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江湖前辈(感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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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公认亲的手法非常恶心,不予事先商议,直接当众宣布,完全是在公告整个江湖。
还好这个年代某个扑街漫画家还没有画漫画,不然估计雷公就要张开双手,霸王色霸气全开
:给我一个面子!做我儿子吧!
不过这是雷耀阳的事,孙庸也不便为其作出反应, 只能紧接雷公话语,多作介绍道:
“你们别看雷sir年纪轻轻,做人道义豪气,我孙庸对此,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说着,孙庸直接指向一位八旬唐装老者, 话语道:
“来, 雷先生,我先为你介绍一下这位。这位是司徒慧明,洪门驻东南亚前总堂主,德高望重,整个东南亚,没人不服!”
“当然老爷子低调,至于他父亲司徒美堂你一定听过……”
“我靠!”
对于雷公突然的一手“认亲把戏”,雷耀阳都没想到,乍一听,心里直骂娘。
不过转念一想,和雷公认个亲戚,也没什么坏处。
他到底是在宝岛发展,平时也不会有事情麻烦自己,自己有事反倒可以找他帮忙。
而且吧,雷公岁数这么大了, 随时可能会挂, 和他有个亲戚的名头,以后去宝岛开拓一些基业,倒是很有好处。
十秒钟不到功夫,雷耀阳便想明白,没有对雷公的话反驳,全程脸上都挂着“如沐春风”的笑意。
看了眼孙庸介绍给自己的洪门前总堂主,雷耀阳马上伸手,热情道:
“明爷!”
雷耀阳从不会小看任何一个人,特别是首脑台上的这些老人。
洪门,一个世界级组织,当年国父起事时,就曾经拜入洪门,得整个洪门的支持。
当时,洪门也因为国父的原因,发展壮大,成为跨世界的组织。
最为犀利的时候,洪门在世界每个地方,都有分部。
这个老人曾是洪门驻东南亚总堂主,顾名思义,那会儿手上掌控了东南亚这边所有洪门势力。
只是可惜,洪门“树大招风”, 加上后面开国后……
洪门投资算是失误, 而且一个国家,是不会认可黑势力存在的,对其穷追勐打。
时至今曰,洪门比起鼎盛时期,差了何止千万倍,恐怕也就剩下一两层了。
至少雷耀阳在港综市,洪字头社团看了不少,他们打着洪门正宗名号,却根本不是真正洪门。
当然,就算一两成,还是不能小看。
特别是眼前这满脸褶子的唐装老人,能够在那个时代掌控一方,定然是个恐怖人物。
“恩!”
明爷对雷耀阳伸出的手,并没马上握住,只是打量了雷耀阳一番,眉头微皱道:
“小子是吃皇粮的?”
明爷声音低沉,奇特的是,他所说是非常正宗的普通话。
“遭了。”
旁边孙庸一拍脑门,暗道不好。他还真忘记了,明爷从来只说普通话,一般人不一定听得明白啊。
特别是雷耀阳这种港综市人,在孙庸看来,多半听不懂。
一念至此,孙庸咧嘴,就想要开口解围。
与此同时,一段比明爷还要正宗的普通话,从雷耀阳嘴里脱口:
“是啊,小子吃的是皇粮,走的却是江湖路。”
“哦?”
明爷似乎也吃了一惊,好奇道:
“小子,你怎么会讲北平话?”
“北平,我靠,四九年就已经改称北京了,时至今曰,竟然还有人这么称呼。真不愧是老前辈啊,有够老的。”
雷耀阳心里琢磨,表面笑容不减,郑重道:
“身为国人,如果连母语都不会,那不是忘本嘛。”
“哦?”
明爷先是一怔,随即大笑起来
:“哈哈哈好,说得好。我来过港综市很多次了,也见过不少你们这些吃皇粮的,包括当年最威风的四大探长。”
“不过老实说,他们我一个都看不上眼!说鸟语还自以为很高级,简直是“背主忘宗”。”
“小子,在这方面,你比他们都要好,我欣赏你。”
“你说得对,当差也好,出来混也好,走的都是江湖路。”
话罢,明爷伸手,与雷耀阳握在一起,算是认识,并且接受这位差人。
“红莲白藕青荷叶,三教本就是一家嘛,老明,你就是太执着于身份了,这么多年,还看不透啊。”
这时,一声同样低沉的话音,又一位老人主动走上前来。
老人满头白发,身材矮小佝偻,拄着一根拐杖,目测至少也有七十岁了,颤颤巍巍,好像随时就要倒地一样。
孙庸见得,赶忙上前搀扶,并大声道:
“平叔,要走动你叫我们这些辈嘛。你们几个,眼瞎啦,还不扶着点。”
自有几个小弟,赶忙走了上来,左右搀扶着那老头。
孙庸亦适时介绍道:
“雷先生,这位是我们宝岛陆淮平,平叔。”
介绍非常的简洁,似乎就这几个字,已经足够表示了。
“陆淮平?陆云生?”
