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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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日时间一晃而过，

斑苍的食肆，老铁的炼铁铺子都已经开门营业了，手下的小妖也各有活计，一切安排妥当，至于赤嘴的器刃锻造，现在……还在练手，这几天已经让老铁又回“肚”重炼了一次。

隆冬时节，风雪渐重，年关将近。

赤玄带着斑苍和赤嘴两个便往虎王山驾着红雾赶去，同行的还有黄云王和疆梁山神，各自架起黄云、黑云。

随着黄云王的两个妖怪，均是已经化形了的，其中一个斑苍倒是认识，是黄云王的亲随校尉虎妖校尉，唤作啸风。

至于另一个，斑苍却是第一次见，是一头老迈的黑狐妖，名字就唤作黑狐，乃是黄云洞的参谋，或者可以说是两位大王的军师。

这黑狐妖，斑苍刚入黄云洞时就听小妖们说过，据说黄云洞两位大王刚刚起家时，这狐妖就已经跟随着了，比现在大将军的资历还老。

听说当初黄云洞初建时，与其他两位妖王争抢山场地盘，这狐妖立下了老大的功劳，被称作黄云洞的智囊，深得两位大王的信任器重，被山中小妖传的神乎其神。

不过狐妖一直居住在黄云洞主洞，平时深居简出，很少露面，山中小妖大多也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面。

斑苍瞥瞥不远处的狐妖，年老体衰，身瘦毛长，面皮上的皮肉松弛的厉害，身上罩着一件兽皮袍子，盘腿坐在一片淡淡的云雾上面，腿上还横放着一根木杖，两只细长的眼睛半眯不眯的，似乎早已经云游天外了，看上去还真有几分年老成贼的感觉。

似乎感受到旁边的目光，那狐妖微微睁开眼睛，向这边瞧了瞧，然后向着斑苍露出一个干瘪菊花般的笑容。

斑苍忍住心中恶寒，脸上堆出笑容，朝着狐妖拱拱手，急忙转头向前方看去。那张老脸看多了，晚上会做噩梦的。

为了避免其他山场妖王的误会，黄云洞一众的云雾飞的很高。

斑苍还是第一次上这么高的天，赤玄施展妖气虚虚系在斑苍腰身上，与其说斑苍趁着驾雾，倒不如说是被赤玄拖着走。当然站在地上是看不出来的，斑苍总算知道，当时随着自家两位大王去苍城的小妖们感受了。

至于为什么大多都是校尉或者攒劲的小妖随行驾云，斑苍上天之后，才知道只有筋骨淬炼过至少一遍之后，小妖们能够如意的变化自身骨骼轻重，方才能够随着腾云驾雾，不然小妖身躯太过沉重，拖着也吃力。

当然，化形后的妖怪可以学习神通，便可以自己腾云驾雾，像现在随行的四个小妖中，赤嘴是鸟妖，自然会飞行，其余两个随行的都已经化形，需要拖着的只有自家一个。

虎王山位于东南山岭深处，统辖东南山岭万里方圆，离位于靠近人族的七绝岭有着数千里路程，一路上黄云王和赤玄或许是照顾随行的小妖，都没有放开了赶路，速度算不上多快。

路上若是经过其他妖王地界，看见空中云雾，山场中的飞禽小妖也有几个会上来查看，不过看清可能有三个妖王级别的大妖，又是过路的妖怪，也不敢轻易过来阻拦询问，远远的看着飞出山场地域便是。

从七绝岭到虎王山，中间无数山岭河流，有高山险崖，有深涧幽谷，有危山孤立，有激流曲折，山川瑰美，风景各异。

斑苍前世未曾坐过飞机，此世虽然被手下鸟妖驮着高空上去过，不过也就仅仅是七绝岭的数百里山场而已，没有看过多少的空中景色，这一次倒是将沿途的山川河流好好领略了一番。

若是遇到或壮丽或秀美的山势，斑苍还可以问问黄云王身边的虎妖校尉。

虎妖啸风之前随着黄云王出山过几次，沿途风光大多认识，又是一个大大咧咧爱热闹的，不过爱热闹也有个限度，满黄云洞有名的话痨赤嘴同行，一路上看见稀奇便要询问，已经问的虎妖一个头两个大。

斑苍询问，虎妖急忙凑过来搭伴，赤玄老爷拖着斑苍，挨的甚近，赤嘴不敢过来造次，只好降低飞行速度，凑过来跟着听，偶尔实在忍不住，也只是轻声插两句话，虎妖总算感觉自己的耳朵又回来了。

云雾速度虽然慢，只是相对于腾云驾雾全力施展开速度而言，行了一天，黄云洞一众离虎王山也不过就剩下三四百里路程。

半夜不好造访，七绝岭一众妖怪便寻了一座荒山落脚。

小妖的囊袋中都带有食物，三个大妖自然也有器物盛装。

斑苍打听过，那是一种法器，唤作如意袋，最小的里面空间也有二三十丈长宽，大的听说还有几百丈的，远不是小妖们的囊袋小术可比。

大妖们把黑狐妖带过去商量事务，在一堆篝火处呜呜囔囔的说着，时不时疆梁山神还轻吼两声，讨论的异常激烈，后来黄云王直接施了一个“隔音法”罩住，再无声音传出。

随行的小妖起初听不清楚，后面放出了法罩，知道商量的必然是大事，更不敢去听，便在不远处聚一堆篝火，三个小妖谝传闲扯过夜。

这次拜访虎王山，按赤玄的说法是年关将近，给寅娘娘拜年。不过按虎妖啸风的说法，以往年节，不过是年前两三天才去，这次可离年关还有整整五天呢，想来其余山头的妖王还都未到虎王山呢。

虎妖啸风只是感觉有些迷惑，对这次行程想不明白。

斑苍和赤嘴对视一眼，心中却有了计较，毕竟自家老爷之前可透过风了。

次日一大早，东方刚显鱼肚白，黄云洞一众就踩着云雾上路。

此时的黄云洞妖众与昨日装扮大有不同，黄云王直接化出自己的妖躯，虽然依旧穿着黄色长袍，不过衣领上却冒出一个扁平硕大的黄蟒蛇头。

同行的赤玄和疆梁一直都是顶着自家兽头，倒是没什么变化，虎妖啸风和狐妖黑狐也是化出兽躯，全身除了双手方便拿物，还是人手之外，其余的皆是兽身。

至于为什么这么装扮，斑苍一问，虎妖啸风说到了虎王山自然知晓。

斑苍和赤嘴本来还未化形，身躯倒是没必要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身上除了经常穿的兽皮裙之外，又都套着一件崭新的兽皮背心，却是离山前专门准备的，遮住身上的毛羽，肩上还挑着两担礼品。

正好到旭日东升，朝霞红艳时，黄云洞一众到了虎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