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 秘色瓶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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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一个取名废，江辛夷看天看地看呆了去，本来想学李大夫用药书，可是她跟白芨的名字已经都是中药了，不能主仆撞名。
痛苦，书到用时方恨少。
“雪糕，有没有快速取名的功能？”
“主人，在我们位面没有仆人，只有系统和机器人，无需取名，全是代号，不然叫零零一和零零二就好了呀！”
她错了。
会想到问系统的她错得离谱！
但江辛夷真的想不出来啊！她可怜兮兮地看着江奶奶说道：
“阿奶，您是长辈，您取吧！”
“那就叫大牛跟秋菊？”江奶奶的取名艺术果然很有江家风格。
“这样跟我们家人也太像了啦！”江辛夷暗叹，取名废果然是遗传。
“其实三位小公子在学堂上学，可以请夫子取大名的。”高小安把牙人送走，又回来江家，帮忙带了一些旧衣服过来，给那四个新买的下人。
大家一致认同这是个好办法，干脆趁此机会把家里孩子的名字都整理整理。
大牛和秋菊的儿子，江辛夷勉强取了个名字叫江砚，没想到大牛和秋菊居然喜极而泣。
原来能得主人赐姓的仆人，往后地位还是比较高的，江辛夷错有错着，她也懒得分辩，本来就不想买小孩子，可是小孩子卖到别人家……那下场也是可想而知。
最后的养蛇男人，取了个名字就叫大蛇，他也不介意，默默点头。
江辛夷也顺便给黄招弟改名，改叫招云。
大牛、秋菊和大蛇都跟着江家人回桃花村，孙大娘和招云、江砚都留在镇上。
＊＊
裴海雾带回了那一对秘色刻花鹅颈瓶后，就让陈嫂上酒，他一个人坐在凉亭里，对着花瓶就不停地喝酒。
陈嫂怕裴海雾空腹喝酒伤胃，上了三盘下酒菜，裴海雾愣是没动半口。
酒却是喝得不少。
两壶白酒不够，又让陈嫂直接搬了一坛子烧酒过来，那是塞外传过来的烈酒，劲头特别大。
谁知陈嫂只搬了一小坛烧酒过来，喀地一声放在凉亭的石桌上，份量却比刚刚两壶白酒还少。
“陈嫂，你这什么意思？”裴海雾抬起头来，早已醉眼迷濛，语气很是无礼。
陈嫂在裴海雾的对面坐下，自己拿起筷子夹菜吃，还自己给自己倒烧酒喝，连眼神都不给他一个。
裴海雾赶紧去抢酒坛子，却被陈嫂一把按住。
“阿豚，你这样伤害自个的身体，月儿见了会伤心的。”
“伤心？她再也看不到了！”裴海雾怒吼，还大手一挥，把鹅颈对瓶直接扫到地上去，瞬间贵重的一对秘色瓷瓶就变成了不值钱的碎片。
“这不是你和她一起在山上做的吗？如今毁了，你就能舒服了？”陈嫂摇头，站起身来欲去捡那些碎片。
“别动，我来。”瓶碎之声若春雷刺耳，裴海雾总算恢复一丝清明，他抹抹濡湿的眼周，蹲下去捡那满地碎片。
一片一片碎片捡起，却在其中赫然发现一张油纸片，那油纸片薄韧防水，应该是用新泥偷偷地糊在壶底，再上一层低温釉，不仔细看并不容易被发现。
裴海雾眯着醉眼，把纸片拿起来对光细看，那熟悉的簪花小楷写着：
蒲萄酒，金叵罗，吴姬十五细马驮。青黛画眉红锦靴，道字不正娇唱歌。玳瑁筵中怀里醉，芙蓉帐底奈君何。
病身怀子，无悔。
落款一个小小的月字，还圈了两个圈。
裴海雾的手抖得不能自己，白玥华的笔迹他自是难忘，而诗中所述之事，他更是终身难忘。
小师妹和他得了西域的葡萄酒，比中原的葡萄酒更烈，两人贪杯多喝了许多，不知是酒让人醉，亦或美色醉人，竟是欢歌痛舞，一夜痴狂。
白日醒来，白玥华已离去。
裴海雾没想过白玥华会不告而别，起先只当她害羞，遂决定下山返家，路上巧遇师父，又被师父抓去行侠仗义，过了三个月才终于得空返回京城。
裴海雾深怕白玥华恼怒，急忙想回家求娶，却传来白玥华已嫁入燕王府的消息。
他不顾危险，夜探燕王府，白玥华却让他不要再来了。
“吾身已入王府，过往尘缘已尽。”
白玥华没有哭没有求他带她走，反而笑笑地送他离开，裴海雾追问她是否被燕王所迫，白玥华却说她是自愿的。
“师兄，我这辈子都不会骗你，信我可好？”
但他没有信她。
裴海雾深感被背叛，他落寞地回家，家中却又遭逢变故，自此，他便带着幼弟裴海寅浪迹天涯，再不愿回返京城。
“白芨……原来是我儿子。”裴海雾瘖哑的低语。
“阿豚，你是不是喝太多，烧坏脑子了，燕王难道还替你养孩子不成？这会不会是白侧妃的诡计。”陈嫂自然也看见那纸片，她却担忧裴海雾被骗。
“我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事，但月字两个圈，是我和月儿的秘密，那代表了我和她共同拥有的东西，例如这对秘色瓶。”
裴海雾捡起两块瓶底碎片，果然都有月字两个圈的标志。
“笔迹也能模仿的。”
“笔迹能模仿，墨色不能，月儿能自制秘色釉料，也能自制特殊墨色。
这纸上的墨色遇光转紫，是月儿的发明之一，墨色名夜欢。
各种她留下的证据都指名同一件事，月儿希望我能知道真相。”
裴海雾忍不住泪流满面，他扶着石桌转过身去，不愿被陈嫂看见自己的狼狈。
“阿豚，阿姑当然是希望你好，白芨若是裴家血脉我也希望他认祖归宗，
但你想想，这对瓶若是月儿所留，又怎么会流落民间，还刚好藏在江家新买的房子里？
种种巧合，让人不得不多想，你得慎重其事啊！”陈嫂忍不住苦口婆心。
陈嫂其实是裴海雾的奶娘，身怀武功，丧夫丧子之后一直陪着裴海雾在师门习武，照顾裴海雾。
后来多添了白玥华，陈嫂也是当自己女儿一样照顾。
她是最了解这两人过往旧情的人。
“阿姑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的，该是我的，我定会一件不漏地都取回来。”裴海雾已恢复冷静，语气森寒。
燕王欠他的，白侧妃欠他的，一样一样，他都不会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