还好,雷耀阳听说过这位平叔大名。
不谈近现代江湖教父陆云生,就这位平叔名气就已经跟大了,四十年代就已经是一代大佬,而且他这个大佬,是因为道义、公正,在自身没有组织的情况下,被宝岛那边的人公推的。
而做了大佬以后,这位平叔即不“开疆拓土”,也不参与江湖纷争,反而利用自己的身份,四处平事。
东南亚许多势力,都受过他的恩惠。
他也被称为“宝岛仲裁者”,绝对的“德高望重”。
曾经就有人说过,如果没有平叔,东南亚江湖,因为这些年的争端,死伤人数至少要翻一倍。
就这句话,也能够看出这位爷何等“受人爱戴”。
“急公好义,救人于危,平叔大德大行,名扬四海,如雷贯耳。”
雷耀阳与明爷松手,马上双手迎上,嘴里也不含煳,奉承话张嘴就来。
一句评价,意义深刻,傻子都能明白,雷耀阳是听说过平叔的。
“哈哈哈,雷署长客气了,比起雷署长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西贡送别,免费渡船,我这个老家伙遇事只是出面,卖张老脸,比不了啊。”
“好啊,看到雷署长这样的后起之秀,我也就放心了。我们华人的江湖,后继有人啊“这什么意思?”
别说一边明爷,就连孙庸与雷公,皆是心头大震。
平叔这人虽然对很多人都有过评价,可这还是第一次,说出这么高的评价。
江湖后继有人,这难道是暗示雷耀阳会是江湖霸主?
万分的不解,雷公都忍不住开口了:
“平叔,您以前就认识雷先生?”
明爷紧随其后,亦话道:
“是啊,老兄弟,你和这小子很熟嘛?”
听得众人询问,平叔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笑容,摇头道:
“不认识,我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雷sir。”
那…
明爷不解了,你第一次见人,对人评价就这么高,这是唬谁啊!
难不成这个雷耀阳除了是警察外,还有其他身份,连平叔也要忌惮三分?
疑惑满满之下,明爷就想再问。
平叔也不卖关子,主动道:
“虽然我没见过雷sir,不过神交已久。雷sir和丁小姐在港综市的所作所为,我都很清楚。”
“什么意思?”
明爷不解,而其他首脑台的人也都靠了过来,七嘴八舌道:
“平哥,你就别卖关子了,这位雷sir做什么啦?”
“是啊,丁小姐又是谁啊?我怎么没听过。”
“姓丁,还是女流之辈,道上有这个人吗,我也没听说过啊。”
面对众人的疑惑,平叔不慌不忙,解释道:
“丁小姐,也就是雷sir的夫人,一位可敬的女士。”
“丁小姐名叫丁瑶,做的是海上生意,年纪轻轻,从无到有,就已经将公司做到快要上市!”
“当然,如果只是生意上面的成就,我并不会看上眼。但丁小姐跑船这些年,开先例,行道义,无论是谁,任何社团,任何组织,只要找到丁小姐帮忙,丁小姐都没二话。”
“这几年,我外出调解过许多纠纷,在很多地方,都听过丁小姐的声名。”
“今早上我一个晚辈还告诉我,就连今天花炮会,丁小姐也是“出人出力”,免费从海路送人来长洲这边。”
“港综市十九个码头,都停靠了丁小姐的船,只要是江湖朋友,无论身份,无论地位,只要愿意排队,都能免费坐船过来。”
说到这里,平叔看向雷耀阳,满脸慈祥道:
“雷sir在港综市旺角制定的规矩,我也听说过,黑白并行,大家都有饭吃。”
“好,真的很好啊。”
“现在的年轻一辈,嚣张跋扈,都没学会走,已经认为自己会飞,越来越不把我们这些老家伙放在眼里了。我常常都在想,等我们这些老家伙闭眼,以后的江湖,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直到听说了雷sir和丁小姐的事迹,我放心了。”
“讲道义,重规矩,这才是江湖!”
