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感染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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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御和陈明赶到图书馆时，王虎已经被红檀绑起来。
陈明问道：“怎么回事？”
红檀道：“我见他不对，便一直尾随在后，果不其然，这家伙也被感染了。还没等看几本书，就从裤兜里掏出钢笔刺在腿上。
多亏我出手及时，否则他腿上少说也得多出十几个窟窿。”
陈明转头问候御，道：“你之前有没有发现他哪里不对？”
候御立即摇头，道：“我听同学说，他平时就是这副嚣张跋扈的样子，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对。”
红檀道：“你们说，是不是他得罪了什么人？”
候御说道：“像他这样的学生，我估计天天都有人在心里骂他吧。”
红檀反问道：“那为什么直到今天，他才出现问题？”
候御皱眉道：“你该不会是在怀疑我吧？”
陈明说道：“候御是去调查的，怎么会和他有关系？”
“我又不傻，当然知道这事不是候御干的。”
红檀翻了个白眼，觉得两人智商不够用，道：“候御，你教训王虎之前，我看见他推了一个女孩。”
候御恍然大悟，道：“你是说何欢啊。”
“她为什么帮你？”
“我之前在盲人按摩店按摩的时候，她是我的常客，所以我们算是有些交情。我估计，她可能是不想看我被欺负吧。”
“她连自保之力都没有，还会去帮你？她总该有些什么保障吧。”
几人沉默下来。
陈明推了推金边眼镜，问道：“所以，你觉得那个女孩不对劲？”
“可能性不小！这些事件，表面上看虽然诡异，但也一样会有逻辑关系。何欢因为被推，报复王虎，合情合理。”
红檀点头。
候御立即摇头，坚定的说道：“不可能，她绝不是诡人！”
“你凭什么这么说！”
陈明和红檀异口同声的说道。
候御语塞。
我要把火眼金睛的神通讲出来？
可我不想当小白鼠。
他拧着脖子，道：“我的感知下，她和普通人一模一样，绝不可能是诡人。”
陈明说道：“首先你要知道，诡人在日常环境下，与正常人无异，你感知不出来也很正常。另外，即便何欢不是诡人，也极有可能是第一污染人。”
“第一污染人？”
候御第一次听到这个概念，不禁疑惑的问道：“什么意思？”
陈明解释道：“诡人会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来扰乱社会的和谐稳定。但如果亲自出手，往往会遭到巡夜人的雷霆出击。
所以，他们会通过某种方式，令一个正常人出现问题。”
“让正常人出现问题？”
“是的。这个出现问题的正常人，我们便称之为第一污染人。然后再通过第一污染人，来进行大规模的破坏。”
“那我们要如何寻找诡人？”
“锁定第一污染人，然后通过大数据筛查，查看与其接触的都有哪些人，最终锁定目标。”
候御思索了一会，反问道：“那诡人会不会寻找正常人A，用他感染正常人B，再用B进行大规模事件，如此一来，感染链条变长，就更加难以寻找真正的诡人是谁了。”
“的确有这个可能。”
陈明说道：“因此，巡夜人中有一个专门的部门，里面都是辨别诡人的高手。这个部门中的每一个人，都是巡夜人的宝贝，也是诡人的天敌。
至于这次事件，我猜测不会有那么复杂。
毕竟，想加长感染链条，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候御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说白了，不管感染链条的长短，最重要还是要精准的找到诡人。
对此，候御还是颇有信心的。
“所以，你们认为何欢，可能就是第一感染人？”
候御问道。
红檀点头，道：“不排除有这个可能。”
陈明问道：“你觉得何欢和之前有什么不大一样吗？”
候御想了想，如实回答道：“组长，我跟她也并不怎么熟……要说不一样么，也就是她的成绩有所提升。但这个都是人家努力学习的成果，不能说有什么问题吧。”
组长和红檀对视一眼。
“候御，总之你稍稍注意一下这个人，如果有任何问题，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陈明说道。
候御一点头，道：“没问题。”
陈明摆摆手，道：“行了，时间差不多了，回去上课吧。”
候御摸了摸肚子，在烂尾楼顶都没吃饱。
估计得再吃一顿吧。
不过刚刚组长转的饭钱都够再吃好几顿的了，再要有些不合适。
属实是浪费了。
“好的，有问题我会第一时间和你联系。”
候御转身离开了。
回到教室时，何欢已经坐在座位上了。
候御看了她一眼。
何欢真的有问题？
不像啊。
找机会看一看吧。
下午第一节课是数学课。
门外走进来一名秃头老人，半弓着背，左手拿着教科书，缓慢的站到讲台上。
候御能够明显感觉到，教室中的气氛犹如蒙上了一层黑墨，诡异、压抑。
秃头老人根本没理会候御，转身在黑板上唰唰唰的写了起来。
写完之后，秃头老人用手指敲了敲黑板，严肃的说道：“这是昨天刚讲过的同类型题，可是作业中仍然有人做错。何欢，说的就是你，站起来给我讲一讲，答案是什么？”
何欢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低着头，道：“老师……老师我昨天没听明白。”
秃头老人把笔狠狠砸在讲桌上，说道：“我从来没有教过像你这样笨的学生，最基本的套公式难道还不会吗？”
接下来，秃头老人又出了两道题目。
何欢仍然不会。
秃头老人道：“我真的很怀疑，你上次成绩提升，是不是作弊了。”
何欢猛地抬起头，双眸中闪烁着委屈的泪花。
“老师，我没有。”
秃头老人道：“没有？哼，上次数学考试，有的题目比我刚刚出的还难，你都答对了，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何欢身体颤抖，低着头，垂下的头发像是瀑布一般遮挡住脸庞。
秃头老人道：“坐下吧。今天晚上回家，把我昨天和待会要讲的题目抄写三遍，听到了吗？”
何欢垂头丧气的坐下。
手掌狠狠的划过噬灵笔，在上面留下五道深深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