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不是她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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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一天过后的小鸡仔们又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不情不愿的投入到学习中。
这是个难熬的一星期。
按照清海的规定，每个星期一班级座位平行移动，即第一列移至第二列，第二列移至第三列，以此类推……
曲萌早早来到学校便把第一排的位置全部平行移了过去，除了顾言之的。
按班主任的意思，若他的位置不动，他的同桌即将是同一排的唐薇。并且，曲萌觉得以唐薇最近的反常表现来看，她十有八九喜欢顾言之。
这样安排，也挺好，成人之美不是嘛。
至于唐薇的同桌梁倩茹，要么把顾言之换到后面，她还是唐薇同桌，要么刘雨凝还没来的话，她就是自己同桌。反正多出来的一个人，总要坐到后排去，按理来说，应该要是顾言之。
总之，顾言之怎么都不会再是自己同桌了，心情顿时明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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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风穿堂而过，吹得书本页面快速翻动，沙沙作响。
顾言之今天老老实实穿了校服，但没好好穿，校服拉链没拉，衣领也没理顺，就这么松松垮垮穿搭在身上，露出里面白色t恤…他好像很喜欢白色？
他脸上的伤似乎好的差不多了，不明显。黑色蓬松发顶上竖起一小撮呆毛，一副睡眼迷蒙的样子进了教室。
他今天倒是提前到了教室。
顾言之迷迷糊糊迈着步子走到原来位置上坐下，瞥了眼身旁空着的座位，轻笑了笑，随后便伏在桌上小憩。
他笑什么？
以为她还没来？
曲萌不吭声。
……
班上陆陆续续来了人，都习以为常的平行移动了座位。
顾言之睡得很熟。
直到——
“顾言之，你能不能让我进去一下？”唐薇红着脸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臂。
顾言之动了动，揉了揉眼，抬眸迎上她的视线。
“干嘛啊你？”顾言之神情恹恹问道。
见他态度脾气不好，唐薇更害怕了，屈着手指指了指他身旁的座位，柔声细语说道，“我…我坐你旁边。”
“什么？”顾言之瞌睡一下就醒了，望了望四周，都是生面孔，好不知所措，“什么情况？”
“就…清海规定，每个星期一，班级座位都要平行往右移动一列。”唐薇解释着。
“哦。”顾言之点了点头，顺着她说的意思往第一列望去，见曲萌正坐在第一排第二列靠过道位置，“我知道了，那你进去吧。”
顾言之起身收拾文具书本，也准备顺势搬移过去。
“呃…你的位置不移。”唐薇怯怯地后退了两三步，低垂着眼，小声提醒道。
“我的位置为什么不移？”顾言之瞬时停住，眼神凛冽望着她。
“你…你刚来班上那会儿不是和秦老师打赌嘛，要是赢了就让你一直坐这个位置。她说的是…一直。”唐薇闪躲着他的目光，轻声解释。
顾言之愣了愣，总算明白了其中意思，大声骂道，“我靠！跟我玩阴的啊？！这个赌不算！不做数！我压根就不知道你们学校还有这种鸟规定，还以为大家一直都是固定位置坐的，所以原本打赌的意思是赢了就一直跟曲萌做同桌！”
全场安静……
气氛有些微妙……
过了好一会，唐薇抬起头，目光水润且柔情的迎上顾言之眼神，怔怔问道，“不是曲萌就不行吗？”
“啊？”顾言之愣了愣神，她这话问的好生别扭，什么叫不是曲萌就不行？说得好像自己喜欢曲萌一样。
“不是曲萌…就不行吗？”唐薇哀伤望着他，像只被雨淋湿透了的小狗，惹人怜爱。
“我的意思是我就喜欢那个位置。”顾言之摸了摸后颈解释道。
“喜欢哪个位置？曲萌旁边的位置？还是…仅仅是第一排第一列？那下个星期一再移位置时，你还会想移吗？”唐薇问得直白又清晰，自己的心思昭然若揭，好像并不打算藏了。
顾言之咽了咽，大脑一时短路，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找补。
“是哪一种？”唐薇逼近问。
顾言之皱了皱眉，扯住她的衣帽将她提起往边上拎了拎，就像提小鸡仔儿似的。
“你让一下，我要过去。”顾言之拿起书本准备走向曲萌。
唐薇：“……”
其他学生们静默的看着眼前这一切：男生们抿着唇意味不明微笑着，女生们犯着花痴觉得这个顾言之可真是又帅又吊。
眼看顾言之沉着脸朝自己方向阔步走来，曲萌紧张又害怕，心想：他这气势汹汹过来干嘛？该不会也要把我拎起来提一边去吧？还是说要打我一顿怪我没告诉他？
“曲萌，让一下，我要进去。”顾言之站定在她身旁过道处，指了指她身旁的空位。
“我旁边有人坐。”曲萌壮着胆子回复道。
“谁？”
“刘雨凝或者梁倩茹，总之，不会是你。”
“倘若我非要坐呢？”
“不行，老师也不会答应的。”
顾言之舔了舔唇，失笑道，“你觉得我会怕老师？”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你得按规矩来。”曲萌仰头对上他的视线，义正言辞说道。
顾言之倏而不笑了，唇线抿直，目色如墨，直直凝视着她，启唇问，“你让不让？”
“我不。”曲萌攥紧拳头，心头直冒虚汗，誓要做好坚守阵地受打的准备。
“不让是吧？行。”顾言之神情十分认真严肃，走出教室，绕到正对着的窗户边，两手一搭一撑，轻轻一跃，一下就跳钻进了座位。
动作轻盈，一气呵成，毫不费力。
曲萌微张着嘴，直愣愣看着眼前这一幕，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还有这操作？！
顾言之像是读懂了她的心思，朝她自信一笑，“怎么样，哥哥我帅吧？”
曲萌：“……”
顾言之后背倚靠在墙上，两手随意搭放在身侧前后桌，就这么直直看着曲萌的侧脸。
被她盯看了好一会儿，曲萌感到好不自在，便蹙眉问道，“你看什么看啊！”
“看你漂亮呗。”顾言之痞笑道。
曲萌：“……”
这男的，好不正经。
曲萌干脆将束扎起来的高马尾解开，使头发柔顺长直放了下来，再将头发笼络一起撇在同一边，堪堪遮住脸颊，遮挡顾言之视线。
顾言之勾着笑，伸出手，将曲萌头发捋在脑后——
“你别碰我！”曲萌弹跳开，没想到他会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