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大局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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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的奢寅大军已经是群龙无首,被三面夹击,全都抱头鼠窜,在阵上乱作一团。而朱友建这边与白杆兵此时合兵一起,所到之处如汤沃雪,将敌军杀的根本不敢抵抗。
朱友建看了看场上已经逐渐稳定的形势,也不再担心,带着人策马来到秦良玉这边。他已经从一名白杆兵的口中得知此次来援的是秦良玉,朱友建也早就想认识一下这位巾帼女英雄,这可是历史上唯一一位被单独立传列入正史的巾帼英雄啊!仅此一位,再无第二家。
在泸州大营时,秦良玉因为身负要务,加上正率军在水西东北的金沙一带驻防,不能轻离前线,所以只是派了外甥秦翼明前来听令。朱友建对秦翼明没什么了解,故而就没有去和他认识一下,所以双方就这么错过了。
但秦良玉就不能再错过了啊,更何况人家还是不辞辛苦亲自带兵来救援自己。这时候的秦良玉已经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了,但依旧是巾帼不让须眉,挺枪策马、冲阵搴旗不比年轻人差。
双方甫一见面,秦良玉就急忙下马,拱手拜道:“代领石砫宣慰使、四川总兵秦良玉拜见信王殿下!请殿下恕臣妾甲胄在身,不能全礼之罪。”
不说人家是来救自己的,就冲着人家在历史上留下这么大的名声,又是一个五十多的老太太,自己都不能真的让人家给自己行全礼,更不能因为这怪罪人家。
因此朱友建也急忙下马,快步上前,扶住秦良玉,笑着说道:“秦总兵太见外了,您不辞劳苦,奔袭数百里来援救小王,小王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罪呢?”
双方又是一阵寒暄,跟着秦良玉回头看了看兵败如山倒的奢寅乱军,向朱友建问道:“殿下,如今大局已定,不知道这些乱军该如何处置?”
这倒是个问题,奢寅此来,带了一万兵马,除去战死了大约三四千人,还有两千多的轻重伤员外,仅有数百人逃了出去,剩下的近四千人连同那两千伤员全都做了俘虏,这可是六千颗人头,算下来可是好大一笔战功呢。
就算朱友建和秦良玉并不在乎这点战功,但手底下的将士们可眼馋着呢,虽然不足以让谁封侯拜将,但许多人升个一两级,再拿到一大笔封赏还是足够的。
看着一旁那些跃跃欲试的将士们,从他们的目光中,朱友建能够看出他们对于战功的渴望,他甚至都已经听到有人在低语应该将这些犯上作乱之徒全部处死,以正视听。
这种做法是绝不可取的,虽然这些叛军确实可恶,但毕竟也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从后世来的朱友建虽然也杀死过敌人,但却从没杀过已经投降了的俘虏,哪怕这个俘虏是罪不容赦,朱友建依然遵守着我军优待俘虏的政策。
对于生命,他还是非常敬畏的。何况自古以来,杀俘就被视为不详,所以朱友建当即就否决了将这六千人全部处死的建议。
“这些人虽然犯上作乱,但也都只是奉命行事,要说有罪还是奢崇明、安邦彦之流。奢安等人罪大恶极,不可饶恕。但我们投降的这些人却是罪不至死。依本王看来,将其中那些有作奸犯科之人挑出来,依法处置,剩下的全部看押起来,负责修葺被战乱损毁的城池和房屋。秦总兵,不知你意下如何?”
朱友建看上去是在征询秦良玉的意见,但从他的话语中,众人都可以听出这已经是信王殿下的底线了,所以秦良玉当然不会反对,拱手答道:“臣妾无异议,全凭殿下安排!”
于是将士们虽然心中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依令行动起来,将那些战俘全部羁押,挨个审讯,并打扫战场,收集遗留的兵器马匹等物。
看到所有人的情绪都不是很高,朱友建自然知道是为什么。于是他向身后刚刚赶过来的曹化淳吩咐道:“曹伴伴,你去传孤王的命令,凡是参与这次作战的将士们,每人赏银十两!有功的再论功晋级!”
曹化淳闻言,应了一声便去传令。不多时,整片战场上欢声雷动,众人的动作也快了许多。
朱友建自然知道是为什么,不过算下来,秦良玉带来了三千白杆兵,加上自己手里剩下的人马,包括轻重伤员在内也不过两千出头。五千人,一人十两银子,算下来也就五万两,这点钱,朱友建还是出得起的。
更何况,这一下,收买的可是西南最有战斗力的白杆兵的人心,朱友建觉得还是自己赚了的。
而就在此时,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上,谁也没有注意到,正有两个人站在山崖边,冷冷地望着这边正在发生的一切。
若是奢崇明在这里的话,他立刻就能认出,站在山顶中央的那个穿着紫袍人旁边的人,就是那晚出现在自己大帐里的那个一袭黑衣的神秘人。但这山顶距离泸州卫南门外的战场尚有七八里远,根本没人注意到山上还站着这么两个人。
只见那神秘人恭敬的侍立在那紫袍人的身边,那紫袍人看样子很年轻,大约也就二十岁上下,从他的举止来看,这个年轻人的地位必定不一般,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股上位者才有的气质。
“真没想到,这奢寅也是蠢材一个,手握上万雄兵,竟然攻不下一个只有三千老弱病残据守的残破小城,真是废物!比他父亲奢崇明差的太远了!”那紫袍人面带怒气,恨恨的说着。他身旁的那个神秘人开口道:“世子,那我们就这么便宜了朱由检那小子?”
话音刚落,就见那年轻人转过头,瞪着那神秘人喝道:“我说了多少次了,以后不要再叫我世子,叫我殿下,我现在是福王的第二子朱由渠,记住了!”
那神秘人急忙低头回道:“是,殿下,属下记住了,以后绝不会再喊错。”
朱由渠点了点头,才继续道:“世良,你跟随我父王也有很多年了,如今又辅佐于我,许多事情也比我看得明白,怎么现在在这件事上不如我看得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