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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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是个繁忙而轻松的毕业季，繁忙是针对于那些想要努力学习考个好大学的，轻松是针对那些已经有了打算，也找好门路了的。
张不让超脱于这两者之间，他还低头不知所云的走神着。
后面的黑板报用红色粉笔加粗写上离高考还有多少天，苏未凉一脸蛋疼的把辣条扔进垃圾桶里，吐槽道：“这他妈是过期了吧，那么硬。”
张不让懒洋洋的一扯嘴角，“垃圾桶踢远点，味道大。”
苏未凉抽了张面巾纸擦了擦嘴角，扔进垃圾桶后从善如流的一脚踢开，瞅了眼张不让的脸色，凑过去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了？”
“没。”
苏未凉纳闷道：“那你脸色咋那么难看。”
“我喜欢。”
“……”
沉默了没一会儿，苏未凉开始试图活跃气氛，“也不知道学校是不是傻逼了，一会说不能占用太多学习时间图书馆都不对高三开放，一下子又广播让我们积极参加运动会，这不矛盾嘛。”
杨辉顺口接道：“这分明是毛病。”
苏未凉忽然问道：“阿让哥，运动会你准备参加什么项目，老班指明我们必须参加。”
苏未凉无不感慨的想这就是长得人高马大的烦恼。
张不让看了眼五大三粗的苏未凉，“随你报，你要是再敢给我报个一千米长跑，自己等着啊。”
他就纳闷苏未凉之前是脑子抽了还是怎么的，居然给他报了一千米长跑，他平时这么懒的一人自行车都懒得多蹬，结果还给搞去跑长跑，他回头差点没怼死苏未凉。
张不让正低着头思索人生，冷不防眼前一暗，来了个人遮住了他眼前的光线，他抬头一看，有些微微愣住了，是林萧文。
林萧文指了指他摆在桌子上的英语词典，“这个……能不能借我看一下。”
“你拿吧。”
女生似乎是松了口气，道了声谢，脸颊浮现若有若无的酒窝。
张不让眉头微微一动。
苏未凉看着她的背影，眼神落到剩下的两本英语词典上，“没想到老潘给的书还能把妹子，阿让哥，你也借我两本呗。”
“走开。”
“……”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性别歧视。
张不让还在后悔。
他昨儿刚收拾完一顿张景遇，就走开一会的工夫，人居然趁这个时候连滚带爬的跑了。
张不让忍不住为他的机智鼓掌，毕竟他走开一会儿其实是去厨房找菜刀了。
迟早有天他得把张景遇这爪子给剁老实了。
可惜了那么一个惩恶扬善的大好时机。
张不让无不惋惜的想，体育委员已经拿着报名表走到他们这一桌来，上面孤零零的几个名字，很是寒碜，要是没有班主任态度强硬的点名让人报名，恐怕全班凑到明天也凑不齐人数。
不积极啊不积极。
然而这个问题不管老师强调多少遍，也并没什么卵用。
苏未凉报的项目跟他一样，都是跳远跟接力赛，体育委员已经习以为常这俩人粘一块是分不开的狼狈为奸，瞥了眼抖了抖报名表又接着下一桌去问了。
有男生忽然道：“其实我觉得林萧文长得一脸小家子气。”
还没等人附和，刚刚一直沉默不语的张不让忽然冷笑了一下，似讥似讽，“我觉得背后随意批判女生的人也很小家子气。”
那人脸色微微一变，却也没在继续说下去。
放学后还不能走，得留下来练习接力赛，张不让把书包往旁边操场的草地旁随手一丢，袖子一撸就拿着接力棒上去了。
手机为了方便放在书包里，导致虽然一直响动，却无人理会。
等跑完一场下来，体育老师吹了吹哨子示意他们去休息，顺带把几个人叫过去纠正一下他们的姿势。
张不让从书包里翻了下找出水拧开喝，抬眼看见苏未凉正喘着气流着汗朝他这个方向走过来，顺手就递了过去，后者也不避讳的接过就一饮而尽。
手机没设置静音，铃声就一直在响动，苏未凉喝完水嘴巴一擦，看张不让没接电话的意思，提醒道：“阿让哥，你手机响了。”
他以为张不让会伸手接起，哪知道对方只是拿起看了眼又重新放回去。
“怎么不接？”
张不让反问道：“这铃声好听吗？”
“好听。”
“那就接着听。”
“……”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体育老师终于肯恋恋不舍的放过他们。
