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真令人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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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谁这么厉害，竟然将他们全部杀光了，一个也没能走出这院墙。”
听到老乞丐的话，江钰琪突然想到什么，快速环顾四周两三遍：“杀死他们的，应该是与他们相识的人。”
老乞丐活了几百年，江钰琪能看到的，他自然也能看到，可他就是不说，就是喜欢以傻子的姿态去引导江钰琪：“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们离开江府之后，应该是按照指定的地点，聚集在这卢家之中。如果是突然收到讯号，或者只是将这里当做暂时的避难所，他们定然会小心谨慎，既然小心谨慎，那么敌人就不能将他们全部击杀在这院子中，除非敌人很多，形成了包围之势，或者敌人的实力跟你一样，达到了足矣秒杀他们的境界。”
“从这院子中的混乱程度来看，第二种猜测显然是不成立的。”
“也就是说，能够准确地知道他们的落脚点，并形成包围之势的，只有对他们的行程非常熟悉的上级。”
江钰琪顿了顿，疑惑道：“可是有一点我不太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要杀这些人呢？”
老乞丐故意胡吹一气道：“那还不简单，因为他们没有完成任务呗。”
江钰琪再次否决道：“不可能，这种训练有素的刺客队伍就算不是手下精英也算是得力工具了，不可能因为没有成功灭了整个江家而被抛弃。”
“或者怕他们泄密？”
“你觉得你的手会因为你缝错了一件衣服而不再听你使唤吗？”江钰琪非答似答地问道。
“好像也对。”老乞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江钰琪不再理会老乞丐，起身走到大门附近，在那一块地板上摸索一阵，最终发现这些地板上有拽拖过的痕迹，其中不缺血痕。
“果然如此。”江钰琪点头说道。
既然是团体攻击，那么涵熙特穆尔可以排除一半嫌疑了，以涵熙特穆尔那天在酒馆展现出的实力，以及召唤出的背影杀手，他的团队实力绝对足矣秒杀这些黑衣人。
在这寂静得黑夜中，交手的声音是特别响亮的，一般人都是选择速战速决，以免引来夜巡的城卫，尤其是被大明人所痛恨的北凉和东吴人。
以涵熙特穆尔那精明到一切都像是在掌控中的模样，不会想不到这点。而且他若有意灭江家，完全可以派他的得力手下，何必派这种不大不小，且容易行动失败的小角色呢。
可若这些人跟涵熙特穆尔没有关系，江钰琪实在想不到她们还接触过哪些北凉人。
难道是江家商铺那边起的冲突？
不排除这种可能。
可又是谁替江家杀了这些人呢？
整个事情都充满了疑点，好像故意给人留下线索，却偏偏又不给往下查的样子。
老乞丐扒开一名黑衣人的衣服，露出黑衣人那爬满鞭痕的后背，嫌弃道：“东吴有很多怪人，这些怪人有一个共同爱好，那就是收养孤儿，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你说这些人会不会是东吴人收养，进而训练出的北凉刺客呢？”
“不是没有可能。”关于这点，的确有可能发生，若不是老乞丐提醒，江钰琪暂时还想不到，“而且大明的东吴人很多，我们无意得罪过东吴人的几率更大。”
江钰琪说罢，举着火折子，缓缓朝卢府的大厅走去。
老乞丐本打算跟上江钰琪，但被突然被地上的尸体绊了一脚，便没有跟去，因为他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江钰琪进入大厅，不出两米，她就看到了堆成一团的尸体，以及满地鲜血。
怀着惊讶和好奇，江钰琪轻轻地凑近了过去，仔细观察尸体。
这些尸体中，老的有七八十岁，年幼的才五六岁，有男有女，穿着也有贵有贱，唯一统一的就是脖颈上都有一条见骨的豁口。
如果没猜错的话，卢家上下都在这里了，而是死法都是被一刀破喉。
凶手若不是偷袭技术高，就是修为高到令人无法反抗。
江钰琪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心中思绪纷飞。
如果是黑衣人的上级杀了黑衣人，那么卢家的人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因为太多余了。
而如果是卢家的人派黑衣人夜袭江家，那么黑衣人和卢家的人都不会死，就算是死也不可能死得这么整齐。
能解释这一幕的，目前只有两个可能。第一：卢家不仅想灭了江家，还想杀了黑衣人，于是就请了狼心狗肺的第三股势力，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第二：卢家是第三股势力和黑衣人的中间联系人，任务失败，卢家和黑衣人都会被抛弃。
如果是第一种可能，卢家的动机是什么呢？
如果是第二种可能，第三股势力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呢？
江钰琪抬手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脑袋也嗡嗡作响。
又想了一阵子，实在是想不通了，江钰琪才无奈放弃。
她向大厅深处进去，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大厅内的桌椅差不多都倒下了，瓷瓶花盆等都砸得粉碎，有些地方的地砖还被掀开，露出一个当做暗匣的地坑……总而言之，内部场景就透着一句话：这里被暴力洗劫过，一片狼藉。
江钰琪看着眼前混乱不堪的场面，串联起之前找到的线索，存在第三股势力的猜测便直接坐实了。
莫约又逛了半柱香之后，江钰琪反回到院子中，面带失望。
因为她除了看到一片狼藉，再没有找到其他有用的线索。
老乞丐踢了一脚躺在地上，且衣冠不整的黑衣人，双手叉腰，见到江钰琪，便气愤地说道：“这些人也太可恶了，杀了人，还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搜刮走，也不给老叫花我留一点儿。”
江钰琪没理会老乞丐的埋怨，因为她并不关心黑衣人身上的东西，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空道：“天要亮了，我们回去吧，还有很多事要做。”
“不找线索了？”
江钰琪听了，有些气愤道：“如果你不放走这些人，或许还有线索可言。”
老乞丐被前者突然又冒出的火气吓了一跳，可怜巴巴道：“我也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啊！”
江钰琪盯着老乞丐的眼睛问：“不知道这个，那你知道这些人为什么都将后院屠个干净了，却偏偏没有碰我们前院一人呢？”
这个问题老乞丐想过，可他也想不通，既然给不了江钰琪想要的回答，那么就只能装傻，一脸无辜道：“我……我不知道。”
江钰琪迈步朝老乞丐靠了过去，几乎是贴着老乞丐的脸，加重语气质问道：“真的不知道？”
老乞丐消受这种“宠爱”，后腿几步道：“那个……别靠这么近啊，老叫花我会害羞的。”说完，他还真如他所说的那样羞涩地垂下头。
若是以往，江钰琪肯定要笑骂一声老不正经，奈何黄氏的死对她打击太大，她实在没心情开玩笑，但她又从老乞丐的表现中看不出什么端倪，只好转身离去：“我信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