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我可以做你徒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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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钰琪走出浴室，她身上的污垢已经全部清洗干净，也穿上了衣服，就是洗过的头发暂时干不了，只能用夹子随意夹在脑后，细柔的黑发垂在双鬓边，将她的脸蛋衬托得更加秀气。
“小姐。”小蓝激动地跑上去，仿佛见到金元宝一般。
那位丫鬟自然尾随。
江钰琪清晰地嗯了一声，没有看小蓝，而是扫过整个后院，最终停在老乞丐身上。
此时老乞丐蹲在种满了花草的坐墙下，身子斜蹲，恰好背对浴室。他的双手在不断地捣鼓，也不知在干什么。
“小姐，你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是啊，小姐，你好像变得更加漂亮了，我一个女孩子看着都心动。”
两名丫鬟仔细打量江钰琪，满脸震惊道。
美貌这种东西，对江钰琪来说可有可有，所以不会沉浸在别人称赞，而是严肃地回眸道：“你们刚才是不是要闯进浴室？”
两丫鬟四目相对，然后低头承认。
“为什么？”江钰琪猜到了大概答案，但还是问道。
“你进去不久之后，你就一直发出可怕的叫声，吓死人了。”小蓝低声回答。
“是啊小姐，你叫了好久，好不容易才停下，结果浴室里又传出木板破碎的声音，我们可担心你了。”那位丫鬟补充道。
“我叫了！？”江钰琪记得自己好像一直紧咬牙关，尽量不发出声音的，怎么会大声叫，还叫了很久呢？
两位丫鬟重重点头，神色坚定。
“可能是药水的刺激太大，把我的意识弄混了。”江钰琪若有所思道。
“好可怕的药水。”两名丫鬟异口同声道。
江钰琪的视线扫过两名丫鬟，话锋一转道：“刚才你们硬闯浴室，幸亏有老先生阻拦，才没有坏我好事。现在罚你们去挑水，把院子和厨房里的水缸都装满，当做你们不听我警告的惩罚。”
“不会吧，小姐？”小蓝没想到江钰琪也知道这件事，而且想好了惩罚，不由得目瞪口呆道。
“再多说一句明天继续。”江钰琪丝毫不讲情面道。
“别啊小姐，我们现在就走，现在就走。”还是那位丫鬟机灵些，看出江钰琪脸色不对，拉住小蓝的胳膊往外拽。
在浴室中的时候，她身无一物，又难以动弹，若这俩人跑进来，看光她不说，肯定还会四处乱叫，到时候人群聚集，她还要不要脸活着了！
目送两名丫鬟心灰意冷地离开，江钰琪走到老乞丐身后，刚才的怒气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转而笑意拂面道：“赵老先生，干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发现你院子的里草根特别肥嫩，便寻思着挖一些给小泥丸吃，你不会生气吧？”老乞丐头也不回道。
“您就算要这个院子，我也拱手让给您。”江钰琪哭笑不得道。
老乞丐淡淡地嗯了一声，专注挖草根，有时候挖到特粗的，还放入嘴里嚼了一下。
江钰琪感觉老乞丐有点古怪，呡了呡红唇，忍不住问道：“您就不看看我？”
“没什么好看的，也就是相貌和气质改变了一些。”老乞丐不假思索道。
他真的是不想看江钰琪吗？恰恰相反，他只是不想让江钰琪看到他兴奋的样子。
江钰琪不清楚老乞丐在想什么，尴尬地眨眨眼，又尝试着问道：“那……我以后叫您师父可以吗？”
老乞丐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了，思考一阵子后，起身面对江钰琪，嚼着草根摇头道：“不行。”
能收一个天赋异禀，且貌美如花的少女为徒弟，是很多人的希望，老乞丐也在其中，但他偏偏不行，因为他有说不出口的原因。
“我学了您的功法，还不算您的徒弟吗？”江钰琪疑惑道，她本以为老乞丐会一口答应的。
“你且看好了。”在江钰琪疑惑的眼神中，老乞丐伸出一只手，在江钰琪的面前绕了几圈，然后打了个响指：“肚子疼。”
江钰琪正想老乞丐搞什么鬼呢，她的肚子就突然发出了剧痛，而且一阵比一阵痛。
活见鬼，她的肚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别人的话了？
“怎么样？”老乞丐有些嘚瑟地问道。
“快住手啊，很疼的！”江钰琪捂着肚子说道。
老乞丐看着江钰琪的模样，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又打了个响指：“恢复！”
说来也怪，第二次响指过后，江钰琪的肚子就渐渐恢复了。
江钰琪松开握着肚子的手，但腰还是保持着弓的姿势，满脸好奇道：“怎么做到的？”
老乞丐得意道：“当然是下毒了。”
“我什么都没碰啊，怎么下的？”江钰琪盯着老乞丐打响指的手。
“我最擅长的是医术和毒术，而你只是学了一部我无聊时创造出来的功法，还没接触过我的精髓，所以说你还不具备当我徒弟的条件。”
“不是，你要不收我为徒，我怎么接触你的精髓呢？”江钰琪发懵道，她觉得老乞丐定是听到她要拜师乱了心智，胡言乱语。
“我饿了。”老乞丐没有回答，哼起小曲儿，迈步离去，留下左眼瞪右眼的江钰琪。
……
汾阳酒馆第三层的阳台上，两名男子背手而立。
左边那男子穿着狼皮大袍，脖刮犬牙装饰物，大腿粗如桶，虎背熊腰，面容精悍，满脸胡渣，皮肤暗黄无泽，显然是长年在阳光下参加剧烈运动的汉子，干燥的黑发织成一条条小辫子，束在脑后。
不动如山，眉宇变幻间，更是威压千里。
相比之下，右边那男子就消瘦一些了，但也浑身肌肉，高大威猛，穿着绣虎咆哮图的蓝色长袍，腰挂镶金嵌珠短弧刀，头戴黄珠狼纹冠，天庭饱满，一双平易近人的小眼睛，鼻子挺秀如峰，总体俊俏无匹。
不管是从穿着还是从相貌，这两个人都不像是大明帝国的人，更像是从北方而来的北凉人。
“天象异变，非大幸则大祸。”左边的男子低声感慨道。
他的声音浑厚而沉重，即便低声说话，旁人听着也如打雷般心有震慑。
右边的男子嘴角微微上扬：“是祸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