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捂最冷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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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王府
其实孔笙刚开始是想跟夜墨较量一番的,毕竟夜墨安插在北魏的势力,他虽有所知晓,但也无能为力。
没办法,他虽然身为皇室,身份高贵的令人不可逼视。
但那只仅限于北魏。
而夜墨不仅是玄楚七皇子,还是玄楚唯一的王爷。
虽说从小就是羸弱之驱,常常眯着一双令人沉迷的桃花眼,又不幸中了巫蛊之毒。
但孔笙觉得,他们两人的实力相差悬殊。
他虽不是云泥,但夜墨绝对是云巅之上。
何况他虽跟夜墨认识两年,但对他修炼的职业,却是丝毫不知。
如此神秘的一个人,即便是放水,孔笙也觉得自己没有赢得把握。
若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他侥幸赢了还好。
……
可真要是一不小心输了,陌小七七年前,并且不止七年前的一切都会暴露。
想想这一切暴露以后,陌小七的处境,以及她可能会六亲不认的手段。
北魏跟陌小七相比,孔笙选择了后者。
王朝可以在建,但豪爽仗义的陌小七却只有一个。
“其实,若是你想要知道关于当年陌小七如何会受伤的话,你可以去找她身边的黑衣侍卫夙离,或者是找南阳的楚子航。他们比我认识老大的时间早,知道的也比我多。”
想到这,孔笙苦笑了一下,而后将手里的棋子慢慢放到棋盘上,看着不说话的夜墨道:“两年多以前的事,我倒是了解一些。”
夙离?楚子航?
夜墨在心里嘟囔一声,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然抬头看着孔笙,语气里透着一丝颤抖,“小七只身一人灭得楠族对不对?”
第一眼看到陌小七身边的夙离时,他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如今一想,倒是让他看出了一丝蹊跷。
夙离,根本就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
“别人都以为她狂,以为她拽,以为她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有如一个杀人不眨眼,视人生命如草芥的魔鬼。”
孔笙在夜墨寒气逼人的注视下,慢慢侧头看向一旁已经落败的梅花,苦笑道:“人之初,性本善。只有知道了人性的悲凉,才会让我们都长成那般模样。就好比老大,总是用最屌的张狂,做着最怂的事,捂着最冷的人心。”
孔笙说到这里声音逐渐小了下去,白白静静的脸上满是悲痛。
虽说他跟陌小七认识的时间不长,并不太清楚七年前发生了什么。
但跟楚子航一起喝酒聊天时,他从楚子航断断续续的回忆中,多少还是知道了一些。
想到这,孔笙捏着枚棋子,对着从梅树缝隙中折射进来的阳光照了照,明晃晃的双眼似乎暗了一下,“你可知两年多以前,老大去了西陵以后,便如同石沉大海,渺无音信?”
当年去西陵,他是跟着陌小七一块去的。
结果,他们刚到西陵不久,便收到北魏王重病卧床的消息,身为皇子的他不得不回来尽孝。
可他的孝还没尽完,原本重病卧床的北魏王就奇迹般的好了。
随后陌小七便失踪了,这一失踪便是两年之久。
结合所有事情的种种,孔笙才知道他上了当,上了自家父皇的当。
但他并没有哭闹,而是看着自家一身龙袍,威严赫赫的父皇呵呵傻笑。
即便是后来北魏王驾鹤西去,原本众臣所望的北魏王孔笙也没有去碰那把龙椅,而是让给了哭哭啼啼的五皇子孔跃。
保了父皇,丢了老大。
这他妈是他一辈子的伤疤。
他还有什么资格去坐那把龙椅?
懊悔由心而起,孔笙起身走到那朵落败的梅花前,伸手将只剩下花托的梅花摘下递给夜墨,“七王爷,无关风月,挚友情深。孔笙恳求,这辈子都不要再让老大受一点伤害。”
夜墨抬头,满是忧伤的桃花眼,透过沐川手中颓废的花托,仿似看到了孤立无援,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陌小七抱着夙离的画面。
眼底不由自主的染上心疼跟懊悔。
他心疼陌小七的百炼成钢后的伤痕累累,更懊悔自己为何不早一点遇到陌小七。
那样,他定当竭尽所能,护她一世周全。
夜墨周身的温度急骤下降,有如冬日寒冰一般冰冻三尺。
……
“月落,月影。”
夜墨将手里的棋子使劲捏碎,而后起身冷声开口。
隐在暗处的月落跟月影,自然也听到了刚才孔笙对夜墨所说的话。
两人的心情跟夜墨差不多,不过除了对陌小七的心疼以外,还有崇拜。
如今听到夜墨鲜有这种语气说话的两人,知道这事是触碰夜墨逆鳞的他们,连忙现身面色沉冷道:“王爷。”
夜墨侧头看了眼双眼含着泪花,脸上却挂着宽慰笑容的孔笙,“我定会护她一世平安。”
像是在向孔笙保证,又像是给自己的承诺。
月影顺着夜墨的眼神看到孔笙时,双眼晃了晃,而后忙别开眼神。
此时,正好夜墨急切的声音响起,“走,我们去北魏。”
“皇上那边……?”
现在正值皇太后的祭祀,如果夜墨擅自离开,难免会落人口舌。
即使夜墨不在乎,身为手下的月影也得提醒一句。
夜墨不语,飞身离开,月影跟月落连忙跟上。
……
三道身影一晃而过,独留在梅园的孔笙,将手里的花托轻放在盛放黑棋的棋蛊里以后。
立马双手合十,对着天空拜了拜,“老大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家男人套路太深,我这个小白兔不是他的对手。”
孔笙话音刚落下,坐在梓琪对面的陌小七就打了个喷嚏,后者抬手揉揉鼻尖,而后面带疑惑的看着被棋盘困住的梓琪,不满地抱怨着,“哪个龟儿子又骂我了?”
梓琪紧皱的眉头终于微微舒展,细长指尖捏住的白棋轻轻落在陌小七面前,道:“得罪的人太多,挨骂也是正常之事。”
“也是。”
陌小七嘿嘿一笑,不以为意的随口答了句后,懒散撒地捏了枚棋子丢到梓琪面前,道:“像你这么忙的人,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把我叫到这里来的。说吧,什么事?”
刚才在馄饨摊前,梓琪看似无意坐在陌小七身旁,气定神闲地喝了碗水。
实则却是暗自给陌小七传音,让陌小七跟她走。
语气着急,似有棘手之事。
离开北魏两年多的陌小七,虽在手下那里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北魏的事,但那只仅限于北魏表面。
而梓琪却是北魏大将军,皇家一些隐晦之事,多少也了解一些。
何况以她办事的手段跟作风,若不是碰到特别棘手的事,定不会从陌小七一入北魏,就盯上她。
前后一想,陌小七就跟着梓琪来了她的将军府,并在花园博弈。
而玉染跟梦华洛各自离开,分别去北魏各处打探北疆蛊母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