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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靳洲是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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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的手软乎乎的,还很暖和,握在手里跟个白面馒头似的,舒服极了,薄老爷子握在手里都不想放开了。

薄承平忍不住捏了捏,而后问道:“小娃娃,告诉爷爷,你叫什么名字?”

小陶枝回答:“爷爷,我叫枝枝。”

“知书达理,端庄大方,知知,是个好名字!”薄承平溢美之词脱口而出,还不忘拉踩一下自己的孙子:“不像某人,空有气宇轩昂之名,却满腹草包,不思进取,到头来不过是个绣花枕头。”

虽然小陶枝不知道薄承平口中说的是哪个“zhi”,但听得出来爷爷是在夸奖自己的名字,小家伙笑得很开心:“谢谢爷爷。”

走在两人身后的薄倚帆看见这一幕心里泛酸,暗自嘀咕:“明明轩轩的名字是你自己取的,到头来还说不好,这不是莫名其妙么?”

当年薄倚帆夫妻为了讨好薄老头子,特意让薄老头子为孩子起名,想着以后老爷子能更喜欢这孩子一点,没想到现在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别乱说话。”

孙莉浓飞速瞄了眼身后的薄靳洲,“被有心人听到就不好了。”

薄倚帆自知失言:“还是妈想的周到。”

将二人谈话听的一字不落的薄靳洲依旧默默跟在二人身后,沉默不语。

餐厅。

几人按部就班,坐在自己该坐的位置。

小陶枝挑了一个薄靳洲旁边的座位,两只小爪爪扒拉住板凳边沿,小脚脚踩住凳子的木棍踩脚,奋力往上一跃。

“嘿咻”一声,小家伙稳稳地跪在椅子上面,她小心翼翼地转了个身坐好了,两只小脚晃呀晃呀。

不一会儿,有女佣上来把小陶枝面前的餐具全部换成儿童款的,全是塑料制品,连筷子的尖尖都是圆润的,很安全。

“小包子,你需要戴这个吗?”薄靳洲拿过一个小围兜,举在小家伙面前。

“这是什么呀?”陶枝歪歪小脑袋,好奇地问。

围兜是嫩粉色地,上面有几朵各色的小花朵刺绣,看起来十分可爱。

“围兜。”薄靳洲说。

看小包子的模样,应该没有戴过这种东西。

他记得薄轩宇小的时候吃饭不安分,下巴有洞一样一边吃一边漏,经常戴这东西,一直戴到四五岁,去了幼稚园怕被同学嘲笑才摘下来的。

“像这样戴在脖子上,”薄靳洲将围兜在小陶枝脖子上比了一下,“吃饭的时候不会弄脏衣服。”

“知知,过来坐在爷爷旁边。”

佣人搬来了儿童椅,薄承平立刻拍了拍粉粉的儿童椅,朝小陶枝招手。

“不用啦,谢谢爷爷,枝枝坐在粑粑旁边就好啦。”小陶枝笑嘻嘻地委婉拒绝。

薄倚帆的妻子林欣姗姗来迟,在路上就得知薄承平认了一个孙女的事情,惊讶之于,看见眼前老爷子无底线溺爱不知道打哪儿来的野丫头这一幕,心里忍不住泛酸。

她喊了人,半开玩笑地说:“爸可不能太惯着这孩子了,想当年您对轩轩也没这么宠溺,您这样宠着,轩轩看见了该吃醋了!轩轩,对吧?”

林欣趁机拱了一下薄轩宇的手臂,薄轩宇仍没有将目光从餐桌的那只烤鸭上挪开,只是囫囵的点点头。

“还好意思说当年?”

不提还好,这一提,薄老爷子又一阵恼火:“你儿子当年什么样你这个当妈的不比我清楚?吃个饭要他命一样!他人在前面跑,四五个保姆在后面拿着碗追,吃的满地都是!我就是太惯着他,才这么没有规矩!”

林欣听了这话登时脸色煞白,说不出话来。

还是孙莉浓看不下去,出声打圆场:“承平,轩轩那时候小不懂事,你看他现在吃饭不是很积极的吗?难得一家人团团圆圆吃个团圆饭,就都少说两句,快动筷子吃吧。”

可薄倚帆咽不下这口气,他眼珠子一转,落在薄靳洲手边的那本律法上。

老爷子的宝贝孙女说不得,说两句常年不归家、不得老爷子欢心的小儿子,总可以解解气。

而且和薄靳洲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这么多年,他的脾性薄倚帆早已经了解的七七八八。

简而言之,就是个死古板闷葫芦。

“三弟不愧是联邦首席大法官啊,吃个饭律法也不离身。”

薄倚帆意有所指,阴阳怪气地说到:“只是……三弟钻研律法的刻苦精神虽好,但也要为家里人想想,可不能吃透了律法,却把自个人送进去,那多令人心寒。”

话音刚落,饭桌上瞬间陷入了死寂。

除了小陶枝和薄轩宇两个小孩吃的很香,其他人都神色凝重,孙莉浓更是面色如纸,连筷子都没有拿稳,“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吃不吃饭?不吃饭给我滚回房间,别在这儿碍眼!”薄承平不耐烦说道。

薄倚帆仍是不服气:“爸,您不能因为三弟是您亲儿子,我和大哥是您的继子您就心往一边偏吧!大哥当初可是为了救您才……”

薄倚帆顿了顿才继续说,口吻悲痛至极:“您和妈费尽心思把大哥藏起来,可是他薄靳洲他做了什么?他亲自带人把大哥押送进监狱,审判大哥为异种,给杀大哥的刽子手递刀!他这种行为和杀人犯有什么区别?!”

空气诡异的安静。

就连上一秒还沉浸在美食中的小陶枝也放下碗筷,好奇地看向薄靳洲,白嫩嫩的小爪爪在桌子底下悄咪咪拽了一下男人的衣角,小声问:“粑粑,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呀?”

为什么大家看起来都不是很开心呢?

薄靳洲沉默了一瞬,而后对小陶枝说:“没事。”

正如薄倚帆所想,薄靳洲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

因为事实就是如此,确实是他亲手把大哥送进监狱,将大哥判处为异种。

行刑的时候,初任法官职位的他就站在离大哥三米不到的地方,他亲眼看着白森森的刀捅进大哥身体里,殷红的鲜血溅到他戴着隔离手套的手背上,还是滚烫的,可大哥却已经被一把火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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