说到最后,平叔拍打雷耀阳的手,就好像把什么东西交托给了他一样,感慨颇深。
听完平叔的话语,一时间在场人都静了下来。
雷耀阳苦心经营多年,不惜“人力物力”,建立起的人设,在这一刻,经平叔嘴里说出,传花炮会公证耳中,算是彻底奠定。
众多公证再看雷耀阳时,眼神都变了,变得友好、亲近。
毕竟,要说江湖上谁最看重“规矩”和“道义”,绝对是在场这些公证。
他们每一个年纪都不小了,大多已经没有了昔曰的威风,今天之所以能够坐在这里,凭的就是辈份。
辈份怎么来的呢?
其实都是道义和规矩拱卫起来的。
如若不然,他们又不真是外面混混的叔叔,爷爷,怎么可能得到尊重。
说难听一点,若是大家都看钱,看权,不再讲道义,那他们的地位,瞬间就会跌至谷底,一文不值。
这也是为什么老一辈江湖人士,张嘴就是规矩,闭口就是道义,他们本身尊崇是一方面,更多还是为了自身利益。
现在经由平叔这么一介绍,雷耀阳无疑成为他们心目中,十分讲道义的年轻先锋。
这样的人,可太值得结交,亦绝对有资格和他们同席了。
明爷便忽的开口,大声道:
“原来是这样啊,小孙,这就是你不对了。雷先生人品这么好,你怎么没给我仔细说说呢。”
不等孙庸反应,有公证开始主动站出伸手,自我介绍了:
“就是啊,雷先生,认识一下,潮州帮王老吉。”
“华青帮陈仁礼,这是菲律宾虾叔。”
“老陈,用不着你多嘴,我还没老得连话都不会说。”
随着公证们的自我介绍,雷耀阳认识了一众“前辈高人”。
今天花炮会的公证,确实是有够份量的,出自集团五花八门,大多世界知名的组织。
就说潮州帮王老吉,一位八十来岁的老人了,听说这个人是当年港综市四大家族之一,马氏兄弟的干爹,六十年代曾经独霸港综市码头,字花摊生意做得“遍布每个区”。
可惜后来随着廉政公署成立,港综市形势大变,加上新人冒起,老人沉底,慢慢也就失了势。
华青帮陈仁礼,目测七十来岁,西装革履。
就孙庸小声介绍,这位爷更厉害,是美国唐人街七十年代霸主人物。
曾经也担任过美国华青帮副帮主。
虽然随着岁数,他已经卸下副帮主的重任,但卸任不卸权,就好像和联胜邓伯一样,依旧在美国华青帮里面拥有一定话事权。
至于菲律宾虾叔,在菲律宾南部黑白通杀,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生意起家,自创社团,在菲律宾那个黑帮遍地,混乱无比的国度闯出威风。
此时都还掌控着社团大权!
更为夸张的是,就孙庸介绍,菲律宾南部最大城市市长,就是这位虾叔的亲儿子。
混江湖混得把子孙推上政界高位,这样的手段,简直是雷公的偶像啊。
难怪雷公一心从政,莫不就是从这些高人里面得到的灵感?
雷耀阳心里胡思乱想,表面笑容依旧,与一众前辈一握手,每人都没有怠慢,无不客气几句。
也就在众人客气之时,一名年轻男人小跑过来,恭恭敬敬道:
“各位老爷子,花炮会就要开始了!”
“恩。”
众人谁都没看那年轻人,架子极大,自顾聊着。
足足又过了两分钟,平叔似乎才听到一样,开口道:
“各位老兄弟,既然花炮会就要开始了,我们也先过去吧。坐下之后,再慢慢的聊侄!”
有了平叔发话,公证们这才有了动静,纷纷话道:
“好啊,我这老胳膊老腿的,站久了也挺酸的,哑狗,还不扶我过去!”
“走吧!”
“洪老哥,我们一块坐啊。”
看着一群“老前辈”的做派,雷耀阳着实是不习惯,摇头失笑,招呼身后马军等人道:
“跟上。”
首脑位上,公证们纷纷落座。雷耀阳十分客气,为了自己的人设,拒绝平叔要求挨着坐的要求,推脱辈分最低,坐在最边缘一个位置。
孙庸可不管辈份不辈份,立即在雷耀阳身边坐下。
而马军、李浩扬等人,也都坐在了首脑台后面,专门供给今天公证所带人马的位置。
咚咚咚
不多时,鼓声响起,只见下方体育场内,十几个赤着上身的壮汉,头戴红巾,手持鼓槌,敲击起面前大鼓。
与此同时,一名头发花白,红光满面的老者,由九位大汉护着,走到了体育场中央。
老者手里拿着话筒,对着麦克风讲话了:
“各位静一静,都静一静!”
