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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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十一过后，除了两大电商巨头公司的各项数据刷满了所有财经类新闻板块外，另一则消息也成功夺人眼球。
阮氏真如那些小道消息所说更换了当家人。
虽然目前阮氏的最大控股权仍握在阮元手里，但阮元俨然已经脱离了整个阮氏的核心管理层，接替他的正是近几年渐渐在商界暂露头角的外甥——阮晋文。
阮晋文的动作很快执行力超强，行事作风在外界的眼里完全不亚于他舅舅阮元。甚至在某些方面他比他舅舅更胜一筹。只十几天功夫，他就把整个阮氏来了次大换血，那些意见不合站队不一致的，竟然被他以各种理由辞退、架空了。
和他舅舅另一个不同的地方是，他在用人上也一改之前家族企业的风习，除了几个家族里和他一系的人以外，其他管理人员全被他用外头的空降兵给替代了。
简白被他找了两次，第一次他让简白做他的副总裁，简白考虑到余光那层关系，给直接拒绝了。第二次他找简白做财务顾问，简白推推搡搡。他不甘心又拿着两人的情份去说事，简白有些动摇，但没正式答应，只是说他遇到要分析的报表可以给他看看。
阮氏虽换了话事人，但要做的交易还在进行中，阮晋文上位后和外界的合作除了几个和国字号的企业日常的那些交易，挨着顺序的最大的就是正阳那个cas了。
他年轻气盛，对那cas也是信心满满。外头新闻满天飞，所有人都知道了正阳要开始大布线下的局。投资者们摩拳擦掌，一大批资金候在了那。而和正阳合作的就是这家有着通天背景的企业。
不过正阳做事喜欢稳着来，一个大方向的确定需要立证的东西太多，公司的行事上没有阮氏来得快，步调当然有些赶不上阮氏的进度。
倒是永美在双十一后不声不响，低调中寻求新的方向。
余光有自己的打算，公司债成功行完那些流动资金就不再是最大的问题了，和上海寰宇的合作又按着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保税仓选在宁波和天津，一个挨着上海另一个挨着北京，这项目决策一公布，香港市场的股票又往上涨了不少。
不过说到底电商这块短板的厉害，所以一带着这个话题，永美就被那些同行们丢了老远。好在一切都在建设，相信没多久余光的那个进口商品直购平台就能为永美在电商领域做个漂亮的翻身。
工作上顺了，生活上当然也渐渐好了起来。
自从上次余光亲自把简白接了回来，两人倒是相安无事地过起了同居的生活。
余光这次长了记性，很多事没再藏着掖着，放下架子对简白汇报，一件一件的和个小老头似的。
简白开始时耐着性子听，时间久了觉得他烦，让他挑了重点。他还不依了，所有事都倒了出来包括自己目前部署的那些局一个不落地摊在他的面前。然后怕简白又跑了自己像之前那样无法掌控，粘着他逼着他向自己汇报了一遍最近的动向。
简白对于他突如而来磨人很无奈，但又考虑到李可儿和阮元的离开多少影响了他和自己，怕他心里还是咬着那个疙瘩，才小心翼翼地去说阮氏的事。
说事之前简白免不了在床上又伺候了他一番，因为被他揪了爆菊的事，简白只能按着他的意思来。两个人在床上缠得累了这才分开，各自点了各自的事后烟。
拜余光所赐简白现在抽烟有些得心应手，一支完了前他吐出最后一口烟圈，然后靠了半身在床头上看身旁的人。
“阮晋文请我做顾问，财务顾问。”
余光打着赤膊，鹅绒被子只虚盖了半个身体，他侧身摁灭烟头仰头去看简白，然后拉近他来了个法式吻，那个吻不长，把自己最后那口烟渡给了简白后他就抽离了。
那举动害得简白呛了几下，似是故意的警告，余光两眼炯炯地瞪着简白等他继续说下去。
简白咳得厉害，好不容缓过来骂了句国骂，“*，呛得我难受。”
“你怎么回的？”余光用手去勾他下巴，逼他正视自己。
简白手一档，俯身在他嘴上唑了一口，房间里空气干燥的厉害，他力气有些大直街把余光的嘴皮子给唑破了，然后恶狠狠地告诉他：“我没答应。”
见余光的眼神仍没转回来，他有些悻悻然，声音小的几不可闻：“我答应他如果实在有问题会帮他看。”
余光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气，斜了嘴角轻蔑一笑，然后眼神收回看着前方自顾自说到：
“知道我为了什么心里老憋着气吗？”
不等人回答，他继续：“你拦着我不让我去找李可儿是怕我对她余情未了？不瞒你说，我对她是有情，不过那个更像是亲情。”
“既然是亲情为什么还不放手？”简白问得是他一直想知道的，他心里也有担心的事，说到底就是怕余光弯的不够彻底，到头来对女人仍是念念不忘。
“她有过我的孩子，我那时才坐牢，她竟然没和我说一声把孩子打了。”
“你确定是她的意思，打掉的孩子？”
“我不知道，所以我想问她。”
“如果真是因为她要和阮元在一起打掉了你们的孩子你还能怎么？”
简白现在的中文越说越好，很多事很多问题可以一针见血，他说得很有道理，如果真相真的残酷又能怎样呢？
