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岸部一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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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电视台，广告部的场地。
更木剑八站在场地边讲戏，枫花练拿着打印整理的剧本册子，分发给众人。
东尼木木扛着新闻部借来的采访用摄像机，这是他担任助理导演三年以来，第一次获得机会，担任导演，同时兼任摄像师。
边上是女主角朝加真由美穿着白色衬衫，套着褐色外套，穿着棕色长筒裙，是标准的职业装束：
男主角是岸部一德，他本来是在《东京整蛊专家》作为最新一期的嘉宾。
本来按照岸部一德的咖位，他是不会参加东京电视台的这种综艺节目。
这位20岁就作为队长和贝斯手，率领乐队“THE TIGERS”推出了首张单曲。
THE TIGERS乐队很快走红，吸引了一大群少女拥趸，而不具偶像特质的岸部一德则赢得了不少男性音乐迷的爱戴。
岸部一德，性格沉稳，又是个音乐通，因而非常受乐队成员们的尊敬。
该乐队红极一时，是第一个独立在RB武道馆举行演唱会的音乐团体。
该乐队解散后，岸部一德又陆续组建了新BAND，继续音乐活动。
岸部一德的贝斯演奏技巧相当高超，在60年代各种音乐杂志的人气贝斯手评选榜上他总能位列三甲之内。
但是，人生总是起起伏伏。
1970年，岸部一德由于人际关系等原因，岸部退出了所在的乐队，正式中止了音乐活动。
岸部一德进入事业低谷期，只能靠着跑各种三流节目的通告，维持人气。
按照前世的历史，随着人气退散，岸部一德会彻底在日娱圈边缘化，靠着跑不入流节目的通告，还有在电视剧中充当没有几句台词的龙套，维持着生计，锻炼演技。
要等到人到中年，陆续在《相棒》、《医龙》、《99.9刑事专门律师》中获得一些重要配角角色，事业焕发第二春。
从此，他成为让日剧界躲着走的男人，腹黑大BOSS专业户。
他如果提起他的名字，可能大家会想想是谁。
但是，一旦看到他这张脸，想必日剧迷的第一反应都是这样：
“爱豆一样要距离这个家伙远一点啊。”
“不得了的大反派登场了。”
日剧中一旦有他的出现，必定要引起注意，那个手握重要线索，内心深不可测的人，总是在最后才揭开真面目。
………………
“剧本大家都看了。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拍摄周期两周，大家加油吧。”
更木剑八说完，就叼着雪茄，悠闲地离开了。
在场的众人都面面相觑，两周就要拍摄完成这部电影，这份剧本也太粗糙了。
岸部一德已经后悔了，难道自己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朝加真由美还是很兴奋，作为一个选秀综艺止步八强的素人，能够拍摄电影本身就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东尼木木尴尬的看了看四周，他虽然是助理导演出生，但是也干了三年，基本的专业素质还是有的。用这套新闻采访的设备，连一个稳定器都没有，鬼知道会拍成什么样子。
“那个……前辈，我们就准备开始吧。”
第一次担当导演的东尼木木，询问岸部一德说道。这个草台盘子连一个打板的场记都没有，只有宣传部、新闻部、技术部一共调了五个职工。
其中三个女生是负责客串开场就死掉的龙套，顺便还要客串一些其他角色。另外两个男生负责打光、场务、收音等各种琐碎事务。
“开始吧。”
岸部一德无奈的点了点头。
……………………
更木剑八的这次电影计划，东京电视台里面根本无人关注。
借用了一些新闻拍摄设备，还有广告部的场地，一个助理导演，一个素人演员，加上一个负面新闻缠身的过气乐队贝斯手，两周的拍摄时间，不超过50万日元的可怜预算……
整个东京电视台的焦点，是特摄科和制片部现在的交锋。
本来因为更木剑八的“先屋顶行动”，强大的压迫式支持，让各个部门都表现出对特摄科的支持，愿意打开一扇窗户，缓和一下关系。
但是，一个男人的归来，打破了这种绥靖局面。
这是法国领了文学与艺术骑士勋章的武田泰山部长回来了。
武田泰山是东京电视台无可争议的第一制片人，东京电视台运转的绝对核心。
制片部部长武田泰山的绝对威望，让东京电视台内部蠢蠢欲动的反对势力再次纠集起来。
东京电视这样一个负债26亿日元的烂摊子，本来就是狼多肉少。现在，搞出一个什么特摄科分肉，其他部门明年的预算肯定会减少。
他们对于金城哲夫的特摄科要求的物资设备、道具采购、人员编制，都采用拖延战术。
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制作部、监督部、新闻部、技术部、宣传部、调研部等各个部门，完全都是以制片部部长武田泰山，马首是瞻。
在东京电视台在各个财团的踢皮球式交易之中，五年之内，已经更换了11任电视台台长，制片部部长，却始终是武田泰山。
流水的东京电视台台长，铁打的武田泰山。
………………
五楼的大会议室内，各部门联席会议。更木剑八照例缺席，这次他去奈良女子大学的篮球队当体能教练了。
“武田部长，你们制片部答应我配合的。可是，现在道具厂区区23件道具服饰，居然要七个月的制作周期。”
金城哲夫拍着会议桌怒吼道。
这些日子的特摄科筹备工作，让这位前任圆谷株式会社的哲人气质编剧，变成一头火力全开的斗犬。
“哦，所以呢？”武田泰山点了一根烟，不为所动，轻描淡写的说道。
“按照圆谷株式会社和道具商的惯例，这些道具只有两个月就可以完成。”
企画部鸟海尽三，插话说道：“金城科长，请不要再提圆谷株式会社的传统了。我们东京电视台可是正规的大企业，跟那种小型制片工作室不同。我们有严格的采购流程。”
武田泰山吐了口烟，说道：“鸟海部长说的没错。我听说在特摄の神去世之后，圆谷株式会社的财务状况很糟糕吧。我们东京电视台可是有财务部的。”
“东京电视台是勤勤恳恳做事情的地方，走捷径在这里是行不通的。”
金城哲夫愤怒的说道：“勤恳做事情当然没问题。但是，这种效率真的可以适应现在越来越快的市场环境吗？这是要被市场淘汰的。”
鸟海尽三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金城哲夫，你有什么资格谈论市场淘汰？你就是被圆谷株式会社淘汰的吧！有我们东京电视台的镇台柱子，武田泰山部长！东京电视台只会越来越好！”
两拨人吵作一团，最后还是特摄科新招募的两个职工，劝走了金城哲夫，会议暂时终止。
监督部、新闻部、技术部、调研部的人们，全部都没有说话。
在尊卑有序的日式企业里面，金城哲夫的“下克上”，还有那位荒唐無稽な剣八台长，挑战了大多数人的底线。
旁观者们看来，鸟海尽三维护前辈的尊严和东京电视台的传统，并没有什么问题。
反倒是金城哲夫，一个公司的新人，还是冲绳人，在这里谈什么圆谷株式会社的效率，真是大言不惭。
“好了，特摄科的事情就到这样。我们讨论下一个议题。”
“《17岁小姐选拔大赛》这档综艺的收视率一直下滑。宣传部提议，要和迹见学园女子大学，搞一个联合校园企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