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挑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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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都直直看着他们。
过了好一会儿，顾言之轻哂了声，静默几秒后，侧身看着她，“可以啊，曲萌，还挺会怼人的嘛。但你父母有没有告诉你，不拿别人名字开玩笑，是最基本的尊重？懂？”
“那你父母有没有告诉你，不打断别人说话也是最基本的尊重？懂？”曲萌学着他的语气态度回呛道。
接下来，便又是一阵沉默，两人久久对视，视线焦灼，眼神尽含不满、怒意。
“咳咳。”语文老师杨美佳轻咳了声，“这里是课堂，大家都遵守下课堂纪律，不要闹啊。”
老师语气很柔，没什么威慑力，像有些忌惮这位在她眼里算是不良少年的顾言之。
曲萌率先收回视线，移转至课本，不想和他再说什么。
顾言之虽也什么都没说，可是视线却还落在曲萌身上，甚至单手撑靠在桌上，侧着脸注视她，唇角勾起淡淡一弧微笑。
“我们继续讲课啊……”杨美佳试图把场子找回来，自觉将后面的文言文读出并翻译了。
窗外微风轻轻吹拂枝头绿叶，阳光明媚和煦，教室显得格外亮堂，老师为了让大家看清黑板上的字，索性将最前面两扇玻璃窗的窗帘拉上……
这时，正好有一小束暖黄光线因窗帘拉动而发生偏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曲萌脖颈间，衬得她的脖子更加光洁细嫩，肌肤水嫩好似吹弹可破。
顾言之眸色幽深凝视着她，久久晃了神，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喉结不住咽了咽口水——曲萌是真的漂亮啊。
她不像那些个富家女，千篇一律的搔首弄姿，浓妆淡抹。反倒一点儿也不化妆，透着自然的清纯高洁，却也显得有些高冷，距离感。
“喂。”顾言之戳了戳她小声问道，“你是从小一直都这么高冷，还是中途这样？你是对所有人都冷，还是看不惯我这一类的富家子弟，只对我冷？”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好好听课吧。”曲萌没抬眼看他，淡淡说道。
顾言之:“……”
静了没多会儿，顾言之见她一直在边听课边认真做笔记，神情十分专注的样子，于是又忍不住低声问:“天天这样你不累吗？”
曲萌不再回答他。
“欸，你昨天为什么要三番五次背叛我？骗我见老师，还把老师召到男生宿舍来找我。你是看我不顺眼吗？”顾言之心里始终有这一芥蒂，想知道她当时的想法。
曲萌还是不理他。
“你是哪一年出生的？看着比我小，但思想态度怎么感觉这么冷熟。”
曲萌深深长吁一口气，倏而蹙眉狠狠瞪着他，像是很烦他不停叨叨。
“切，拽什么啊。”
顾言之生平第一次被一个女生以这种眼神态度对待，就好像自己想好好化解彼此之间的矛盾，可对方不领情不愿意，反而还朝你泼了一碰冷水，透了个心凉。
…
这节课后半段顾言之还算老实，被曲萌冷落后也没对她做过分的事，只是低着头闭眼眯了一会儿。
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管他，随他便，只要不影响她上课就行。
……
下课铃声一响，杨美佳居然没像往常一样拖堂，很自觉地端起水杯抱着教案走出了教室。
“耶！！”
“快走快走！”
“老比，等等我！”
“等什么！先到先得！”
……
老师刚出门，教室里便掀起一阵“热浪”，男生们尤其兴奋，三三两两勾肩搭背快步往外走。
声音嘈杂响亮，使得顾言之被吵醒。他困倦地掀开眼皮，揉了揉头发，发现下课了，老师已不在。缓了缓神后，见教室学生们一个个陆续出了门，扭头便问曲萌:“大家人呢？他们都去哪儿？”
“上课。”曲萌一边淡然回答，一边正收拾着文具书本，将它们依次放进了课桌抽屉中。
“什么课？实验课吗？还换教室上。”顾言之疑惑看着她。
“体育课。”曲萌起身，“来，让一下，我出去。”
顾言之愣了几秒，很快反应了过来，原来是体育课，怪不得大家那么积极。看来不分东西南北，全天下学生都一样，最喜欢上的就是体育课，自由放松。
“想我让开啊？”顾言之随即吊儿郎当冲着曲萌横倚在前后课桌间，“那就对我态度好点。”
曲萌没明白他话里的含义，以为他指的是要他让一下的语气，于是，曲萌很有礼貌的再次对他说道，“顾同学，麻烦让一下，我要出去。”
“哦，你往别处走吧，我脚有点麻，暂时起不来。”顾言之玩味仰头看着她，一脸不羁。
“往别处走？？”曲萌皱着眉，“你让我往哪儿走？跳窗吗？”
“你有这本事也行啊。”顾言之勾唇笑道。
“……”曲萌无语又厌烦他这副德行，叹了口气，“体育老师很严厉的，迟到会被罚做俯卧撑。”
“哦。所以呢？”
“所以麻烦你让一下，马上就上课了，要在操场集合的。”曲萌咬着牙耐心道。
“我要是不坐在靠外面挡住你出去，你是不是都不会告诉我下节是体育课？”顾言之收敛笑容，一本正经看着她问。
曲萌一愣，不明白他问这话有什么意思，“不用我说你肯定也会知道的。”
顾言之冷冷轻笑了声，迎上她的目光，直直说道，“我怎么会知道？人都走光了。”
“……”曲萌抿了抿唇，说的也是，现在好像确实就剩他和顾言之还在教室里了。
顾言之:“不过…没想到你人缘也不好，出门都没人叫你一起的？”
曲萌:“……”
往常她都是和同桌刘雨凝一起，不管是户外上体育课还是下课买零食，或是下课打水喝、问老师教学题，她们都是一起，互为彼此同伴。久而久之，其他同学们也都习惯，各自都有各自的‘部落群’，所以，不会喊问其他‘部落群’的人，以为他们的同伴会提醒。
今天原同桌刘雨凝这病假请得相当不是时候。
“快点吧！真的要迟到了！”曲萌抬眼看了看后墙上的挂钟，有些急了。
“迟到就迟到呗。”顾言之不以为意，“哦～我忘了，你是老师最忠诚的助手嘛，是在乎这些官场人脉的——”
“甚至不惜背叛同学嘛～”顾言之顿了顿，语气轻佻，眼神却无比认真严肃望着她。
曲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