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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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人结婚,结婚之前最多见上一面,话都不会说,更多的甚至没见过,只能听媒婆(推销员)忽悠。等到洞房的时候,揭开盖头,四目相对——其实,漂亮与否,中意与否,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谁都在下意识里渴望接下来的事情。只要不是丑的太过分,在荷尔蒙的刺激下,总会有春宵一夜。这种婚姻当然是可悲的,按马克思的理论,却也和当时的生产力关系相符合。古代人信息交流速度慢,生产力水平低,试错成本也相对较高,哪怕抛开意识形态,学现代人这样,每一对夫妻都先见面,谈恋爱,分手,继续谈恋爱……那大家肯定也是要饿死了。也就是现在,大家都有了闲,时间变得不值钱了,大家都开始注意怎么打发无聊了,你喜欢打游戏我喜欢旅游,这不行,生活没默契;你想要出国我想要考公务员,这不行,志趣不同;你是五毛我是美分,这不行,没共同语言;你喜欢照相我长得丑,这不行……志趣相投,能互相理解,也就变得重要起来——如果是一对古代种地的夫妻,整天种地劳动,谁还会管对方的性情品味啊,白天抓紧时间干活,晚上抓紧时间造人,这些正经事还干不过来呢。在以前的杜妍看来,她这样随便抓一个男人上床的行为,显然也是可悲的,可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却有着很重要的现实意义。是啊,至少在临死前,多体会体会当一个女人的感觉,多做几次ai,那也是好的。至于对象是谁,品性如何,其实不重要。赵长启拿着早饭回来了,包子豆浆,俩人都饿坏了,也累坏了,吃的很香,一边吃,一边看着对方,看一会,然后都笑。“聊聊吧。”杜妍说。“好。”赵长启也有点闷。“我想听听你的八卦。”“八卦?”“你跟孙千倩啊,”杜妍说,“都说你们是青梅竹马?”赵长启其实不太想聊这个,但杜妍问了,他也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份,应该坦白一些:“不是,就是高中同学,我暗恋的她。”“暗恋多久?”“四年吧。”“啊,真痴情啊,”杜妍打趣道,又回忆说,“高中的时候,也有男生给我写过情书……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持续四年呢?”“我看过一篇文,说人在高中时候的记忆是印象最深刻的,你这么漂亮,你们班的男生估计能记你一辈子。”“哦,这么看来,你记住的漂亮女生也不少啊?”“那是……”赵长启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你也应该能记得,你们那时候的帅哥吧。”“不记得……我到是记得好几个帅哥老师……对了,如果给你一个时间机器回到过去,你会不会早点跟孙千倩表白?”“不会。”“为什么?”“要是她同意了,我们谈了好几年,然后发现她更喜欢现在的男朋友,不是更惨?”“你呀,太消极,”杜妍说,“要
是她拒绝了你,你也省了四年的时间啊。”“我高中成绩很差,”赵长启说,“要不是因为暗恋她,估计大学也考不上。大学也是跟着她来的,要不是因为暗恋她,我也遇不到你。”杜妍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肉麻的话,顿时就有了鸡皮疙瘩,大脑不受控制的开心,然后就笑了起来。看了看赵长启:“那你以后见到她,记得帮我谢谢她。”“为什么要我去说?”赵长启说,“你可以亲自去。”杜妍认真的看了赵长启一眼,说:“别说这个,好吗?”赵长启没办法拒绝。换个话题,其实谈恋爱也没啥可说的,就是谈经历,找共鸣。赵长启说起他初中的时候,学校里男生打架成风,他装黑社会,买来贴纸装刺青,吓唬的别人一愣一愣的。杜妍则回忆自己的高中,学生老师师生恋,然后毕业后还结婚了,说要是在米国就要坐牢云云,在他们那反倒是一段佳话。