余光默了，他的那种不甘看来只有自己才能体会，他阖着眼，最后挤出句话：“我就是要个真相，我放不下。”
第二天一早，余光吃了早餐就急着出门了。
他去了次正阳的办公大楼。
因为没有预约，他吃了闭门羹，正阳的老大林正阳根本连会面的机会都没给他。
走出正阳的那幢楼，外头竟然下起了雪，算算日子应该是这个冬天的初雪了，都说遇着初雪会有好运降临，余光嘲笑了一声，低着头在雪中沿着道漫无目的的走着。
北京的冬天冷得厉害，尤其是有风的日子，现在再加了雪，那冷直接窜进了骨子里。
也不知走了多久，竟然就走到了家。衣服鞋子全都湿了透，人都冻的没了知觉。
简白见着他的样子终于明白了他所谓的过不了那道坎的意思，边给他放了热水把人按在里头泡，边策他：
“余光、你是不是有病，就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答案，这样折磨自己？”
余光在热水里泡了很久才缓过来，木木然躺在水里没有搭话，这样的沉默有些久了，简白火也蹿了上来，原本帮他搓着背的毛巾往他背上一抽，撂了袖子对他说：“余光，就算是李可儿为了和阮元在一起打掉了你和她的孩子，她现在也遭报应了不是？她都病了，会死的病，你醒醒好不好！更何况真相不一定如你所想。”
简白有些激动，对于余光这种解不开心结的实在心恨，他心里也难过，余光越在乎越代表放不下之前的感情，他就是那么心思细腻，这就是他一直以来惶惶然害怕的事。
见他转身要走，余光拽了他的手。
他还躺在浴缸里没起来，他手劲大拉人的时候溅了一地水花，简白裤子湿了大片，皱了皱眉，等着他的话。
幸好他没再提起李可儿，他说：“我今天没再想着那事了，我去了次正阳，林正阳那老头不见我，你有没有办法让我见到他？”
简白挑了半边眉毛，哭笑不得，他心想去正阳还不是为了要弄阮氏，可他嘴上没提这个，想了想才对着他点了点头。
简白的方法很简单，电话给了余倩倩告诉她他回来了，然后让余倩倩找林司穆约自己的老爸出来，他好制造个偶遇的戏码解决余光的要求。
余倩倩接着简白的电话后乐得合不拢嘴，可一听让她找林司穆立马就拉了脸下来。她正和林司穆冷战，林司穆那小子估计脑抽了，这次找的用来气余倩倩的女朋友竟然还像模像样的交往了起来，余倩倩才从那股难受劲里出来整日避着他都来不及，当然不肯帮这个忙。
最后简白冲去了学校，在校门口揍了林司穆一顿才把所有事给解决了。
碰面的地点约在了学校的教导室，余光见着林正阳什么话都没说直接丢了份文件给他。
第二天，还在家里磨蹭，余光就接到了林正阳秘书的电话，大致就是要和他详谈那份文件里的内容。
余光出门时特地打扮了下自己，毕竟是去见一个曾经的手下败家如今的行业巨头，他深知只有一次机会，所以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陪他一同前往的还有陈越山，另外他叫上了简白一起。
正阳大楼气派又宏伟，地点就在国贸附近，从高处的会议室望下去，又是北京城另一番景致。这景致和永美大厦那不同，是蓬勃的，带着机遇的。
林正阳带着几个人走进会议室时余光和陈越山仍杵在落地窗前俯瞰外头的整个世界。
林正阳的秘书小咳了几声算是知会下余光林董已经到了，余光和陈越山转身，双方对峙了几秒，然后余光和林正阳同时伸出右手，双手交握，曾经的行业领袖如今的行业巨头在相隔了七年后头一次站在了一起。
“余光，我看了你的策划提议，你能再细说一下吗？”今非昔比，以前落了永美一大截的正阳当家人林正阳谈起公事来很有气场，他年纪大过余光，直呼其名不在话下。
余光不拘小节，自己知道自己目前的状况，在和林正阳握过手后，落落大方地说：“正如文件上说的，你放弃和阮氏的交易，和我们永美达成战略合作关系。”
林正阳笑了笑，对这个小自己十岁的男人并不小看，哪怕他现在仍是假释的阶段，他仍把他当成一名很难得的对手来对待，只是这几年顺风顺水惯了他口气语气都很直接，他说：“我凭什么要和你合作呢？”
余光有备而来，“双十一你们正阳仍然输得很惨，大家货都一样，论渠道你可能比他们两家更好，归根结底正阳不能这么玩，正阳的优势是线下，这是阿猫阿狗们没法比及的。要有自己一份天地很简单就是加大线下的体验，阮氏满足不了你我可以。”
余光的话直戳林正阳的心底，他等着他继续。
“我愿用400家线下的商铺和你合作，助你正阳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全国的体验店的建设。”
余光的话直接引得在场所有人的深吸气，包括陈越山在内，大家都对他的提议觉得不可思议，400家店铺意味着永美将从现有的店铺里划出将近二分之一来了，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么正阳将一步占领整个国内市场，而永美，估计会很快消失在大众的视线中。
“余光你在开玩笑？你直接说你要得到什么回报？”林正阳开门见山了。
余光看了眼在场的众人，然后说：“我当然要回报，不过在场的人太多，这事，我们之后私聊。”