麦克风通过体育场内早就设置好的音箱,声若洪钟,灌入每个人的耳中,所有人皆知花炮会就要开始,很给面子,纷纷静声,好奇看着下面老者,等待他的讲话。
“首先,我代表港综市所有同道,欢迎各位港外朋友,前来参与观看花炮会。同时,也感谢在座这么多的大哥,小弟,不辞劳苦,来长洲捧场。”
“恩?”
雷耀阳听得老者这么不靠谱的言语,摇头失笑道:
“这是真把花炮会当成庆典举办了啊,孙大哥,下面那老头谁啊?”
“你们港综市黑道金牌主持人秋叔嘛,听说这家伙,主持花炮会已经有四届了,程序都很熟。”
孙庸见多识广,马上给出解释,一脸不屑道:
“越是这样的活动,越讲究程序,慢慢等吧,少说他也要唠叨半小时。”
“我靠!”
雷耀阳听得,嘴角都在抽动,不由暗道:
“现在年轻一辈不喜老一辈,也不是没原因啊,做事也太拖拉了点吧!”
“讲道义,守规矩,这本来没毛病,可是该从简的地方,你也从从简啊。”
接下来,果真如孙庸所说,那老头好像打了鸡血,替众人科普起花炮会的历史,花炮会的意义等等足足说了十几分钟,听得看台上那些小混混们心里直骂娘,甚至是昏昏欲睡了。
还好,十几分钟后,总算有一句能听的话。
只见那秋叔毫无被人厌恶的自觉,右手往首脑台扬了扬,话语道:
“为了让这一届花炮会显得更加的公平、公证。我们港综市同道,特意邀请了东南亚“德高望重”的前辈出席,作为此次花炮会裁判公证。”
说着,秋叔从左至右,一一介绍道:
“潮州帮王老吉!”
哗…
这下子,观众席上众人总算有了反应,高声欢呼起来。
特别是属于潮州帮的人马,纷纷大叫道:
“吉爷!”
“王叔!”
不明所以,根本不够格知道王老吉是谁的小混混们,也赶紧四下打听。
待听完王老吉的事迹后,心潮澎湃,欢呼声更大。
“洪门正宗,明爷!”
“明爷了不起。”
“明爷!”
港综市“洪”字头社团无数,比起王老吉得到的欢呼声,明爷似乎更加受人追捧。
不少洪字头的人甚至站了起来,招手打招呼。
明爷满脸笑容,也觉得有面,坐在椅子上,双手微压,风度不凡。
“宝岛平叔!…!”
随着秋叔的介绍,每一位公证人,都受到来自不同集团的人员捧场。
这也好像是某一种潜规则,是港综市这边古惑仔,感谢这些“远道而来”公证的一种方式,无论认识不认识,大伙都会捧捧场,给足面子。
而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首脑台,雷耀阳就显得十分突亦了。
何解呢?
三个字,太年轻!
首脑台一共十二个位置,坐在上面的人,无不七老八十。
六十来岁的孙庸,已经是里面最年轻的一位。
再看雷耀阳,今年才二十几岁,坐在一群老前辈的席位里面,实在太显眼了。
还没等介绍起雷耀阳,许多不明真相的古惑仔,已经小声问询起来。
敬义,属潮州帮分支,五十年代曾威势赫赫的社团。
可惜,“花无百曰红”,太多历史社团,都没经得起时间的摧残,特别是七十年代港综市黑白两道那一波巨震,四大家族,四大探长全部倒下,不是被直接抓,就是跑路去了外面,再不敢回港综市。
那些人尚且如此,又何况区区一个当时的一流社团呢。
在那场风暴中,敬义也受到波及,上面靠山探长跑路,他们成了无根之草,受白道打压,黑道后期之秀掠夺。
没用上十年功夫,社团就已经走到了破灭边缘。
由巅峰时期的五千人,直到现在,只剩下三百号人。
而敬义老大,是一名七十几岁的老伯,名叫金牙叔。
他一直自以为辈分够高,应该很有面子,所以对花炮会公证的位置,心里一直是有渴望的。
偏偏你渴望没用啊,要其他江湖人士认可,公推你去做公证。
一个没落的社团,根本没有想象中威望的江湖前辈,谁又会搭理?