苏未凉看张不让一提书包要走的样子，一颠一颠的跑过去，“阿让哥，我送你到校门口。”
手机已经不响动了。
张不让点开一看，十六个未接电话，他面无表情的盯了会儿那串号码，伸手回拨，电话瞬间被接通。
郑容予阴测测的声音从那头传来，“不是说下一次打电话就通了吗？”
“我刚刚在训练。”
出乎意料的，张不让居然解释了，虽然只有这么简短的一句话，但也足够叫郑容予受宠若惊到手上的烟都吓掉了。
郑容予脑子里只充斥着一个念头，张不让今天心情肯定不错，不然不会搭理他这么一句。
郑容予语气缓和道：“训练？是学校有什么活动嘛？”
“运动会到了。”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撩着，氛围和谐的有些不可思议，直到郑容予问他吃饭了没，张不让顿了下说了个没，郑容予就语气欢快的说那一起吃晚饭好了，直到张不让把那声好说出来，他才算真正的笑了，内心被那个好给弄的心弦微微一动。
就连心情也莫名愉悦了起来。
不过郑容予的愉悦对别人而言是惊悚的。
郑大少爷的笑是可怕的，当他沉下脸的时候，那就是更可怕了。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这人本身就是个让人想要进而远之的角色，只是看中他权势的人才敢不知死活的想要接近。
除了张不让。
唯独张不让。
郑容予不止一次的怀疑，他在张不让的眼里的存在感其实就是接近于没有。
每每张不让把眼神转向他的时候，都是那么的波澜不惊，不管他是什么模样，张不让都是从未变过，一如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冷冷淡淡的依旧是那么的让人难以接近。
他眯眼看着张不让朝他走过来，少年人还在育，他就忽而现张不让似乎又长高了些。
他问张不让想吃什么。
麻辣烫。
那就麻辣烫。
郑容予望向他的时候，眼底多少都是有些宠溺的。
郑容予现，他只有跟张不让呆一起的时候，才是最开心的，无关其他，纯粹愉悦而快乐。
张不让今天有点兴致来敷衍一下郑容予，却没想到后者忽然话拐到了别的方向，“你好像今年就要考大学了。”
张不让点点头，听郑容予问他有什么打算。
……就像是初三那年这么随口一问。
“我自己会想好的。”
不同的是张不让也不会再随口一答了。
郑容予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
这一顿下来算得上是宾主尽欢，这家麻辣烫味道挺不错的，店里还打了空调，吃着也不会多热，临走的时候还给了优惠券让他们下次再来。
郑容予温声道：“下次一起再来吃。”
张不让应了声好，随手把优惠券塞进口袋里。
郑容予是个很好满足的人。
凭经验，张不让断定对方三到五天内起码不会来烦他了。
太好了。
总算不会游戏打到一半被忽然插播中断了。
这几天放学都要留下来练一会儿接力赛，老师说的振振有词，既然参加了就要全力以赴，弄得男生都不敢偷懒怕跌面子。
与此同时班里也开始采办物资，动用班费给运动员买点吃的喝的，也算是特殊待遇。
运动会的时间项目下来，跳远在接力赛的前面。
苏未凉一脸忧心忡忡的问张不让，“阿让哥，怎么办，这玩意儿我第一次参加，没跳好丢脸了怎么办。”
“那我就把你的脸给捡回来。”
苏未凉还是有些纠结，“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张不让一句话把他堵回去，“你去游泳池套救生圈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丢脸？”
“……好像也是哦。”苏未凉若有所思的想，又兴奋的转到另一个话题，“阿让哥，回头我们再去游泳馆玩一玩吧。”
“如果你会游泳的话。”
“…………”
苏未凉现每次对上张不让，都是他无言以对为话题的告终。
真到了比赛那一天，苏未凉还是有点紧张的问张不让怎么办，那么多人要是跳的不好感觉上就很不好。
张不让知道苏未凉脸皮一向薄，一般都是厚在不正经的地方，安慰道：“不怕，等轮到你的时候，我给你伴奏。”
苏未凉自觉被安慰到了，轮到他的时候雄赳赳气昂昂的上场了，张不让也真的给他伴奏。
“123，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