然后就开始聊爱好,看书看电影这些当然都是大众了,一些有名的电影也是不必多谈。杜妍聊到她最近看的一部电影,两个老人在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刻,把要做的事情都列成表,然后依次完成。“那你呢,是不是也做了表格?”“没。”杜妍说,“电影里有一个老头非常有钱,所以他们可以任性,我不行。我就希望放纵一段日子就好,开心,比什么都好。其实……还是有一个愿望,我说出来你可别怕。”“什么?”“那啥。”赵长启的确吓了一跳,但仔细一想,也没什么,得了绝症的人,有这种想法很奇怪吗?“都说那啥的快感超越一切,等我真要死的时候,就抽一口,一大口,然后就死了。多美,多好。可惜我找不到卖的,对了,赵长启,你会抽烟吗?”“不会。”“哎……我本来还想学抽烟的。”“我去帮你买?”“不了,”杜妍说,“其实我很讨厌烟味,昨天我试过喝酒了,难喝死了。而且喝醉了一点都不舒服。”“我也讨厌……抽了烟,就不能接吻了……”“谁说的,抽了烟的男人特别帅,特别性感。抽烟的女人,也特别有魅力。”“是吗,”赵长启点头,“看来我得去学了。”“你不用学。”“为什么?”“你会弹吉他,加成比抽烟高,”杜妍说,“你砸吉他的视频我看到了,特别帅。可惜了。”“可惜什么?”“可惜你的吉他砸了,要不然,现在你在我面前弹,多有感觉……啊,说不定我还能学。”“我可以弹空气吉他,来听着,”赵长启摆出一副疯狂摇滚的架势,两条腿分开支着,两只手一上一下,头有节奏的上下摆动,右手跟着头部动作作狠命扫弦状,“到底怎样才算好不算坏,到底怎样才能适应这个时代,我不明白太多疑问……”杜妍笑着拍断他表演:“换歌换歌,《悲伤的梦》不吉利!”“村里有个姑娘
叫小妍,长得好看又善良……”“都是勇敢的你额头的伤口你的不同你犯的错都不必隐藏你破旧的玩偶你的面具你的自我他们说要带着光驯服每一头怪兽他们说要缝好你的伤没有人爱小丑为何孤独不可光荣人只有不完美值得歌颂谁说污泥满身的不算英雄……”空气吉他演唱会一直开了大半个小时,等俩人兴奋消退了,在最后一首《孤勇者》中结束,躺在地砖上谁都没再说话。“我听说,去大理丽江那种地方,很多像你这样的男生,靠一把吉他就能找到很多一夜情……”“那看来我以后一定要去了。”“不怕得艾滋吗?”“不怕,我已经学会了如何使用BY套。”杜妍踹了他一脚。“她带根针,扎个窟窿。”“谢谢提醒,我用之前一定检查一下。”“怎么检查?”“吹个气球。”“一边温香软玉,你一边吹气球?”赵长启把嘴凑到杜妍耳朵边说:“你知道昨天晚上,我在你身边吹了几次气球?”杜妍不在乎,哼了一声:“我才不信。”赵长启威胁:“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吹一个。”杜妍咬了咬牙,还是服软了:“陪我去外面走走吧。”其实这个小村没什么好转的,全部的风景就是两座桥,以及中间夹的一条街。杜妍上了桥又要吟诗:“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感觉不对立刻停了。赵长启憋着笑。杜妍瞪他一眼:“你别想!”“上天作证,我可什么也没想。”俩人本来准备转一圈回去吃饭的,可没想到街上竟然还有小餐馆,还能点菜。于是就吃了一顿饱的,味道虽说不怎么样,可比起两个人毒药般的厨艺,还是非常值得称道的。餐馆的主人是个五十多的大妈,结账的时候问:“你们还是学生吧。”“不是,”赵长启否认道,搂了一下杜妍,“我们都结婚了,准备来这里生孩子。”“做什么的?跑长途?”想想几个在村里租过房子的人,基本上也就是一些司机了。“做生意的,”没了拘束,赵长启谎话张口就来,“我们来这里考察项目。”“真看不出来,现在的年轻人不得了。做的什么生意?”“还在看,”赵长启说,“我觉得你们这里可以搞一搞旅游。”反正就是一通瞎吹,赵长启编起谎话来一套一套的,从什么三农建设,谈到毛子的局势,再来文旅地产整体开发,农村宅基地改革……把大妈唬的,简直也想弄几万块来投了。但赵长启逼格高,说到最后,他们项目根本不缺钱,所以不接受投资。然后俩人飘然远去,回去的一路上笑声不断。…感情戏总算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