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你可曾后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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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墨虽不常出玄楚，自然，即便出了，旁人也不认识。
可他的事，除了玄楚，在其他三国也是如雷贯耳。
但听到最多的便是他相貌不凡，却体弱多病，还有他手中握着的刑司堂。
以及，对女人不感兴趣。
如今，南阳皇听到夜墨竟然找了位七王妃，而且还是位炼丹之术颇高的七王妃。
就好像听到了长年残疾的人，突然站了起来。
心里除了有几分嘲笑外，还有几分好奇。
他往后倾了倾身子，倚在靠背上，漫不经心的问道：“叫什么名字啊？”
刘洋沉思片刻，道：“好像叫做陌小七。”
“陌小七？”
南阳皇好像被吓了一跳，猛地坐了起来，瞪着眼睛看着刘洋，不可置信的又问了一遍，“你确定？”
“她确实还活着。”
刘洋还未答话，从始至终都面色平静的楚子航，嘴角仿似扬起一抹笑意，轻声开口。
“不可能。”
南阳皇说完，好像意识到还有外人在场。
忙缓缓情绪，看着底下跪着的几人，道：“边界之事，你们几个盯紧点。等新年过后，在从长计议。”
几人领了命而去，刘洋也知这是南阳皇借口让他们离开。
也伸手一礼，道：“微臣也去。”
南阳皇点点头，客套着，“宰相受累了。”
待他们一走，南阳皇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楚子航面前，仰着头怒目圆睁地看着他，咬牙切齿道：“她明明……。”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因为他面前的楚子航，正用一双怜悯的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就好像在看一个可怜又可悲，可笑而又不自知的愚人。
“她明明被你们灭了，怎么可能还活着对吗？”
楚子航将南阳皇的疑惑，一点点说出来，嘴角挂着讥讽跟冷漠，“是啊，百人驱魔师团啊，若是换作旁人，可能连尸骸都被碾成粉末了。”
当初他知道时，后背冰冷，内心一阵阵害怕。
每晚都做噩梦，梦到陌小七被驱魔师团，四分五裂。
血漫天，残骸遍地。
即便是三年以过，如今提起，他的后背还是觉得冰凉。
“父皇，边界之事，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是谁做的吧。”
楚子航掩在袖内的手使劲攥着，像是做了某种决定，“时至今日，你可曾后悔过？”
……
南阳皇被问的一愣。
当初楚子航跟陌小七交好，曾经将她领到了宫里。
他故而有幸见过几面，也挺喜欢陌小七。
但过了不久，西陵皇派人给他传来消息，说陌小七炼制出了可长生的仙品丹药。
当时他还吓了一跳，但过后便是高兴，高兴楚子航竟然跟这么厉害的丹药师做了朋友。
毕竟，那可是可以长生的仙品丹药啊，别说是整个大陆了，即便是丹宗宗主，在有生之年，都不可能炼制出来。
他不高兴是假的。
本来他打算找个时间，问问楚子航关于陌小七的事。
可没过几天，西陵皇又送来消息，说是跟北魏已经达成合约，派人争夺陌小七手中的仙品丹药。
楚子航也说，要跟陌小七离开一段时间。
鬼事神差的，他接受了西陵皇的邀请，派出了南阳最强悍的驱魔师。
跟他们组了百人驱魔师团。
并且，为了防止楚子航知道，还提前派人把他抓了回来。
“后悔什么？”
南阳皇被楚子航的问题，逗得哈哈大笑一阵。
大手一挥，吼道：“寡人只后悔，当初没有斩草除根。”
他以为陌小七会跟那百人驱魔师团全部覆灭，却从未想过，她竟然还活着。
“你可知道，世上只有一种人留不得。”
南阳皇看着得到答案后转身离开，背影略显沧桑无奈的楚子航，轻声道：“那就是站在沧海之巅，令无数人望尘莫及的人。即使当初寡人不杀她，别人也会杀。”
楚子航没有转身，也没有说话，径直出了御书房。
他一走，南阳皇就像是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上。
神态仿佛老了十多岁，双目无神地望着前方。
像个疯子般喃喃自语着，“寡人欠的，你帮寡人还。”
……
次日
时断时续，下了一夜的雪，终于停了，暖阳懒洋洋的照着被雪覆盖的梅园。
以及夜墨施了灵力，即便是雪在大，都不曾落在它们身上分毫的彼岸花灯笼。
白雪覆寒梅，彼岸迎雪上。
君吾跟北泽，像两个雕像般站在梅园内，看着满园的彼岸花红灯笼。
君吾还好一些，毕竟夜墨对陌小七的宠溺，他见识过。
这一看，就是哄陌小七开心的。
庸俗。
君吾心里不禁冷哼一声，丝毫不把这种骗小女孩的把戏看在眼里。
可常年窝在暗族，又十分财迷，更是凭借对钱超强的嗅觉跟感知力，穿梭各大坟墓之间的北泽。
自然也对彼岸花灯不感兴趣。
此时的他正双眼冒光的围着石桌旁左看右看，左摸右摸，还时不时的发出赞叹之声，“这可是上好的白玉石啊，居然拿来当桌子，可是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
赞叹之后，便是惋惜。
白玉石在大陆可遇而不可求，更别说这么大一块白玉石了。
如若旁人得到，要不就是请雕刻师雕刻，放在自家院内。
要不就是出高价贩卖。
如此放在院内当石桌的，北泽确信此人是第一人。
还未从白玉石的惋惜中回过神来的北泽，又猛地看到了铺在秋千上的垫子。
抬手将垫子抓在手里，痛心疾首道：“这可是整张白狐皮啊，居然被当做垫子铺在秋千上。”
妖兽一族，属狐一族最为聪明且不好驯服跟捕获。
特别是白狐。
如今，不仅被人捕捉扒了皮毛，还被当做垫子铺在秋千上。
北泽不敢说是这里的主人有眼不识好物，还是这里的主人财大气粗。
刚将手中的白狐垫子放下，北泽又被君吾挥手击落，露出本来面貌的梅园。
震惊的瞳孔睁大，愣愣地站在原地说不出来话来。
一眼望去，梅花簇簇，犹抱琵笆半遮面的映着白雪。
美的梦幻。
梅花好看，树却难栽。
更别说是这一望无际的梅园，以及这么大座府邸了。
北泽瞅了眼在一旁不说话的君吾，寻思着这家女主人，该不会是用自家君主从他手里抠来的黑钻，买的吧？
转念一想又不对，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转卖黑钻，再买府邸。
有点不太现实。
那这一切就是原主人的。
北泽心里布上的愁云，瞬间消散，若是自家君主看上的，是这么一位腰缠万贯的女人。
倒也不错。
心里正美滋滋地想着，以后君吾不仅不会在抠他的黑钻，可能还会补给他许多好东西。
身后紧闭的房门被人从里往外推开，与此同时，一道懒洋洋地声音，从他身后响起，“大叔，新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