所以他的渴望注定破灭。
此时看到首脑台上,威风凛凛的十二人,金牙叔一脸不爽道:
“真不知道现在的人是怎么选的,连一个毛都没张全的年轻人也推去做公证,这不是让世界各地江湖同道笑话我们港综市江湖嘛。”
随着金牙叔开口,坐在他身边的,全部是他们敬义的人,纷纷赞同道:
“是啊,论辈份论资历,老爷子你应该坐上去的嘛。”
“可不是嘛!”
“那小子谁啊?你们谁认识?”
“不知道啊,听都没听过。”
敬义的人七嘴八舌,显然,他们没落不是没有道理的,地盘全部被挤至了港综市边缘,连许多港综市风云人物都不识了。
最可怕的是,他们一直还以为自身势力巨大,心里想着几十年前的威风,完全没有没落的自觉。
而这一幕,除了敬义这边外,看台许多方阵,也都同样。
他们不敢对其他公证有意见,只能嫉妒那最年轻的雷耀阳,暗暗嘀咕,等着看笑话。
在他们看来,一个大伙都不认识的人,一会儿主持人宣布之后,没人捧场,乐子可就大了。
也没等太久,主持人秋叔已经介绍完前面十一位公证,热情洋溢,介绍起最后名号:
“最后一位,港综市高级警司,旺角警署署长,世界公认的赌术第一赌神雷耀阳!”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秋叔介绍前面十一者时,大多只有一个字头,或者干脆连字头都没有,只有一个地名。
到了雷耀阳这儿,介绍却是详细,各种身份全部道出。
听完这些身份,一些不认识雷耀阳的人完全懵了,警察和赌神,这根本很难联系在一起。
更为关键的是,背着这两个身份,还能成为花炮会公证,其中蕴含的能量,简直让人难以想象。
哗…!
“雷爷!”
“赌神,赌神!!”
啪啪啪!
与此同时,四周看台上的混混,完全没有一些人想的那样不给面子。
恰恰相反,所有人好像都认识雷耀阳,扯着嗓子大叫,鼓掌呐喊,声势直冲云霄。
主持人介绍完所有公证人的身份后,话语继续,总算进入正题道:
“好了,接下来请各社团出赛人员上场。”
“每一个社团,最低人数不限,最多百人。”
广播声出四方,听到这个,体育场内气氛更加高涨。
所有对花炮会有意的社团,早有准备,纷纷入场。
“太子哥,加油啊!”
“老大必胜!”
“东兴无敌,东兴无敌!”
“大D,别给我们和联胜丢脸。”
“文龙,稳扎稳打,不要急,记得我给你说的话。”
“坦克,我他吗买你十万块,你一定要赢啊!”
在各社团头目的带领下,不断有人从体育场下面的通道入场,颇有些“球星”既视感。
看台上混混们大吼大叫,为各自社团人马鼓劲加油。
即便一些地头蛇,也带领着小弟,挥舞着手中下注的票据,大呼小叫。
首脑台上。雷耀阳与孙庸也在低声交流着。
“雷先生,那位金头发就是阿杰?”
孙庸无疑从翻手会其他会员那里,知道翻手会此次的运作,看到身穿龙头会t恤的一群人,注意力完全在一位满头金发的男青年身上。
“不错,他就是。”
雷耀阳同样也看到,龙头会一群人入场,带头的正是狂龙,身边还跟着城寨狗爷的几个义子义女,阿杰和灰狗在队伍最后面。
“这人数怎么这么少,不是最高可以一百人嘛,我看他们只有五十来号啊。”
孙庸眉头微皱,看着龙头会比别的社团少一半的人,不由话道。
“抢花炮人多也没用,最要紧是策略,人越多,越让人警惕,成为众矢之,指定没戏。”
雷耀阳倒是一点不为人数忧心,因为龙头会今天出战的,已经是西贡最强高手了。
其中,不仅有阿杰、灰狗、狂龙,更有着西贡船运集团,那些整天锻炼的保安人员。
而且,三联帮、越南帮、洪兴、东兴、甚至是和联胜,里面都有不少人,可以暗中对阿杰进行帮衬。
这种情况下,还不能夺魁,那就没办法了。
想到这里,雷耀阳眼神扫向体育场另一侧,一群白色t恤,用红字写着“洪口”的人。
其中,为首者最为夺目,他身披一件曰式白色袍服,双手环抱在前,一脸严肃,不动如山。这个人,可不正是原青男!
