马灯吗？
随后。
“病人心脏骤停……使用肾上腺素……”
断断续续的声音涌入白黎的耳中。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视线逐渐清晰后才看清那是雪白的天花板。
白黎呆愣愣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不是说要打肾上腺素吗？人呢？
愣了几秒，他当即恍然，掀起衣服，看了看自己的腹部。
很好，腹部的伤口都被缝合完毕，除了还很疼别无大碍，他侧过头，右肩也还在，没有截肢。
呼——
万幸，活过来了。
原来刚才那些都是梦，我还活的好好的，没有成为人工脏器的小白鼠实在是太棒了！
“嘶——”
一个不小心高兴的挺直了腰部扯到伤口了，痛痛痛。
白黎又乖乖的躺平了，腹部的伤口太挠人，轻轻动一下都会扯到，回想起蜘蛛怪连续在自己腹部开了几个洞他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那个时候我是哪来的勇气和怪物拼命？周运和张岚怎么样了，连我都存活下来了，周运应该也能存活。
至于张岚？他在地上躺了有一会儿，真的没有问题吗？
庆幸之余白黎又忍不住担心起自己那两个好兄弟。
“吱吖～”
一只粗糙的大手拧开门把，是一个标准白领服饰的中年人，他提着一栏苹果，走入病房内，把苹果放在白黎身旁。
“幺叔，你怎么来了。”
“废话，你遇到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不来，我不来谁来照顾你。”
中年人拿起一颗红润透亮的苹果削了起来。
“幺叔，你也知道我是在心理疏导所出的事，那你知道除了我还有多少人幸存不？”白黎问道。
幺叔白诚削着苹果哀叹道：“你们疏导所算幸运的了，有好几人幸存，旁边的餐厅几百号人全部身亡无一幸免。”
许是心情沉重，削到一半果皮忽然断了，白诚接着断裂的部分继续削着。
“这次的怪物突袭事件又是因为超级罪犯？”白黎皱眉。
白诚也在这个时候削完苹果，把洁白光滑的苹果递给白黎后叹息道。
“不清楚，不论是臭名昭著的黑寡妇还是最喜欢搞生物病毒研究的病毒博士都不在我们C城，也许是新的超级罪犯，但现在都还没有找到一点儿线索。”
白黎啃了一大口苹果，踟蹰片刻才担忧地问道：“那张岚和周运他们两个怎么样？我都没事，他们一定没事吧？”
说完，他埋下头不敢直视白诚的眼睛，唯恐听到两个好兄弟逝世的消息，典型的鸵鸟式躲避法。
只要我没听到就没事。
“你放心好了，张岚和周运都没事，他们一个住你隔壁，一个因为看到过一些线索，所以被肃清团请去做笔录了。”
听到这话白黎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想起幺叔这些天的照顾，很是愧疚，为了照顾自己幺叔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幺妈又要经营家里的店铺……
“叔，谢谢你，我爸妈出事后一直是你们在照顾我，以后等我有了钱一定给你们养老。”
白城嘴角一抽，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叔是图你养老吗？不过心里还是暖暖的，至少白黎有这个心。
“养老不用了，你是我哥的孩子，我只盼着你能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别像叔一样年少只知打游戏，成年后累死累活每天赚的钱还不稳定。”
“一定的，我现在读的可是联邦最好的松阳大学，以后出来找工作那还不是轻轻松松。”
幺叔还想再说什么，门外突然嘈杂起来，还有男人女人的惊呼声，那种阵仗像有呼声很大的大人物即将登场。
白黎转过头，看到高达三米的壮硕钢铁人缓慢出现在门口，目光直愣愣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