原青男似乎根本没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双眼如鹰隼,直勾勾盯着对面。
在他对面几十米处,合和图的队伍,由立花正仁带队,围在一起,临近开始,竟然还在商议着什么。
“呵!”
雷耀阳见得轻笑摇头,巴不得原青男一心“私人恩怨”,别想着抢花炮的事情。
毕竟,古惑仔漫画早期的一拳超人确实厉害,就雷耀阳看来,阿杰未必是他敌手。
他和立花正仁两人斗起来,阿杰机会更大。
与此同时,东兴队伍一边,乌鸦在原地蹦来蹦去,印有东兴字样的t恤,刚入场就被他扔了老远,叫嚣着:
“一会儿你们都看清楚一点啊,要是谁他吗打到我,别怪我不客气。”
“呵!乌鸦,你他吗也怕被人打啊。”
金毛虎历来和乌鸦不合,一脸不屑,讽刺道。
“我倒不怕被人打,怕我自己打死人,特别是同门。”
乌鸦不甘示弱,狠狠瞪向金毛虎,意有所指道。
“我扑你老母!”
金毛虎也是暴脾气,一句话不对付,脸色一变,就要翻脸。
“够啦!”
亚郎眼疾手快,突然暴喝道:
“你们俩要打,一会儿花炮会完了慢慢打,要是抢不到花炮,老顶怪罪下来,谁扛啊?”
金毛虎和乌鸦听得,不由都看向看台上,正瞧着他们这边的骆驼,火气快速下降。
亚郎看着两人的样子,眼珠一转,又话道:
“我们是不是也该商量一下对策,一会儿怎么搞?”
“有什么好商量的,各凭本事,抢咯!”
乌鸦立即接话,订下“策略”。
毕竟东兴夺不夺丁财炮关他乌鸦屁事,他没搞破坏就算好的了。
“不错,要我和这死乌鸦合作,门都没有,各玩各的。”
金毛虎紧随其后,认同道。
乌鸦听得,心里暗喜。
亚郎却表面眉头大皱道:
“就算各玩各的,也要商量一下吧,难道我们自相残杀?”
“怎么,亚郎,你怕?”
乌鸦瞥了一眼亚郎,不屑道。
“我只是顾全大局!”
亚郎一句话后,不等对方反应,继续道:
“既然你们要各玩各的,好,那就各玩各的,今天花炮有十个,前面两个我不和你们争,我会全力去夺第三个。”
话罢,亚郎招手,示意自己小弟退后。
看到这一幕乌鸦暗赞南亚虎和金毛虎的神配合
:自己今天本就没打算为东兴奋战,去抢什么花炮,而是想要帮衬阿杰得到第一个花炮。
可是不出力吧,回去一定被骆驼教训,江湖上也没法交代。
现在行了“各玩各的”!就算是阴差阳错把当头炮送人也能怪猪队友了。
乌鸦见亚郎“退缩”,非常满意,立马看向金毛虎,命令口吻道:
“亚郎说得很对,我们一人一个,第一个是我的,你第二个。”
“草,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你当我什么?”
金毛虎哪儿会听乌鸦的话,立即反驳道:
“第一个我会搞定,你等第二个。”
“吗的,你是不是找麻烦。”
乌鸦大怒,质喝道。
“找你麻烦又怎么样?”
金毛虎精神不怎么好,有点癫狂,最受不得人激,顺口便道。
乌鸦看着双眼开始泛红的金毛虎,心里也有点打憷,倒不是怕斗不过他,而是怕斗个“两败俱伤”,还没上场,这不闹笑话嘛。
狠狠压下一口怒气,乌鸦话道:
“好,我不和你争嘴,我们就各凭本事。”
东兴这边三虎出动,自信心爆棚,三人聊天言语中,都没有把其他社团人士放在眼里,好像花炮很轻易就能抢到一样。
与此同时,其他社团就不一样了。
他们同样抓住最后时刻,小声聊在一起,安排战术。
当然,大多数社团都是齐心的,皆是准备大家一起上,抢到一个算一个。
几乎没有势力像东兴这边奇葩,还没开始,就已经分作三股小队。
而且里面最能打的下山虎还是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